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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艳枝:从白衣天使到养老领路人

1972 年 10 月 30 日,登封县大冶乡弋湾村后门的土窑下,一间漏着风的门板里传来婴儿啼哭。谁也想不到,这个在田埂

1972 年 10 月 30 日,登封县大冶乡弋湾村后门的土窑下,一间漏着风的门板里传来婴儿啼哭。谁也想不到,这个在田埂上摸爬滚打长大的农家女,日后会用双手托举起无数老人的晚年。弋艳枝的童年,是跟着父母在地里薅草、在灶台边烧火度过的,她见过母亲因没钱看病强忍疼痛的模样,听过父亲深夜叹气 "要是能让娃走出这山沟就好了"。更让她刻骨铭心的,是村里老人无助的眼神 —— 那些因贫困得不到治疗、在病床上煎熬的身影,早早在她心里埋下了 "守护老人" 的种子。1990 年,当郑州卫校的录取通知书递到手上时,她把纸紧紧贴在胸口,不仅是握住了自己走出山沟的希望,更是握住了让更多老人活得有尊严的承诺。

从水利医院里那个给病人端水喂药都会脸红的新护士,到登封市二院急诊室里在血泊中插管的 "铁娘子";从郑州十六医院手术室里戴着无菌手套与死神拔河的护士长,到豫东医院护理部里为制度细节争得眼眶发红的主任;再到郑州矿务局告城医院里,蹲在地上给老人系鞋带的养老拓荒者 —— 四十载光阴,她的白大褂沾过血、浸过泪,也裹着无数个不眠夜的星光。每一步转身都藏着撕裂般的成长,每一次坚守都写满对生命的虔诚。她不是天生勇敢,只是在无数个发抖的夜晚,逼着自己 "再往前一步";她不是什么英雄,只是把年少时在弋湾村许下的诺言,用一辈子的行动去兑现。

黄土坡上的初心,在田埂间埋下养老梦

1989 年的夏天,弋湾村的玉米地已经长到齐腰高。17 岁的弋艳枝顶着毒辣的太阳在田里薅草,汗水顺着额角往下淌,砸在干裂的土地上瞬间蒸发。休息时,她听见邻居大娘叹气:"村东头的弋大爷,瘫在床上快半个月了,娃们在矿上挖煤,连回家给老人换尿布的空都没有,更别说送大医院了。"

弋艳枝心里一揪,放下锄头就往李大爷家跑。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一股刺鼻的异味扑面而来 —— 昏暗的土坯房里,李大爷躺在铺着破棉絮的土炕上,身下的褥子已经湿透,老人蜷缩着身子,眼神空洞得像没有月亮的夜。见有人来,李大爷浑浊的眼睛里淌出泪:"闺女,我这老骨头咋就这么拖累人......"

那天的场景,像一把烙铁烫在弋艳枝心上。她蹲在炕边,给李大爷换了干净的尿布,又打来温水给他擦身。李大爷的儿子赶回来时,红着眼圈说:"俺也想让俺爹去看病,可矿上挣的那点钱,连家里的嚼谷都不够。" 弋艳枝看着这一幕,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她想起自己的母亲,也总被咳嗽折磨却舍不得抓药;想起村里那些常年被病痛缠着的老人,在贫困和无助中熬日子。

"俺要去学医,俺要让这些老人看得起病,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 那天晚上,弋艳枝在煤油灯前对父母说。为了凑齐郑州卫校的学费,她跟着父亲去煤矿洞外捡煤渣,指甲缝里的黑泥洗不净,夜里就在灯下预习解剖学;周末去砖窑厂搬砖,每块砖两分钱,她一天能搬三百块,回到家累得趴在炕沿上,连饭都吃不下。有次暴雨冲垮了山路,她去乡卫生院卖草药时摔进沟里,书包里的课本泡成纸浆,她跪在泥里一页页捡,眼泪混着泥水淌 —— 她知道,这不仅是她走出山沟的路,更是能让李大爷们少受点罪的路。

郑州卫校的宿舍里,她的床头总摆着两个馒头。同学去逛街时,她在实训室练静脉穿刺,针头一次次扎进自己的胳膊,直到能闭着眼找准血管;别人睡了,她就着走廊的灯抄笔记,字迹被哈欠打得歪歪扭扭。有次模拟护理考试,她因紧张忘了无菌操作步骤,被老师骂 "不配当护士",她躲在厕所隔间哭到天亮,天亮后却对着镜子说:"弋艳枝,你不能输,李大爷还在等你呢。"

1993 年毕业那天,她攥着红本本在卫校门口站了很久。风里有城市的汽笛声,她却听见了弋湾村的鸡鸣 —— 李大爷是不是还躺在那间土坯房里?母亲是不是还在为药钱发愁?她把第一个月工资全寄回了家,汇款单附言写着 "娘,等俺站稳了,就回来给村里的老人看病"。那时的她还不知道,这个承诺,会成为她一辈子的信仰。

水利医院的第一针,扎进了对生命的敬畏

1993 年的登封水利医院,刚报到的弋艳枝穿着白大褂,跟着带教老师查房,看见一位肺气肿老人喘得像风箱,嘴唇紫得吓人,夜班时老人突然窒息,她跟着医生抢救,按压、吸痰、推药,手指因用力而僵硬,汗水滴进老人的颈窝。当监护仪拉成直线时,她听见老人的儿子哭嚎:"俺爹还没吃过俺买的蛋糕啊!" 那一刻,她突然懂了:护士的针头扎进的是血管,更是一个家庭的悲欢。她想起了弋湾村的李大爷,想起那些在贫困中挣扎的老人 —— 如果他们能得到及时的治疗和护理,是不是就不会这么遗憾地离开?

她躲在处置室,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以后要更狠一点,对自己狠,才能对病人好。" 从那天起,她成了医院里最 "轴" 的护士:别人不愿意值的夜班,她抢着上;最不好沟通的病人,她主动接手;下班后,她还留在病房里,给行动不便的老人喂饭、擦身,听他们讲家里的事。

她在笔记本上写下:"不仅要治病,更要护心,尤其是那些孤独的老人。"

1995 年离开水利医院时,护士长塞给她一本笔记,里面夹着张纸条:"小弋,护士的成长,是把眼泪变成救死扶伤的力气。" 后来这本笔记被她翻得卷了边,纸页上的泪痕却越来越清晰 —— 那是初心的印记,也是她对养老梦的坚守。

二院急诊室的血与泪,熬成了生死场的铠甲

2000 年的登封市二院急诊室,永远飘着消毒水和血腥味。弋艳枝刚调来时,同事都说 "这姑娘看着柔,骨头里有钢"。有次车祸病人被抬进来,浑身是血,她跪在担架旁压迫止血,膝盖在水泥地上硌出青紫,直到手术灯亮起,她才发现白大褂已被血浸透,像开了朵惨烈的花。

最痛的记忆在 2004 年深冬。凌晨三点,120 接到电话:大金店煤矿山上有位脑出血老人,情况危急。她跟着救护车在结冰的山路上颠簸,车胎几次打滑,她紧紧抱着抢救箱,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快一点,再快一点,老人等不起。" 老人被抬下来时已昏迷,家属哭着磕头:"俺娘一辈子要强,求您让她再看看俺们。" 她一边测血压一边说 "大娘,咱撑住",其实手心全是汗 —— 她想起了自己的救治的一位心梗病人,如果她能早点赶到,是不是就能留住她?

回院后紧急手术,她守在监护室外两天两夜。老人醒时拉着她的手,浑浊的眼睛里淌泪,说不出话。后来家属送来一篮西红柿,说是老人在院子里种的,非要她尝尝。那西红柿酸得倒牙,她却吃得眼泪直流 —— 原来被需要,是这么烫的事;原来她年少时的梦想,正在一点点实现。

但不是所有故事都有结局。2006 年夏天,一位心梗病人送来时已无生命体征,她做了两小时心肺复苏,胳膊酸得抬不起来,最终还是没能留住。家属握着她的手说 "谢谢您",她转身就冲进厕所,对着镜子哭到发抖 —— 她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再有力一点,为什么不能让每个家庭都笑着离开。也是那天,她更加坚定:一定要建一个能让老人安心养老、及时治病的地方,让这样的遗憾少一点,再少一点。

那些年,她见过太多生死。有消防员在急诊室求婚,说 "等我出完任务就娶你";有老奶奶给输液的老伴剥橘子,汁水滴在手上也不擦;有高考完的学生背着中暑的同学狂奔,哭喊着 "医生救救他"。这些瞬间像种子在她心里发芽:她要的不仅是一家医院,更是一个能让老人有尊严、有温暖的 "家"。

手术室的无影灯,照见了对 "完美" 的偏执

郑州十六医院的手术室,无影灯亮得像太阳。2015 年,弋艳枝成了护士长,手里总拿着把尺子 —— 量无菌区的距离,查器械包的松紧,连缝合线都要量到毫米。"手术室里差一毫米,就是生死两隔",这是她挂在嘴边的话。

有次腰椎手术,病人突然过敏性休克,血压掉到 40,心跳几乎停了。主刀医生喊 "肾上腺素" 的瞬间,她已经撕开了药瓶,动作快得像条件反射。她跪在手术台边做心肺复苏,膝盖磕在器械台上,疼得钻心也不敢停 —— 她知道,自己的每一次按压,都连着条人命,连着一个家庭的希望。三十分钟后监护仪响起规律的 "滴滴" 声,她瘫在地上,才发现手术衣后背全是冷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她对 "完美" 的偏执,有时让人 "生气"。年轻护士递器械慢了半秒,被她在台上厉声批评,护士哭了,她术后却拉着对方的手说:"我不是凶你,那半秒可能就是生死线。将来咱们建养老机构,照顾的都是老人,一点差错都不能有。" 她陪护士练缝合到深夜,把器械摆放位置画成图贴在墙上,大雪天提前两小时到医院查温度 —— 她要把每一个细节都打磨到极致,为将来的养老梦打下最坚实的基础。

手术室的门隔开两个世界。门外是焦灼的家属,门内是与死神的博弈。有次手术结束已是凌晨,她看见一位大爷在走廊踱步,见她就问 "俺老伴咋样了",她说 "没事了",大爷突然哭了:"俺俩吵了一辈子,她要是走了,我可咋办啊。" 那一刻,她站在走廊尽头,望着月亮突然想:如果有一个地方,能让老两口一起住着,有病能治,没事能唠嗑,该多好。

豫东医院的护理部,是从 "做事" 到 "带人" 的修行

2018 年的豫东医院,还在打地基。弋艳枝接到任命时,护理部只有三间空房,一张缺腿的桌子。她带着四个刚毕业的护士,从写制度开始,一点点搭起护理体系。有人说 "差不多就行",她却红着眼圈拍桌子:"护理是良心活,差不多就是害命!将来咱们要照顾老人,更得把标准提上去。"

为让护士记住压疮护理要点,她买来海绵模拟病人皮肤,亲自演示翻身角度;为练静脉穿刺,她让大家在自己胳膊上扎,直到能 "一针见血";有护士怕难缠的病人,她就扮演 "凶家属",逼着对方练话术。她常跟护士们说:"咱们现在多练一点,将来照顾老人时,就能让他们少受点罪。"

有次培训到深夜,她给大家买热包子,看着年轻护士狼吞虎咽的样子,突然想起自己刚工作时的模样 —— 原来传承,就是把别人给的暖,再传下去。她开始有意识地培养团队的 "养老意识":查房时会特意教护士如何跟老人沟通,如何观察老人的情绪变化,如何给失能老人做康复训练。

她的抽屉里锁着护士们的纸条。"弋主任,谢谢您替我给病人道歉","主任,您教的穿刺技巧,我今天成了","主任,俺娘说您是好人"。有次她生病住院,护士们轮流照顾,给她擦身、喂饭,有个小姑娘说:"您平时护着我们,这次换我们护您。" 她望着天花板,眼泪无声淌 —— 原来被人疼,是这么软的事;原来她不是一个人在为养老梦努力,身边已经有了一群同行者。

在豫东医院的三年,她瘦了十斤,鬓角添了白发,可看着护理部成了 "先进集体",看着年轻护士独当一面,她觉得值。离开那天,护士们在门口排成长队,每人手里拿着康乃馨,她走过去抱抱她们,想说什么,却喉咙发紧 —— 有些告别,是为了更好的开始,是为了离那个养老梦更近一步。

告城医院的养老梦,是遗憾开出的花

2020 年的告城医院,梧桐树的叶子落了又生。弋艳枝来这时,揣着个藏了多年的梦:开个能看病、能养老的地方。"很多老人住院难,在家没人管,咱得给他们个家",她跟院长提议时,眼睛亮得像星。

最初的养老区只有三间房,四张床。她亲自刷墙、铺地板,把自家的电视机搬来,带着护士学做软食。第一位入住的是位老年痴呆症的老爷子,子女忙,送来时衣服脏得发硬。弋艳枝给他洗澡、理发,像哄孩子一样喂饭,老爷子渐渐认得出她了,见了就喊 "闺女"。每次听到这声 "闺女",她就想起弋湾村的李大爷,想起年少时的承诺 —— 她终于可以为老人做点实事了。

有位全失能的老太太,来时浑身插着管子,子女说 "就求少遭罪"。弋艳枝却不放弃,每天带着护士翻身、扣痰、做康复,老太太清醒时,会用眼神说 "谢谢"。那年春节,老太太的儿子来接她,见母亲能眨眼睛回应,突然跪下磕头:"您是俺家的恩人!" 她赶紧扶起他,心里却像被针扎 —— 如果当年母亲生病时,也有这样的人守着,该多好。

2020 年冬天,养老区住了二十多位老人。冬至那天,她给大家包饺子,老爷子老太太围坐在一起,像家人。有位老人拉着她的手说:"艳枝啊,我这辈子没享过这福,死在这儿也值了。" 她笑着说 "您要活一百岁",转身却在厨房抹泪 —— 这就是她要的啊,一个有暖、有尊严的地方,一个能让老人安度晚年的家。

可创业的难,远超想象。为办许可证,她跑了十几趟民政局,材料改了又改;为买康复器械,她把积蓄全投了进去;有次老人半夜心衰,她背着老人跑三层楼,累得差点晕倒。员工说 "院长太拼了",她却笑笑 —— 比起心里的疼,比起年少时的梦想,这点累算什么?

悦圣养老院的日与夜,是用生命暖生命

2023 年的中原区莲湖街道,河南悦生养老服务中心的牌子闪着光。弋艳枝站在门口,望着院里晒太阳的老人,眼眶湿了 —— 从 2021 年签租赁协议,到 2023 年 5 月拿齐证件,这两年的苦,像电影在眼前过。

为赶工期,她在工地守了四十天,每天睡四小时,体重从 106 斤掉到 92 斤,头发大把掉,夜里得吃安眠药才能睡。有次消防验收没过,她蹲在空走廊里,望着墙上的规划图突然想给自己的亲人倾诉,突然想起母亲心梗已经去世多年,而父亲也生活不能自理需要她照护,她只有默默把眼泪咽进肚子里,攥紧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停,院里的老人还等着我,年少的承诺还没兑现。" 第二天一早,她又带着材料去了消防队,一遍遍地解释,一遍遍地修改方案,直到验收通过的那一刻,她站在走廊里,笑着笑着就哭了。

装修时,她对每个细节都较真。地板要防滑,她穿着袜子在上面滑了又滑;扶手高度要刚好,让员工轮流试;窗帘选米白色,"老人眼神不好,太亮晃眼"。有次供应商送来的床垫太软,她当场退货,对方说 "差不多就行",她红了眼:"这是老人要睡的地方,差一点都不行!他们一辈子不容易,晚年得舒舒服服的。"

2023 年 7 月,金苑社区书记来电,说有个西安回来的流浪老人,下肢瘫痪,没人要。弋艳枝开车去接,老人又脏又臭,她却蹲下来擦去他脸上的灰:"大爷,咱回家。" 老人在院里住了三个月,她每天陪他康复、讲故事,直到他能推轮椅走路。离开那天,老人突然说 "谢谢",她笑着挥手,转身却哭了 —— 原来被需要,是这么甜的事;原来她年少时在弋湾村许下的愿,真的能一个个实现。

现在的养老院,每天都有暖心事。八十岁的王大爷以前沉默,现在天天唱歌;糖尿病的李奶奶,护士记得她的用药时间;全失能的张爷爷,护工给他擦身喂饭,他用眼神道谢。弋艳枝每天早上挨房打招呼,握老人的手问 "睡得好吗",像女儿对爹娘那样自然。她常跟员工说:"咱们照顾的不仅是老人,更是一个个家庭的牵挂,是咱们年少时想守护的那些期盼。"

从弋湾村到养老院,是初心未改的守望

弋艳枝的家里,有张旧照片:1993 年的她扎着马尾,穿洗白的衬衫,眼里满是憧憬。四十载光阴,她脸上有了皱纹,手不再光滑,可对生命的敬畏、对老人的暖,从未变。

父亲现在也住在这里,每天早上在院里等她,见了就递上煮鸡蛋:"闺女,吃了再忙。" 有次她开会晚了,父亲坐在石凳上等到天黑,工作人员劝他,他说 "我等俺闺女"。她知道,父亲在替母亲看着她,看着她一步步圆当年的梦 —— 虽晚了些,却从未缺席。每次给父亲喂饭,她都会想起母亲,想起弋湾村的田埂,想起年少时的承诺:"娘,您看,我做到了,我让好多老人都能舒舒服服地过日子了。"

如今的悦圣养老,已有一家主院、四个社区照料中心,三十多名员工像家人。护士说 "跟着弋院长干,踏实";老人说 "在这儿比家好";家属说 "把老人交她,放心"。这些朴素的话,是最好的奖,是对她一辈子坚守的肯定。

夕阳西下,院里满是笑声。老人们坐在长椅上聊天,护士推着轮椅散步,食堂飘来饭香。弋艳枝站在门口,想起弋湾村的黄昏:母亲在厨房忙着做饭,父亲在田间干活,她趴在门槛写作业,锅里的粥咕嘟冒泡,空气里全是烟火气。原来,她穷尽半生追求的,不过是把这份暖,从弋湾村的小家,延到更多老人的晚年;不过是把年少时在田埂间许下的诺言,用一辈子的行动,写成了最动人的答卷。

暮色浓了,灯一盏盏亮起来。弋艳枝最后查完消防通道,慢慢走回办公室。桌上的工作计划写着:给张大爷换药,陪李奶奶康复,开员工会…… 她拿起笔,在 "张大爷" 后画了个爱心 —— 那是他最喜欢的标记,也是她对每个老人的心意。

窗外,月光洒在梧桐树上。她仿佛又听见弋湾村的风,看见母亲在厨房边的身影。她知道,只要初心在,只要老人需要,她就会一直走下去 —— 不是因坚强,而是因热爱;不是因伟大,而是因懂得:每个老人的晚年,都值得被温柔以待。而她,愿做那个守在夕阳下的人,用一生暖每一个缓缓老去的日子,用一辈子的坚守,兑现年少时在黄土坡上许下的诺言。(阎洧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