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在游乐园时儿子不让私生子插队,妻子便觉得儿子想和私生子争家产。
一向以温柔示人的妻子瞬间暴怒,她不仅纵容白月光网暴儿子,还把他送去调教所。
我赶到调教所时,儿子已经被装进裹尸袋里。
白月光哭着说他只是在网上随便说了几句,儿子的死不能怪他。
原本满是笑意的妻子立马冷了脸,冲上来甩了我一耳光:
“那个狗东西身上流着你的血,我每次看到他都想吐!”
“你吓到阿言了,赶紧给他道歉!否则我立马把你赶出去,拆了你家的破房子,看你们这一家子穷鬼上哪儿住!”
打开裹尸袋后,我忍不住笑了。
她还不知道,死的不是我儿子,而是她和白月光生的儿子。
……
“不道歉,还在这里笑?”夏语昕顾忌着自己在公共场合,压低了声音怒视我,“你是不是也跟这个混账一样,要送来调教所才能学乖?!”
她嫌弃地瞥了眼裹尸袋,往她的白月光舟柏言身上靠。
舟柏言搂紧夏语昕,轻笑道:“算了吧,他的儿子刚死,他看上去已经精神不正常了。”
“我也是个爸爸,可以想象失去儿子有多痛苦。”
夏语昕一脸幸福地看向他。
“有你这样的爸爸,我们儿子一定会成为天之骄子!”
“你放心,那个混账死了之后,夏家的一切都会是我们儿子的。”
舟柏言一脸得意地看向我,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大吵大闹。
我不是第一次知道夏语昕有多偏爱私生子了。
从儿子出生起,夏语昕就从未正眼看过他。
我原以为是儿子的到来太突然,她还没做好当妈的准备。
但夏语昕生下和舟柏言的私生子后,却给了私生子无尽的爱。
她会在睡前耐心地给私生子讲故事,会在节假日带私生子去各地旅游。
每次我顶不住儿子可怜的眼神,想让她分出一点时间陪陪儿子时,她都会厌恶地拒绝:
“我每天赚钱养你们两个已经很累了!你整天待在家里陪他还不够吗?”
过去我自卑于自己的赘婿身份,不敢惹怒她,只能安慰儿子,妈妈辛苦工作是因为爱他。
可这次儿童节,夏语昕甚至不再找借口,光明正大地带着私生子去游乐园玩。
我因为心疼儿子,咬咬牙带他去了最豪华的游乐园。
正是这次偶遇导致的乌龙,我才突然醒悟。
如果不是意外,死的就是我儿子了。
她这样讨厌我们父子,如果不早日离开,我们俩迟早都会出事。
回过神来,只见她眉头紧皱地盯着我。
“你拉着脸什么意思?冷暴力?”
“我每天上班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放个假还要看你这副臭脸,晦气死了。”
又是这些话。
要不是我偶然知道,她所谓的工作只是去公司走一圈,然后陪舟柏言上班,我还真信了她的鬼话。
我麻木道歉:“对不起,碍你们眼了,我马上就走。”
夏语昕还是不满:“你不是真心道歉的,教了你七年还是这么不听话,被别人知道丢的都是我的脸!”
我扯扯嘴角。
这七年,她只有在人前炫耀时才会对我有好脸色。
“夏总,这小孩的死可跟我们调教所没关系啊……”
院长擦着汗跑过来畏畏缩缩地解释。
夏语昕立马变脸,做出善解人意的样子:“当然不关您的事,这孩子脾气坏得很,心理又脆弱,人家说几句他就要死要活的。”
可儿子从婴儿时期就很少哭闹,小小年纪就懂得心疼我。
再说了,网暴怎么能算随便说几句?
更不用说调教所里非人的调教手段。
她这样说,无非是打心底里觉得,儿子死了也是活该。
夏语昕得意地让院长给我看儿子在调教所的表现。
我却转身就走:“不用了,你可以自己看。”
她还不知道,死掉的,是她寄予厚望的私生子。
2 02
见我如此干脆就要离开,夏语昕皱起眉,“你不看视频,也不管他的尸体了吗?你不是很喜欢这个混账吗?”
我顿了顿。
有什么好管的。
她的私生子学尽了她和舟柏言的尖酸刻薄,每次见到我儿子都嚣张跋扈,又打又骂:
“没妈的野种,等我长大了就把你和你的穷鬼爸爸全都赶出去!”
这种超雄小孩自然激不起我一丝怜悯。
听见舟柏言故作同情地说:“哎呀,他肯定是太伤心了,不敢看。”
我勾了勾嘴角,直接离开。
回家见到正在熟睡的儿子,我长舒了一口气。
遣散保姆后,我又给了她一些封口费。
迅速收拾好东西,我小心地把儿子叫醒,准备带他去我妈的老房子住一段时间。
儿子睁大眼睛问我:“只有我们两个人去奶奶家吗?”
“妈妈会来看我们吗?游乐园之后我就没见过妈妈了,她也对我很生气吗?”
我心里一阵苦涩,只能干巴巴地安慰儿子,“你没有错,是妈妈上班太忙了。”
看着儿子瘪起的嘴,我也忍不住眼睛泛酸,只能悄悄抹了把眼泪。
但后悔的情绪再一次漫上来。
我想起结婚前,夏语昕一脸温柔地告诉我,虽然她是因为家族惯例才找了我这个赘婿,但她会努力和我培养感情。
因此,她不希望有小孩影响我们的二人世界。
我很感动,一口答应了。
为了她一句培养感情,我主动辞掉工作,包揽了家里大大小小的家务,又在她回家后给她端茶递水,对她嘘寒问暖。
我本以为,天长日久,哪怕不能当一对爱侣,我们也可以平平淡淡地过一辈子。
可没过几个月,她的白月光就回国了。
当初她一心要和舟柏言结婚,夏家人却觉得他人太精明,不好掌控。
于是她千挑万选,找了我这个又穷又老实的人当幌子。
果然,舟柏言一出现,她就立马暴露本性,把我当成废弃的棋子丢在角落。
我愧疚地抱紧儿子:“对不起,都是爸爸的错,爸爸会好好补偿你的。”
“就算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爸爸也会让你和所有小孩一样幸福的,好吗?”
儿子擦干眼泪,牵起嘴角对我保证会在奶奶家好好听话。
把儿子送走后,我才放下心来。
又担心夏语昕会察觉到不对劲,于是赶紧回家,尽早为离开做好准备。
刚回家没多久,夏语昕就提着大包小包回来了。
我心里一惊。
她和舟柏言在外面有个家。
只有家庭聚餐的时候,她才会不舍地从那个家赏脸回来。
见她面色无异,我稍微放下心来。
“试试,都是最新款的衣服。”
“我把适合你的款式都买来了,你选一套喜欢的留下。”
夏语昕昂着头,施恩般对我说道。
我都记不起上一次穿新衣服是什么时候了。
我翻了翻袋子,清一色的黑色西装,“又有什么吩咐,说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语昕马上掏出手机给我看,“我和阿言已经帮你选好了殡葬公司和出殡的棺材。”
“怎么说那个混账也姓夏,葬礼不能太简陋了,不然会让别人看笑话。”
“你赶紧选一套衣服,葬礼那天穿,记得打扮得精神点,别愁眉苦脸的。”
我怔住了。
她有那么多机会发现。
但一直到尸体进棺材了,她竟然还不知道死的是她的心肝宝贝。
夏语昕见我沉默,又拔高音量。
“你知不知道我为了这个混账花了多少精力?”
“这个殡葬公司是国内数一数二的,他们给的棺材用的是上好的金丝楠木。”
“这简直是你们父子最风光的时候了。”
我瞥了眼照片,忍不住笑了。
这种一看就是皮包公司的黑心商家能给什么好货。
棺材都已经发霉了,夏语昕还以为是古董呢。
不知道等她发现,自己捧在手心的宝贝死后就躺在这种破木头里,会有多后悔。
见我笑了,夏语昕以为我是对她的做法表示认同。
她又拿出一叠纸。
“既然我帮你了却一桩心事,作为交易,你把这个签了。”
她指尖轻敲的地方,写着遗产转让声明六个浓黑的大字。
反正离婚后也和我没关系。
我满不在乎,迅速在纸上签完字。
她没想到我这么配合,满意地说:“你要是能一直这么听话,那个混账也不至于……”
我平静地打断她:“还有什么要签吗?离婚协议也一起拿来签了吧。”
3 03
夏语昕拍桌而起,“刚夸你懂事,现在又闹什么脾气?”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什么身份?撒泡尿照照自己!你也敢和我提离婚?”
我好心劝她,“反正你现在也掌权了,跟我离婚后你就能光明正大和舟柏言在一起了。”
她竖起眉毛,用手指着我大骂:“你什么意思?你在说他是小三吗?”
“闭上你的臭嘴!离不离婚我说了算!给我从这个家滚出去!”
她环抱双臂,傲慢地垂眼看我。
“这次先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下次要是再敢对我指手画脚,我就把你妈那个破房子拆了!”
她打了个电话,让律师进来公证协议,随后便让保安把我撵出门。
我整理好衣服,等出租车来接我去老房子那边。
等车时,我顺手将舟柏言网暴儿子,和夏语昕把私生子送调教所的证据都打包整理好发送给警察。
“呦,这不是赘婿嘛,怎么灰溜溜地在门口啊,不会是被赶出来了吧?”
我抬起头,只见舟柏言幸灾乐祸地站在我面前。
我人还没完全离开,夏语昕就迫不及待地让舟柏言过来了。
我没理他,坐进面前的出租车,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
看见舟柏言呛了尾气后气急败坏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
这还只是开始。
第二天在简陋的老房子里醒来,我却觉得自己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头多年的重担,心情轻松许多。
因此,看见未接来电里夏语昕十几个电话,我只是笑着,慢悠悠地回拨。
“陆衍之,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二十分钟内见不到你,信不信我把你家那个破房子拆了!”
我揉了揉耳朵,随口回应,“要拆就拆吧。”
反正拆迁款也要下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夏语昕急促的呼吸声,“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今天要家族聚餐,你人呢?”
“大扫除也不干,饭也不烧,还把保姆赶走!自己不要脸就算了,还要丢我的脸!”
我无辜地问她:“昨晚不是你让我滚的吗?你亲爱的白月光不是在家吗,让他干就好了。”
我捂住耳朵,不愿再听她的尖叫,直接挂断了电话。
“陆衍之在家吗?”
敲门声突然传来。
我不敢应声,担心是夏语昕派人来找我了。
“我们是警察,你昨晚报案,我们来找你了解情况。”
我松了口气,出门配合警方录口供。
一直忙到下午,才看见手机里塞满了她的电话。
最新一条信息是发霉棺材的照片:“殡仪馆要提前送葬,你再不来,可就见不到你儿子最后一面了!”
我怕夏语昕起疑,还是连忙赶去殡仪馆做做样子。
她站得离棺材十米远,嫌弃道:“天气太热了,尸体都臭了,没办法,只能提前送葬了。”
我抬头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克制着没翻白眼。
我捏着鼻子走近棺材,只见周围密密麻麻围了很多苍蝇和蛆,估计尸体也被吃得差不多了。
舟柏言故作委屈地道歉,“对不起啊,我本来想让殡仪馆的人给你儿子洗个澡,让他干干净净地上路,结果不小心泡太久了。”
“我知道你很难受,要不你打我解气吧。”
夏语昕心疼地抱住他,“道什么歉,你都是一片好心。”
她又转头瞪我,“你别不识好歹!”
“柏言为了你那个混账儿子尽心尽力,你还不感谢他!”
“这样吧,葬礼你不用一直跟着了,等下你上去跟他道个别,就可以赶紧回去扫地做饭了。”
“不然,你休想见你儿子最后一面!”
舟柏言晃晃她的手,“你这次又让他回去了,那我们一家三口什么时候才能住进去?”
夏语昕安慰地拍拍他,“我只是让他回去伺候我那一家人,这些事我可舍不得让你做。”
“你放心,我已经把他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
看着他们浓情蜜意地畅想一家三口的幸福生活,我只觉得可笑。
我挑起眉,一字一顿地说:“我、不、干。”
夏语昕恨恨地瞪着我,掏出打火机往棺材走。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后悔!”
我站在原地,无动于衷地看着她。
她捏紧鼻子,脸色涨红,强撑着往前走。
就要点到棺材的时候,门外传来爆呵:
“站住!”
“把手里的东西扔掉!双手抱头!”
夏语昕难以置信地盯着我,尖叫道:“你竟然敢报警?你那个混账儿子本来就该死,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怜悯地看着她。
“你还不知道吗,棺材里躺的是你的心肝宝贝啊。”
夏语昕张嘴就要骂,却转眼看见警察手中私生子在调教所被殴打至死的照片。
“你现在还觉得,他本来就该死吗?”
夏语昕浑身一抖,手里的打火机突然掉到棺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