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辛苦攒钱包下游轮带全家去日本旅游，出游当天妈妈却把自己关在舱里绝食。
“你也太算计了，出了点路费，就非要你弟弟给你带份烤冷面，还什么不给带就不给上船！”
端着刚刚熬好的海鲜粥，我一直没反应过来。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带我们出来玩只是想显得自己比弟弟能耐。”
“其实妈妈根本不在意你们有没有出息，妈还是觉得弟弟更贴心。”
手里的粥变得滚烫无比。
“听说你给大家办签证交了10万的保释金，现在到日本了，该退回来了吧！”
“你现在就把钱打给弟弟，别尽知道占人便宜。”
好好的粥，我自己喝不好吗。
我转身走向船长：“师傅，先把他们送回去。”
1
几经喝的胃出血，终于谈下一个大单。
我包下了前往日本的豪华游轮，把视野最好的一间海景套房留给了妈妈。
小时候家里穷，妈妈最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
“我这辈子，算是被困死在这个小地方了，哪儿也去不了。”
我想，终于能圆了妈妈一直以来出国旅游的梦想，妈妈一定会很高兴。
女儿也是出息了！
然而，从登上游轮的那一刻起，妈妈的脸上就找不到一丝笑容。
她把自己反锁在舱里，任凭谁敲门都不理，扬言要绝食抗议。
我以为她晕船不舒服，特意去厨房给她熬了一碗暖胃的海鲜粥。
“妈，您开开门，喝点粥吧，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门内静默了半晌，随即传来她压抑着怒火的声音：
“你也太算计了！不就出了点路费，就非要你弟弟给你带份烤冷面！”
“还堵在登船口，说不带来就不让他上船？你弟弟不要面子的吗？”
我捧着碗的手僵在半空，一时间竟没明白她在说什么。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费这么大劲带我们出来玩，不就是想炫耀你现在多有本事，想显得比你弟弟能耐吗？”
妈妈的话让我心凉了半截：
“要说能耐还得是你弟弟，你就知道在外面做些表面功夫，家里灯泡坏了也只有你弟弟能修！”
周围路过的工作人员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我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弟媳站在一旁，嘴角勾起一丝弧度，随即换上担忧的表情：
“妈，您别生气了，姐姐一向张扬惯了，也不是故意要下林风的面子。”
我忍着眼眶里的酸涩，压低声音解释：
“妈，我不是那个意思。登船时间快到了，弟弟还没来，我怕他迟到才那么说的。”
“再说，那份烤冷面是弟妹爱吃，我一口没碰，想着让他买来讨弟妹欢心，怎么就成了算计？”
可我的解释像火上浇油，妈妈在里面激动地拍打着门板，声音尖利：
“你还狡辩！你这不是阴阳怪气是什么？”
“当着你弟妹的面这么说，你让他以后怎么做人？”
“你就是见不得你弟弟好！从小到大不知道使了多少阴招！”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窒息感几乎将我吞噬。
妈妈话锋一转：
“听说你为了给妈办签证，在旅行社交了十万块的保证金？”
“现在我们已经到日本了，这笔钱旅行社也该退给你了吧！”
“你现在就把这笔钱转给你弟弟。这次的事就算了，就当是你给你弟弟赔罪了。”
2
我忽然很想放声大笑。
我豪掷数十万安排的豪华游轮，竟然抵不过一份弟弟都没送到我手上的烤冷面。
手里的一碗海鲜粥突然变得滚烫无比。
妈妈还在门里催促：
“听见没有？你别装死！快点把钱给你弟弟转过去！你弟妹还等着钱买包呢！”
“你不转，我就不吃饭！”
她笃定我一切以她的身体为重，总是以绝食，心情不好为威胁，逼迫我就范。
弟媳两眼放光，语气是掩不住的兴奋：
“对对，就当是林风给买烤冷面的代购辛苦费了！”
“而且，林风为了配合办签证，装修款也一直拖着没给，20万在卡里一个月没动，装修公司都收违约金了！”
我看了低头躲避的弟弟，办签证的保证金明明我借给弟弟了，怎么还需要占用装修款？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
“妈，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活该为这个家当牛做马？”
“弟弟花了六块钱给我买烤冷面都不行，我挣的钱就该全部给弟弟花？”
她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会如此这么直接。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一家人分那么清干什么？”
”我说的不是钱的事……是你这个态度，太伤你弟弟的心了！”
“那我为什么要给他十万块？为什么又要给他赔罪？”我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丝不容置喙。
“因为男女有别！”妈妈的声调陡然拔高，“你弟弟是男人，是一家之主，面子比天大！”
“你当着外人的面让他下不来台，就是不行！”
“在家里我哪一次不是偏向你的，可是出门在外，你还不知收敛，我怎么能不说你！？”
我的胸口一阵闷痛，偏向我？
去年我为了招待一位重要客户，特意办了一张美容会所的储值卡。
结果妈妈知道了，非说弟媳生完孩子身体虚，要好好调养，硬是把卡拿给了弟媳。
我只来得及说了一句“妈，这卡我下周要用来招待客户”，妈妈就把脸一沉，说我小气，说弟媳为家里添了孙子是大功臣。
结果，等我带着客户去结账时，卡里的钱已经被消费得一干二净。
只要是弟弟弟媳看上的东西，我就必须拱手相让，否则就是不体谅弟弟。
“既然我这么不懂事，以后你的偏爱还是留给弟弟吧。”
“还有那十万块，是我的，谁也拿不走。”
我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碗海鲜粥一饮而尽。
擦了擦嘴角，我转身就走。
“姐，你去哪儿？妈还生气呢！”弟弟在身后急切地喊道。
妈妈在舱门里威胁：
“林薇，你敢走！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没你这个女儿！”
“难怪你小李非要和你离婚，这么大脾气谁受得了你！”
我顿了一下，没有回头，径直走向驾驶舱，敲响了船长的门：
“船长，麻烦您一下，航线需要更改，请立刻安排返航，送我家人回去。”
顿了顿，我又补充道：
“另外，请通知船上所有消费场所，取消我家人名下所有VIP待遇。”
3
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把自己重重地摔在柔软的大床上。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前夫哥发来的消息：【在日本玩得开心吗？看到富士山了没？】
配图是他和一个商业伙伴在阿尔卑斯山滑雪的合影，笑得意气风发。
我们离婚快三年了。
当初，我们是大学同学，爱得轰轰烈烈，可我妈始终不同意。
她总说前夫哥家境普通，只是个小镇做题家，会拖累我。
最终我妥协了，签下了离婚协议。
如今想来，他们是怕我建立了自己的小家庭，提款机再吐不出钱来了吧！
我正对着信息出神，舱门被人一脚踹开，弟弟林风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姐！你闹够了没有？你非要把事情搞得这么僵？妈气的哭了，你赶紧回去给她道歉！”
他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仿佛我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林薇，你果然是个白眼狼！你现在有钱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多付出一点你会死吗？”
“要不爸妈天天把养儿防老怪嘴边呢！你就是靠不住！”
弟弟知道什么话最能刺痛我，便专挑什么话说。
我从床上坐起来，冷冷看着他：
“道歉？我问你，我给你办签证的20万呢？”
“是你非要跟着来日本，还死皮赖脸说让我借钱给你办签证，签证下来就还给我？”
“钱呢？”
弟弟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
“姐，我……我那点工资你又不是不知道。”
“你放心，等装修完宽裕点我马上还你。”
“等宽裕点？”我步步紧逼。
“你上个月还在朋友圈里晒你新买的摩托车，昨天你老婆还新买个爱马仕。”
“我可没看出你有半点紧张啊！”
就在这时，妈妈裹着披肩冲了进来：
“钱钱钱！你脑子里就只有钱！林薇，你再逼你弟弟，我就从这里跳下去！”
妈妈生弟弟时因为难产大出血，一直身体不太好。
这些年，我生怕她少吃了一口饭，少穿了一件衣服，尽心尽力的伺候着。
也因此，绝食、心情不好成了妈妈威胁我的法宝。
我平静地看着她：
“那正好，省的在船上挨饿。”
“我已经通知了船长，从现在开始，你们的头等舱、餐食、酒饮都被取消了。”
4
叫骂声戛然而止，随后是更歇斯底里的叫喊。
“林薇！你疯了！你敢这么对我？”
我懒得再听，一挥手，等候多时的工作人员立刻上前。
“不好意思，请各位收拾好行李，随我们更换到经济舱。”
起初他们抵死不从，妈妈甚至躺在地上撒泼打滚，大骂我是不孝女，要让全船的人都来看我怎么虐待亲生母亲。
但这些服务人员显然见惯了各种场面：
“夫人，如果您再不配合，我们将请安保介入。”
最终，他们被带往了船底的员工备用舱。
那里紧挨着轮机室，24小时都能听到发动机的轰鸣。
满房间都是霉味和柴油味，铁架床只要一翻身就咯吱作响。
之前他们还对船上米其林餐厅的菜品挑三拣四，现在连一块面包都成了奢求。
“他们最后在垃圾桶里翻出了烤冷面，分着吃了。”
服务员告诉我的时候，妈妈带着弟弟小心翼翼走了过来。
“薇薇，是妈错了，妈不该那么说你。”
“你让我们回去吧，你弟弟这么个大小伙，饿得都胃抽抽了！”
我看了一眼捂着肚子的弟弟。
三年前一个晚上，为了陪一个重要的客户，我被灌下大半瓶白酒，导致急性胃出血，疼得我在地上打滚。
我给妈妈打电话，求她送我去医院，她在电话那头的第一反应却是：
“去医院？那得花多少钱啊？你医保卡带了吗？银行卡在哪呢？”
可就在半年前，我弟骑着他新买的摩托车，不小心撞到护栏，膝盖上擦破点皮。
妈妈二话不说，直接叫了救护车，冲进医院要求医生“从头到脚，里里外外，所有检查都给我做一遍！”
事后，她还逼着我去交警队找人理论，非要让市政赔偿她宝贝儿子的精神损失费。
我收回手，抹掉眼角的泪，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手机屏幕亮起，是前夫哥发来的几份文件。
点开一看，是teamLab的电子门票，还有一家京都米其林怀石料理的预定邮件。
甚至还有一份他手绘的东京地铁换乘图，上面用不同颜色的笔标注了最佳路线和沿途值得一逛的小店。
电话响起，犹豫再三，我还是接通了，丝毫没注意到背后弟媳啐了毒的眼神。
然而，等我打完电话回到套房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走廊里围满了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我的行李箱被打开，里面的东西扔得满地都是。
弟弟正举着手机，对着屏幕兴奋大喊：
“感谢大哥送的航空母舰！大哥想看什么？行！这就把这个贱人的内衣内裤拿出来”
说着，他真的从我箱子里翻出了一条内裤，举到镜头前展示。
另一边，妈妈正对着镜头控诉。
“大家快来评评理啊！就因为一份6块钱的烤冷面没有合她心意，她就把我们全家从套房赶到了厕所住！”
“我老婆子年纪一大把了，没得吃没得喝，遭死罪了！”
弟媳在一旁帮腔：
“就是！她一个女人家，年纪轻轻哪来这么多钱又是包游轮又是住套房的？”
“谁知道这钱干不干净！这里的服务员都向着她，天晓得是不是跟哪个工作人员睡了！”
“我看啊，就是卖身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