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岁王桂芬到北京看病，双手死死抓着眼前这位心外科主任宋竹的白大褂：“妞妞……妈找了你58年……”
50多年前王桂芬在北大荒偷偷送掉的女儿，如今就站在王桂芬面前。
那位全国有名的心脏专家宋竹，手里的钢笔“当啷”掉在地上。
宋竹低头，看见自己左手腕上那块永远洗不掉的红胎记，正被王桂芬颤抖的手指贴在心口。
下一秒，宋竹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东西，协和医院5号诊室里，所有人都僵住了.......
01
八十二岁的王桂芬这辈子几乎没离开过山东老家。
这次是被大儿子王强硬拉着来北京的。
王强在天津开了家公司，挣了点钱，总觉得妈一辈子太苦，想带她看看天安门，爬爬长城，顺便在协和医院做个全面体检。
王桂芬死活不肯去医院，可最近晚上老是心慌气短，胸口像压了块大石头，喘不过气。
她怕的不是花钱，而是怕一抽血、一检查，当年那点见不得人的事就藏不住了。
五十多年前，她在黑龙江北大荒插队时偷偷生了个丫头，把孩子送人的那天，她把一张自己跟孩子亲爹的合影缝进了襁褓，照片背面写了血型和出生时间。
她怕万一哪天碰上了，血型对不上，事情就穿帮了。
火车上，旁边两个小姑娘聊天，说协和医院有个特别厉害的心脏专家叫“宋竹”，左手腕上有块红胎记，一眼就能认出来。
王桂芬当时就觉得心口“咚”地沉了一下。
因为当年收养她女儿的那对老实巴交的夫妇，恰好就姓宋。
她赶紧摇摇头，骂自己老了净瞎想。
晚上住酒店，她半夜爬起来，从贴身内衣口袋里掏出那个发黄的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只洗得发白的虎头鞋，鞋底还缝着半张发黄的照片碎片。
那是她留给女儿的唯一念想。
她把鞋贴在心口，哭得喘不上气，眼泪把枕头都湿透了。
02
第二天一早，王强带着妈直奔协和医院。
他提前托关系挂了心脏科最牛的专家号——宋竹，主任医师。
医院人山人海，王桂芬坐在候诊大厅的长椅上，手心全是冷汗。
广播里一遍遍喊“请56号王桂芬到5号诊室宋竹主任处就诊”。
她死死攥着那个旧布包，腿软得站不起来。
前面一个老大爷跟护士闲聊：“宋主任那块红胎记特别明显，卷袖子就能看见，一辈子都洗不掉。”
王桂芬脑子“嗡”的一声，差点当场晕过去。
王强赶紧扶住她：“妈，你咋了？低血糖了？”
她摇摇头，眼神直勾勾地盯着5号诊室那扇白门，像等着被枪毙。
终于轮到她了。
王强搀着她进去，门一关，诊室里只剩她们娘俩和那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
女医生低头写病历，一头利落的短发，五十多岁，气质特别沉稳。
“您好，请坐，哪里不舒服？”女医生抬头，声音很温柔。
王桂芬一眼就愣住了。
那张脸，那眉眼，简直跟当年那个为了救她挡住塌方、永远留在黑土地上的男人一模一样。
她呼吸一下子乱了，心脏像被人攥住，疼得眼前发黑。
宋竹也察觉到不对，赶紧起身：“老人家您别急，先坐下，我给您量血压。”
她一边说一边卷起左边袖子写检查单。
白大褂往上一滑，手腕上露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胎记，形状像一滴泪。
王桂芬脑子里最后一点理智“啪”地断了。
五十多年前，她亲手给刚出生的女儿系上红绳时，就看见这块胎记了。
她当时哭着叫它“小泪痣”。
“妞……妞妞……”她抖着嘴唇，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宋竹手里的笔“当啷”掉在地上。
她猛地抬头，脸色刷白：“您……您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03
王桂芬再也绷不住了。
她扑通跪在地上，抱着宋竹的腿嚎啕大哭：“闺女啊！是我对不起你！妈找了你五十多年啊！”
王强吓傻了：“妈！你干啥呀！快起来！”
宋竹整个人像被雷劈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却自己往下掉。
她强撑着对王强说：“你先出去一趟，帮你妈把心电图和心脏彩超的费用交了，我先给她做个初步检查。”
王强急得满头汗，但还是听医生的话跑出去了。
门一关，诊室里只剩母女俩。
宋竹声音发抖：“您……再说一遍，您刚才叫我什么？”
王桂芬抖着手打开布包，把那只破旧的虎头鞋捧到宋竹面前：“你看看……这只鞋……你还认得吗？”
宋竹看见那只鞋的瞬间，眼泪像开了闸。
她踉跄两步，从抽屉里拿出自己的钥匙，打开最下面的锁柜。
拿出一个发旧的铁盒，打开，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另一只一模一样的虎头鞋，还有一张泛黄的合影。
两只虎头鞋拼在一起，天衣无缝。
鞋底用红线绣着“赵国强＆桂芬”四个小字。
宋竹捧着两只鞋，跪下来跟王桂芬抱在一起，哭得撕心裂肺。
“妈……你为啥当年不要我……”
王桂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把五十多年前的苦全都抖了出来。
从跟赵国强在知青点偷偷相爱，到他为了救人被埋在塌方里。
从自己挺着大肚子躲在牛棚里生孩子，到回城名额下来那天，把襁褓中的女儿送给老实巴交的宋家夫妇。
她哭着说：“妈不是不要你……妈是怕拖累你……妈怕你跟着我吃苦……”
宋竹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我找了你一辈子……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恨了你一辈子……”
母女俩抱头痛哭，五十多年的怨和爱，全在这一刻撞在一起。
就在这时，诊室的电话急促响起。
“宋主任！急诊3床病人突发心室颤动，您快来！”
宋竹猛地站起来，眼泪还没擦，声音却已经恢复了医生的冷静：“我马上到！”
她最后深深看了王桂芬一眼，又看了眼刚推门进来的王强。
声音沙哑却坚定：“先照顾好老人家……有话……等我抢救完回来再说。”
说完，她抓起听诊器，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白大褂的下摆在风里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
诊室里，只剩王桂芬瘫坐在地上，和一脸震惊的王强。
王强声音发抖：“妈……她……她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