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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一锄头,赔偿二十五年空:重伤六级变四级,他的公道在何方?

在江西省广丰县少阳乡某村,一对亲兄弟的名字背后,是一段持续了二十余年的伤痛与纠葛。哥哥黄元清(现改名为黄元青),弟弟黄元

在江西省广丰县少阳乡某村,一对亲兄弟的名字背后,是一段持续了二十余年的伤痛与纠葛。哥哥黄元清(现改名为黄元青),弟弟黄元河。一场因菜地界限引发的争吵,让兄弟情义在锄头的挥砍下彻底断裂,也将弟弟黄元河拖入了一个无尽的深渊。

一、事发经过:菜地争执与意外重伤

2000年5月17日17时左右,黄元河扛着十二根豆秆和一把铁撬在菜地劳作后返回,行至与黄元青的地界中间时,发现自家五十公分高的农作物被挖、界桩被移除。此时,黄元青、周彩婻(现改名为周玉彩)二人从一百多米扛了二把锄头和一根竹棍气势汹汹前来,周玉彩先抢夺本人手中铁撬,并用竹棍击打本人手腕,狠狠揪住黄元河的右手并咬了黄元河两口,至今仍存有三处疤痕在右手手臂上。黄元青趁机持两齿钳(钝器)击打黄元河右侧脑部,且现场有目击证人黄某才看到事情全部过程。

黄元河当场昏迷不醒,生命垂危,他被紧急送往广丰县中医院,诊断书触目惊心。为了保住性命,医生不得不为他进行了开颅手术。命是保住了,但后遗症却伴随终身(迄今为止,黄元河先生右边头部都还有一处凹陷,鼻子和嘴巴都是歪的,且自打受伤以来,抵抗力下降,经常生病),经法医鉴定,其损伤程度为“重伤甲级”,伤残等级为六级。

二、诉讼历程:一审判决与后续波折

然而,接下来的结果却让黄元河一家感到了第二次伤害。

1.判决的结果和依据

2000年9月,法院作出判决:以“黄元青认罪态度好、亲属支付部分医疗费”为由,仅判了四年。这一量刑引发了黄元河的争议,根据《刑法》第234条规定,“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使用锄头击打头部致六级伤残,完全符合“手段特别残忍”和“严重残疾”的界定,但法院并未采纳这一情节,量刑明显较轻。

更让黄元河无法接受的是,法院认定嫂子周玉彩“证据不足”,未追究其任何责任。尽管有多份证人证言指向其参与斗殴,但这些关键证据在判决中未被充分采信。

2.民事赔偿诉求的处理情况

在附带民事诉讼中,法院以“被告人确无赔偿能力”为由,驳回了黄元河要求后续治疗费、残疾赔偿金等费用的请求,仅确认了其已支付的8420.30元医疗费。然而,有证据显示,周玉彩在事后有两次转移家中稻谷、变卖鱼塘存鱼的行为,所谓“确无赔偿能力”的认定显得苍白无力。

黄元河选择继续上诉,但市中级法院未经开庭审理便裁定“驳回上诉,维持原判”。一纸裁定,彻底堵死了他当时的法律救济途径。

三、现状与后续:伤情变化与持续维权

由于未能获得及时充足的赔偿,黄元河的家庭无力承担持续的治疗和康复费用,错过了最佳恢复期。他的伤势日益严重,左侧肢体偏瘫,生活无法自理。

2009年9月,经司法鉴定中心再次鉴定,他的伤残等级已由六级加重至四级,鉴定意见书写明:“日常生活不能完全自理,穿衣、洗漱、进食不能自主完成,需部分护理。”

带着这份新的证据,黄元河于2013年再次提起诉讼,要求对方对“加重部分”进行赔偿。2014年,法院支持其部分诉求,判决黄元青赔偿20余万元(据黄元河本人描述,至今只赔付了三千元),但再次驳回了对周玉彩的请求,且黄元河自身还需承担40%的责任。这笔赔偿款,对于需要终身护理的黄元河而言,仍是杯水车薪,且执行前景黯淡。

从2006年开始,黄元河及其家人踏上了漫长的申诉之路。他们先后多次向市检察院、省高院等部门提出申诉,但均被以“申诉理由不能成立”或“不符合再审条件”为由驳回,不予处理。

四、当事人诉求:核心问题与待解事项

黄元河的诉求,简单而沉重,它远不止于经济赔偿:

他坚信嫂子周玉彩是共同施害者,原审法院未能查清全部事实,导致另一犯罪嫌疑人未被追责。他要求启动再审,追究周玉彩的责任。

他认为兄长黄元青犯罪手段残忍、后果极其严重,四年的刑期没有完全体现法律的公正和威慑力。他请求依法对黄元青重新量刑,罚当其罪。

二十多年来,巨大的医疗开销和未来的护理费用早已拖垮了整个家庭。他想要责任人依法承担全部赔偿责任,让他能有尊严地走完余生,这是他最核心的诉求。他渴望一个能够彻底查清事实、准确适用法律的公正判决,告慰自己二十余年来所承受的身体痛苦和精神折磨。

结语:正义不应如此遥远

一记锄头,改变了两个家庭的命运。对黄元青而言,是四年的牢狱;对黄元河而言,是一生的残疾和二十多年无法平息的血泪申诉。案件卷宗中泛黄的纸页,记录着当年的证言与伤情,也无声地诉说着一个农民家庭对司法公正最质朴的渴望。黄元河的案子,作为一个令人惋惜的人身伤害案件,其后续漫长的救济过程,也引发了社会对相关法律议题的思考。

正义的实现,是一个沉甸甸的承诺。它不应让一位身受重伤的受害者在漫长的等待中,耗尽时光与心力。二十余载春秋流逝,对黄元河而言,每一天都是在身体病痛与精神煎熬的双重折磨下度过的。这漫长的等待,不仅是在磨损他本已脆弱的健康,更是在考验着他对生命尊严的最后坚守。如今,他依然在等待着,等待一个并非奢求的结局,而是一个能够真正抚平创伤、彻底了结这段冤屈的最终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