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我终于考上了“死磕”多年的硕士研究生,前几年因为心高气傲,放弃了两次调剂机会,当然最后,也是通过调剂上岸的(实在考不动了)。
之所以,会“锲而不舍”地去参加这个考试,一开始如果是为了梦想,到最后,应该已经成为了一种执念。
记得被“拟录取”的那个晚上,我特别地为自己感到骄傲,完全没有当年的那种不甘,更像是打开了一个捆绑多年的心结,不夸张地说,有一种超脱的愉悦感。

九月入学,忙完了教培老师最忙碌的五六月,又将迎来另一个忙碌的七八月,但我还是在七月初,预留了五六天的时间,打算回一趟老家。除去来回两天的赶路时间,在家大概能待个三四天。
虽然这次回家时间依然短暂,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想去县城见一下约了我好几次的老同学。算起来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我老家的婚宴上。那时候,她正大着个肚子,他老公开着面包车送她过来,吃完饭,两个人便匆匆回去了。
后来,虽然没有再见过面,但是一直有联系,我有事情会问她,她有事情也会问我。知道她在县城开店卖电脑,后来又跟别人合伙开了家珠宝店。尽管她多次邀请,但是因为距离和时间问题,一直没有见成面。
但是这一次,我特意留出一天时间,决定去看看她。
去之前,我先问过她:忙不忙,方不方便?她很高兴,说:“不忙,很方便。”
我说:“我去哪里找你,是电脑店还是珠宝店?”
她说:“都可以,要不你来珠宝店吧。”
收到她发过来的地址,我便打车去了,这时,正下着毛毛雨。看着快到她的店了,他叫师傅在路边停车。我想空手去不太好,看看附近有没有水果店。下车时,雨下得更大了,可是都快走到她的店了,还没看到水果店。于是我又绕到另一条街道,走了好几百米,终于看到了一家水果店。

买完水果,我一手打着伞,一手提着六七斤重的水果,便朝她的店走去了。到店时,或许我已狼狈不堪,手指被水果袋勒出了痕迹,头发被吹得七零八碎。进去时,店里没有顾客,只有她,一个营业员,还有一个她称之为“阿姨”的,看着比我们也大不了几岁的女人。
一阵简短的寒暄后,她邀请我在一个长方形的桌子旁边坐下,桌子上面放着一个盛玉的托盘,我看着穿着洋气的她,打趣道:“你现在是行家了吧。”她笑着很快转移了话题,跟坐在桌子另一边的阿姨介绍我,说是高中同学,北京回来的。
她阿姨立刻投来目光,说道:“北京回来的呀,是公立学校的老师吗?”
我笑着说:“不是的,机构老师。”
女人眼神闪过,“哦”了一声,我突然有种很不舒服的被冒犯的感觉。
同学也没说什么,尴尬了几秒,我询问了一下她的近况。大概是,在县城买了房,儿女在城里上学,老公做了村里的书记,家里又新开了一家家政公司,然后她自己,也拿到了成人大学的文凭,现在觉得学历也没什么。
因为有第三者在,我没好意思跟她畅聊往事,而她也没顾得上询问我的近况。我一肚子的话,没有机会跟她诉说,所以,等她阿姨走开后,便跟她说:“要不我们出去找个地方聊聊吧。”

我说:“县城以前的烧烤摊位怎么找不到了。”同学说她知道,她带我去。
我说:“好啊”。虽然“我请客”这几个字没有蹦出来,但是我早就决定,今天要请她吃饭,一个庆祝我考上了研究生,再个也因为一直没有机会回报她当年给我随的红包。
她起身去旁边的房间拿了斜挎包,我说:“你拿包干啥?”
她并未说话,只听到她阿姨大声地说道:“出去吃什么,马上做饭了。”然后不知道她阿姨跟她说了什么,她就站在一个靠角落的柜子旁串珠子。因为她当时还背着包,我想着她处理完那个事情,肯定会跟我一起出去的,就一直在桌子旁边坐着等着。等了好久,她还没过来,我又不好意思催促,就在她的珠宝店里瞎转了几圈。
没一会,她阿姨进去做饭了,我远远地对同学说道:“叫阿姨别做我们的饭,我们不在这里吃。”同学依旧没吭声。我继续等着,直到四个蔬菜全部上桌,放冷了,也没有人过来。我终于察觉到情况异常,走到同学身边,跟她说:“我们走吧。”她就像没听见一样。我终于来了脾气,压抑住怒火说道:“你要一直做这个是吧?那你就做吧!”
然后,我掉头便往门口走。当时的情况,尴尬得都能抠出三室一厅了。善良的营业员笑着跟我道别,她阿姨大声地喊道:“走了啊,下次再来玩啊!”而我同学,自始至终没有回头,没有说一个字。
我被气得,一路暴走,走了很久才打了个车,去了汽车站附近的一家米粉店。
我们县城的米粉,好吃得不得了,但是那一天,我吃不出任何味道。但我还是把它吃完了,就像咽下了所有未说出口的话。

回去我给她编辑了一条长长的信息,大概意思是今天就想请她吃个饭,叙叙旧,早知道她那么“忙”,我就不去了,当年她大着肚子参加我婚宴的那份情义,怕是没有机会还了。
很久以后,她回了我的信息,只有几个字:今天有点忙,下次再过去玩!
我没有再回复,而是默默地删除了她的电话号码,以及微信,QQ等所有联系方式。这个在高中的青葱岁月里主动靠近我的人,这个在我生日的时候精心给我准备过生日礼物的人,这个在我十八岁的那天陪我剪去长发,拍了人生第一套写真的人,这个当年曾去过我破败老家两次的人,今天,彻底从我的人生退场。可能,她很早就从我的人生提前离场了,只是我没有发觉而已。
人生路,分叉口太多了。她教会了一课,叫“告别”。我们曾经共享过一段青春时光,却已经沿着自己选择的道路,走进了各自的风景。没有孰是孰非,只是在那个雨天的珠宝店里,我们终于清楚地看到,我们两个人早已活在两个无法共鸣的频道里。这堂课,关于成长,也关于放下。
每一个故事,都追求真实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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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注:本文由作者原创撰写,文中配图由AI工具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