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盏舞台灯渐暗,刀郎并未随车流隐入夜色。黑色保姆车在驶离场馆百米后忽然减速,贴着防窥膜的车窗徐徐降下,露出那张被岁月镌刻出沟壑的面庞。他探出半身挥动双臂,喉结滚动着喊出沙哑的"谢谢",如同在录音棚反复打磨的最后一个音符。

等候在寒风中的歌迷们突然凝固,举着灯牌的手悬在半空。他们看见车窗缝隙里散落的银白发丝被夜风搅动,看见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晃动着路灯的碎金。后排戴眼镜的女孩突然捂住嘴,想起十年前在唱片店打工时,货架上《2002年的第一场雪》积满灰尘的塑封。

车辆重新启动时,有人注意到后座散落的膏药贴。这个曾淡出公众视野十余年的男人,用带着膏药味的双臂,在寒夜里划出温热的弧线。车窗升起瞬间,反光镜里映出无数高举的手机屏幕,连成一片流动的星海——这是比任何安可都更动人的返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