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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提着剑夺江山,到看着贵妃赴死:唐玄宗的一生,比电视剧还痛

晨雾还没散透,兴庆宫的檐角滴着昨夜的雨水。宝应元年的春天来得迟,风里还裹着料峭的寒,李隆基扶着廊柱慢慢走,锦缎靴子踩过青

晨雾还没散透,兴庆宫的檐角滴着昨夜的雨水。宝应元年的春天来得迟,风里还裹着料峭的寒,李隆基扶着廊柱慢慢走,锦缎靴子踩过青砖上的青苔,滑了一下。身边的小太监赶紧伸手扶他,他却挥了挥手,指尖沾着柱上剥落的红漆,像极了当年马嵬坡梨树下那抹没擦干净的血。

唐隆元年的那个深夜,可比这热闹多了。那会儿他还不是皇帝,只是个顶着临淄王头衔的宗室子弟,攥着剑躲在宫城的阴影里,听着禁军士兵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韦后毒杀中宗,想学着武则天当第二个女皇帝,安乐公主甚至盼着母亲早点驾崩,好让自己当 “皇太女”。他联合太平公主,要把李家的江山夺回来。夜色里,宫殿的飞檐像蛰伏的兽,他看着心腹刘幽求带着士兵冲进去,听着韦后慌乱的叫喊声渐渐消失,手心全是汗。后来有人递来韦后的首级,他没敢细看,只觉得胃里发紧 —— 这是他第一次用鲜血铺通往权力的路。《资治通鉴》里写 “隆基勒兵入宫,诸卫兵在太极殿宿卫者,闻噪声,皆被甲应之”,可没人写他那天夜里,在宫门口的石阶上坐了半宿,靴底沾着的血凝结成了冰。

先天二年的夏天,他又一次动手了,这次的对手是太平公主。他刚当上皇帝没两年,姑姑太平公主就握着朝政大权,朝堂上一半的官员都是她的人,还总在睿宗面前说他的坏话。那天清晨,他在朝堂上宣布太平公主的罪状,声音没怎么抖,可握着龙椅扶手的手却泛了白。太平公主的党羽被一一拿下,她自己躲进了山寺,三天后被赐死在家中。他去太平公主府看过,曾经华丽的府邸空荡荡的,书桌上还放着半本没写完的诗稿,墨迹早就干了。他站在院子里,看着风吹落满院的梧桐叶,突然觉得有点冷 —— 血缘在权力面前,原来这么薄。

真正暖起来的,是开元元年的春天。他在便殿召见姚崇,香炉里的檀香飘得满殿都是。姚崇是个直性子,一上来就提了十条建议,要他禁宦官干政、停罢苛捐杂税、不让外戚当官。他听着听着,忍不住点头,最后站起来拍了拍姚崇的肩膀:“这些事,就交给你了。” 那天他们聊到夕阳西下,宫女送来的茶换了三回,都凉了。后来姚崇真的帮他整顿朝政,裁汰了数千个冗官,那些抱着档案不肯放手的老官僚,最后只能揣着遣散费离开京城,背影落寞得很。他还记得有次去吏部视察,看到堆积如山的旧档案被搬出来烧掉,烟雾飘了好远,像把前朝的积弊都烧没了。

开元年间的日子,是真的好。他让宋璟当宰相,宋璟比姚崇还严格,谁想走后门都不行,连他宠信的太监想求个官,都被宋璟怼了回去。他不生气,反而觉得踏实。农业上也有起色,姜师度在河北修了水渠,农民们扛着新做的曲辕犁在田里耕地,比以前省力多了。有一年夏天,他去洛阳附近的农田视察,弯腰摸了摸稻穗,颗粒饱满得很,农民们围着他笑,声音亮得像田里的蝉鸣。《通典》里说 “开元、天宝之际,耕者益力,四海之内,高山绝壑,耒耜亦满”,他那时候总觉得,这江山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可日子久了,他也会累。王皇后被废后,他把心思放在了武惠妃身上。武惠妃长得好看,还懂他的心思,他下了朝就想往她宫里去。武惠妃想让自己的儿子寿王李瑁当太子,总在他耳边说太子李瑛的坏话。有次他们在御花园赏花,武惠妃靠在他怀里,小声说 “太子最近总跟鄂王、光王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他皱了皱眉,没说话,可心里的疙瘩却结下了。后来武惠妃设计陷害太子三人,他一时糊涂,下令把他们都赐死了。那天夜里,他看着武惠妃的画像,总觉得画像里的人在笑,笑得他心里发毛。没过多久,武惠妃就病死了,他常常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宫殿里,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天宝四载,有人给他推荐了寿王妃杨玉环。他知道这不合伦理,可还是忍不住见了她。第一次见面是在华清宫,杨玉环穿着粉色的宫装,站在温泉边,头发上还沾着水珠,像刚出水的芙蓉。他看呆了,觉得她比武惠妃更灵动,更像年轻时的阳光。他先让杨玉环出家为尼,号 “太真”,过了几年又把她接入宫中,封为贵妃。他给她修了海棠汤,专门供她沐浴,汤池的石头是从南方运来的,光打磨就花了半年。冬天的时候,温泉水冒着热气,他坐在池边,看着杨玉环在池里嬉戏,递过一支玉簪,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好,觉得这才是过日子的样子。

为了让杨玉环开心,他什么都愿意做。杨玉环爱吃新鲜荔枝,岭南的荔枝运到长安要好几千里,一放就坏。他下令让驿站用快马接力运送,驿马跑死了一匹又一匹,士兵们累得倒在路边,只为了让荔枝能新鲜地送到杨玉环手里。有次荔枝送到的时候,杨玉环正在吃午饭,她剥开荔枝,汁水沾到了手指,他笑着用丝帕帮她擦干净,没看见窗外士兵们疲惫的眼神。杜牧后来写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可他那时候满脑子都是杨玉环的笑脸,哪顾得上这些。

他渐渐懒得管朝政了,把权力交给了李林甫。李林甫这个人,表面上总是笑眯眯的,说话像抹了蜜,可肚子里全是坏水。张九龄当宰相的时候,总跟李林甫对着干,还劝他别太宠信安禄山,可他不听。李林甫设计陷害张九龄,把他罢了相,自己独揽大权。有次他在朝堂上问李林甫 “最近有没有贤才可用”,李林甫笑着说 “陛下圣明,天下的贤才都已经在朝中了”,他信了,却不知道李林甫正在背后把那些有才华的人一个个排挤走。《资治通鉴》里说李林甫 “凡才望功业出己右及为上所厚、势位将逼己者,必百计去之”,他到后来才明白,可那时候已经晚了。

安禄山是李林甫推荐的,长得又高又胖,却很会说话。安禄山认杨玉环当 “干娘”,每次入宫都先去拜见杨玉环,再来看他。他问安禄山为什么,安禄山笑着说 “我们胡人都是先敬母亲,再敬父亲”,他听了哈哈大笑,觉得安禄山实在。安禄山还会跳胡旋舞,那么胖的身子,转起来却像风一样快,他看得高兴,赏赐了安禄山无数金银珠宝,还让他当了范阳、平卢、河东三镇节度使,手握十五万大军。杨国忠当宰相后,总跟安禄山不和,每次安禄山入朝,杨国忠都在他面前说安禄山的坏话,可他总觉得两人只是闹别扭,没当回事。

天宝十四载十一月,安禄山在范阳起兵叛乱了,打着 “忧国之危”、讨伐杨国忠的旗号。消息传到长安的时候,他正在跟杨玉环下棋,太监慌慌张张地跑进来,递上急报。他接过急报,手抖得厉害,棋子 “啪” 地掉在棋盘上,摔碎了。他不信安禄山会反,觉得是有人造谣,可没过几天,河北郡县接连沦陷的消息传来,他才慌了神。他派封常清、高仙芝率军平叛,可唐军好久没打过仗了,很快就败了。宦官边令诚索贿不成,诬陷封常清、高仙芝克扣军粮,他又一次糊涂,下令把两人处死。刑场上,封常清念着自己写的《谢死表》,“臣死之后,望陛下无轻此贼”,声音哽咽,士兵们都哭了,他却在宫里,看着杨玉环为他弹琵琶,听不进半句劝。

天宝十五载六月,哥舒翰守潼关,杨国忠非要让哥舒翰出战。潼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哥舒翰劝他坚守,可他听了杨国忠的话,强令哥舒翰出关。哥舒翰在潼关城头哭着接了诏书,白发随风飘动,他对部下说 “我等必死无疑”。唐军出关后,果然中了叛军的埋伏,全军覆没,哥舒翰被俘。潼关失守,长安再也守不住了,他只能带着杨玉环、杨国忠和少数亲信出逃。

逃到马嵬坡的时候,禁军士兵停下不走了。陈玄礼带着士兵跪在他面前,说 “杨国忠谋反,贵妃不宜再侍奉陛下,请陛下赐死贵妃”。他急了,说 “杨国忠有罪,可贵妃没罪啊”,可士兵们不肯起来,剑拔弩张。高力士在他耳边小声说 “陛下,现在不是顾念私情的时候,要是士兵们哗变,咱们都活不了”。他看着杨玉环,杨玉环穿着素衣,跪在他面前,说 “愿陛下保重,妾去也”。他别过头,眼泪掉了下来,挥了挥手。高力士把杨玉环带走了,没多久,就传来了杨玉环的死讯。他走到梨树下,看着地上的白绫,手指紧紧攥着袖角,指甲掐进肉里,却不敢哭出声。士兵们听到消息,才肯继续前进,可他的心,已经跟杨玉环一起,留在了马嵬坡。

七月,他逃到蜀地,却接到了肃宗在灵武即位的消息。肃宗是他的儿子,派人来向他通报,还请他把传国玉玺送过去。他坐在蜀地的行宫里,看着窗外的巴山夜雨,拿起奏报,手微微颤抖。他叹了口气,说 “朕老了,该放权了”。后来长安收复,他从蜀地回来,肃宗在咸阳迎接他,亲自为他牵马。他看着长安的街道,曾经的繁华变成了断壁残垣,店铺关着门,路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忍不住流泪。

回京后,他住在兴庆宫,日子过得越来越孤寂。他常常在沉香亭徘徊,那里曾经是他和杨玉环赏牡丹的地方,现在牡丹开得还是那么好,可身边却没了那个人。他看着杨玉环用过的琵琶,弦已经断了,宫女给他唱《霓裳羽衣曲》,唱到 “渔阳鼙鼓动地来,惊破霓裳羽衣曲”,他就会跟着哼唱,声音哽咽。上元元年,高力士被流放巫州,那是他最后一个亲信了。高力士离京前,想再见他一面,却被李辅国阻止了。他得知消息后,坐在椅子上,半天说不出话,只是叹气。

宝应元年的春天,他病重了。身边只有几个宫女和太监,肃宗也病重,没来看过他。弥留之际,他睁开眼睛,似乎看到了年轻时的自己,穿着铠甲,站在宫城前;又看到了杨玉环,笑着向他走来,手里拿着一支荔枝。他嘴里喃喃地说 “阿环…… 开元……”,然后慢慢闭上眼睛。那天,兴庆宫的檐角飞过一只鸟,叫声凄凉,像在为他送行。

唐玄宗李隆基的一生,像一场跌宕起伏的戏。他年轻时英明神武,开创了开元盛世,让大唐成为世界上最繁华的国家;可晚年却沉迷爱情,荒废朝政,引发了安史之乱,让大唐从巅峰跌落。他爱过,也恨过;得意过,也失意过。他的故事告诉我们,权力和爱情都不是错,错的是在权力中迷失,在爱情中沉沦。就像我们现在,追求事业的时候,不能忘了初心;拥抱爱情的时候,不能丢了责任。大唐的盛世虽然过去了,但李隆基的教训,却一直留在历史里,提醒着我们,要时刻保持清醒,走好人生的每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