“爸爸,我才18岁,去那么远的地方,我有点害怕。”
奥尔加突然抬起头,眼睛里含着泪光,声音因为情绪激动而有些发抖。
她无法想象自己一个人离开熟悉的莫斯科,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国家生活。
维克多心疼地看着女儿,嘴巴张了张,却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中国是个机会很多的地方,孩子。”
他最终只是轻轻说道,语气充满了无奈,却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
奥尔加没有再多说什么,她慢慢转过身,走到窗边,看着莫斯科熟悉的街道。
雨水打在玻璃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色,那些古老的建筑在雨雾中显得格外沧桑。
01
房间里只剩她一个人,雨声越来越大,窗外的街灯在雨中散发着模糊的光芒。
她走到书桌前,拿起母亲的照片,那照片里母亲有着和她一样的金发和蓝眼睛,笑容温暖而温柔。
“妈妈,我该怎么办?”
她小声问道,泪水忍不住滑落下来,滴在相框上。
照片里的母亲只是静静笑着,无法给她任何答案。
几天后,奥尔加终于坐上了飞往北京的飞机。
在机场等机时,她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充满了不安和迷茫。
飞机起飞后,她坐在窗边,紧紧抓住扶手,看着莫斯科渐渐远去,消失在云层中。
她没有哭,只是觉得心里空空的,被一种未知的恐惧填满。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降落在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走出舱门,她感受到与莫斯科完全不同的空气,温暖而喧闹,到处是忙碌的人群。
她来北京是为了留学学中文,同时半工半读做翻译,赚点钱寄回家。
在学校安顿好后,她开始兼职,在一家公司做俄中翻译。
几个月后,在一次商务会议上,她作为翻译协助一个中国富商张伟明。
张伟明是北京知名的企业家,40岁,事业有成,在会议上注意到了这个年轻聪明的俄罗斯女孩。
会议结束后,他主动找她聊天,用流利的英语问起她的情况。
奥尔加简单介绍了自己留学的原因和家庭困境。
张伟明被她的坚强吸引,开始频繁邀请她参加活动。
“奥尔加小姐,欢迎来到北京。”
张伟明笑着说,穿着整齐的西装,看起来成熟稳重。
奥尔加勉强笑了笑,心里有些紧张,但也好奇这个陌生的男人。
张伟明的北京公寓位于高端小区,宽敞明亮,从窗户能看到故宫的灯光。
“北京的夜景很美,希望你喜欢。”
张伟明站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奥尔加被震撼了,她从未见过这么繁华的都市夜景。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张伟明带她游览北京,长城、故宫、天安门,他耐心地讲解中国历史。
他也带她参观公司,介绍他的生意。
奥尔加渐渐被这个博学稳重的男人吸引。
一天晚上,在餐厅里,奥尔加主动说起家庭。
“我父亲的公司遇到麻烦,我们需要资金周转。”
她的声音低沉,充满了无奈。
张伟明认真听着,然后握住她的手。
“我可以帮忙,奥尔加,我保证伊万诺夫家族会好起来。”
他的承诺让她感动。
几个月后,张伟明正式求婚。
“奥尔加,我知道我们年龄差距大,文化不同,但请给我机会,我会珍惜你。”
张伟明单膝跪地,拿出钻戒。
奥尔加犹豫后点头,一方面为家庭,另一方面被他的真心打动。
婚后,奥尔加搬进了张伟明位于北京CBD核心地带的豪宅,这套公寓足有300多平方米,内部装修奢华大气,每一个角落都散发着高档的品味和舒适感。
张伟明安排财务人员转了500万元到她的个人账户上,这笔钱足够让她感到被支持和被重视。
奥尔加被丈夫的慷慨感动得热泪盈眶,她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紧紧抱住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这份婚姻带来的温暖和安全感。
02
一个月后,奥尔加坐上了回莫斯科的航班,她带着那笔钱回家,把其中大部分交给父亲,希望能帮助家族企业重新站起来。
维克多看到女儿带回的资金后,眼睛都亮了,整个人惊喜得合不拢嘴,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帮助。
“张先生真的是太慷慨了,这笔钱对我们来说就像及时雨一样,能救我们于水火之中。”
维克多激动地说,脸上洋溢着感激和兴奋的表情,双手颤抖着接过支票。
奥尔加看着父亲的样子,也露出了开心的微笑,她轻轻说道。
“他确实是个好人,爸爸,通过这些年的相处,我开始真正喜欢上他了,甚至觉得嫁给他是正确的选择。”
维克多欣慰地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眼睛里满是骄傲和感动,仿佛看到了家族复兴的希望。
回到北京后,奥尔加对丈夫更加温柔体贴,她会主动做些俄罗斯风味的饭菜给他尝尝,也会学着用中文表达爱意,让他们的生活多了一些甜蜜。
但是,张伟明的事业越来越忙碌,他经常需要全国各地出差,甚至飞到国外谈生意,这让他们的相处时间变得越来越少,有时候一周都见不到一面。
因为丈夫的缺席,奥尔加开始感到一种深刻的孤独感,尽管豪宅里什么都不缺,但空荡荡的房间让她心里总是空落落的,像少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你最近看起来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告诉我,我来帮你解决。”
一次难得的晚餐时间,张伟明注意到妻子的异常,关切地问道,试图拉近他们的距离。
奥尔加放下筷子,眼神中透着失落,她轻声说道。
“我们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好好相处了,每天你那么忙,我一个人在家觉得很空虚,希望我们能多点时间在一起。”
张伟明听后满脸歉意,他握住她的手,保证道。
“对不起,是我忽略了你,下个月公司的事忙完,我们一起去马尔代夫度假,好好放松几天,弥补这些日子。”
但是,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那次马尔代夫的度假最终因为张伟明的一个紧急商务会议而被迫取消,让他又一次食言。
奥尔加失望到了极点,她觉得心中的委屈积累得太多,无法再忍耐,于是决定独自回莫斯科待上一段时间,散散心。
三年时光就这样悄然过去,在奥尔加的帮助下,父亲的生意渐渐好转,公司开始盈利,员工们也多了起来,一切看起来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这一次回莫斯科,她又带回了整整1亿元的资金,这笔钱足够让家族企业进一步扩张和投资新项目。
维克多看到这么多钱后,惊讶得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想到女儿能带来这么多支持。
“这么多钱?张先生知道这些钱的用途吗?他不会有什么意见吧?”
维克多担心地问道,眉头微微皱起,害怕会给女儿的婚姻带来麻烦。
奥尔加轻轻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说。
“他完全信任我,从来不问细节,只要我说是为家族,他就全力支持。”
回到北京后,张伟明又因为工作出差去了外地,豪宅里再次只剩奥尔加一个人,她开始更频繁地和莫斯科的家人通电话,分享生活点滴。
张伟明偶尔回家时,注意到妻子总是在打电话,而且一看到他就匆匆挂断,这让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你最近怎么老是和谁联系这么频繁?是家里有什么事吗?”
张伟明终于忍不住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和关切。
奥尔加回避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回答。
“没什么,就是和家人朋友聊聊天,缓解一下想家的情绪而已。”
03
五年过去,奥尔加寄回莫斯科的资金已经累计超过了2亿元,这笔巨款让张伟明的家人开始在背后议论纷纷,觉得有些不对劲。
张伟明的母亲有一天把他拉到一边,满脸担忧地说。
“儿子,她把这么多钱都送回去了,你真的知道她在干嘛吗?万一不是帮家族,那可怎么办?”
张伟明皱起眉头,语气坚定地回应母亲。
“妈,这是我的钱,我有权决定怎么用,她是在帮她的家族重建事业,这没什么不对的,我相信她。”
那天晚上,躺在床上,张伟明试探性地问奥尔加。
“我们结婚这么久了,你有没有考虑过要个孩子?家里多点热闹也好。”
奥尔加听到这话明显紧张起来,眼神闪烁不定,她小声说。
“现在吗?再等几年好吗?我觉得你工作太忙,我们的生活还不稳定。”
张伟明点点头,没有再追问,但心里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好像越来越远了,像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中间。
到了第六年,奥尔加回莫斯科的次数变得更加频繁,每次停留的时间也从一周延长到一个月,她似乎越来越离不开那里。
她的手机和电脑都设置了复杂的密码,从不允许张伟明碰一下,这让他的疑心开始慢慢滋生。
有一次,张伟明提前回家,看到奥尔加正匆忙把一张纸藏进抽屉里,神色慌张。
“那是什么东西?看起来挺重要的样子。”
他好奇地问道,试图走近看看。
奥尔加赶紧挡住,声音有些不自然地说。
“没什么,只是些家族企业的文件而已,不用担心。”
她的慌张模样让张伟明的疑虑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他开始暗自留意妻子的举动。
北京的夏夜总是闷热得让人喘不过气,张伟明的办公室里台灯亮着,窗外是车水马龙的街道和闪烁的霓虹灯,营造出一种繁忙的都市氛围。
突然,他的手机响起,屏幕上显示的是一个俄罗斯的国际区号,这让他心里一紧。
他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个男声,用愤怒的语气说了几句俄语,然后就 abruptly 挂断了。
那个声音听起来莫名熟悉,就好像是奥尔加平时打电话时偶尔传出的背景音,让他不由得回想起来。
他拿着手机走到客厅,问奥尔加。
“刚才有个俄罗斯来的电话,你认识这个号码吗?声音听起来挺生气的。”
奥尔加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她勉强笑了笑说。
“大概是打错了,那边国际电话便宜,经常有推销或骚扰的,不用在意。”
进入了第七年,奥尔加寄回的资金已经接近3亿元,这个数字让张伟明自己都觉得震惊。
但奇怪的是,家族企业的财务报表并没有明显的改善,这让他开始暗自怀疑钱的去向。
家人和朋友都开始劝他多注意,张伟明的母亲又一次叹气说要小心。
他的一个老朋友在聚会上直言不讳。
“老张,你清醒点,她每次回国都带着一堆奢侈品回来,哪像家里有经济困难的样子?小心被骗了。”
张伟明当时生气地反驳朋友,但心里其实已经开始动摇,那些异常的细节像蚂蚁一样啃噬着他的信任。
他私下里开始调查资金流向,发现许多笔钱去向不明,完全追踪不到具体的项目。
开春时节,奥尔加又一次提出要回莫斯科,这次她说父亲的病情突然恶化,需要她亲自照顾一段时间。
送她去机场的路上,张伟明无意中看到她脖子上隐约有香水的痕迹,那味道不是他平时送给她的牌子,这让他心里像堵了块石头。
04
三天后,他再也忍不住,订了最早一班飞往莫斯科的航班,决定亲自去看看真相。
他的行李箱里塞满了银行流水单,每一张都标注了红圈,记录着那些可疑的转账。
飞机起飞时,他望着窗外翻滚的云海,突然想起婚礼那天,奥尔加说“我愿意”时睫毛上沾着的细小泪珠,那一刻他以为是幸福,现在看来或许别有含义。
莫斯科的冬风刺骨得像无数把小刀刮在脸上,张伟明裹紧黑色大衣,踩着路面上的积雪,一步步走向手机里存了七年的地址。
细碎的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上,很快就积起薄薄一层,他的头发也染上了点点白霜,看起来苍老了许多。
这座古老的城市此刻被笼罩在一层厚厚的雾气中,远处的建筑轮廓模糊不清,仿佛随时会消失在白茫茫中。
他在那栋略显破旧的老式公寓楼前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斑驳的外墙,涂料剥落的地方露出灰色的砖石,完全不像豪宅的样子。
他又低头确认了手机上的地址信息,喉咙发紧,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这让他咳嗽了几声,但也带来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他走上台阶,金属扶手冷得刺骨,手按上去都能感觉到寒意直入骨髓。
站在门前,他抬起手犹豫了一下,才终于敲响了门,敲门声在安静的楼道里回荡,每一声都像敲在他自己的心上。
门锁转动的声音缓慢而清脆,每一下都让时间仿佛被拉长,让他心跳加速。
门开了,出现在眼前的竟然是奥尔加,这让他整个人瞬间愣住,脑子一片空白。
奥尔加穿着宽松的旧家居服,料子看起来洗了很多次,金色头发随意挽起,几缕碎发垂下来,没有化妆的她皮肤白皙但少了光彩,和北京时那个精致优雅的形象大相径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