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顾希成自小一起长大，有着青梅竹马的情意。
大家都说他是我的真命天子。
他曾拉着我在寺庙里许誓，说要跟小橙子读同一所大学。
可我竟不知，他的白月光在街角勾着他的脖子肆意亲吻。
而他的嘴里，说要跟她一起上大专。
1
？
打住！
我不想上大专啊！
我要上正经大学的。
虽然我只是给我妈出来打酱油的，在街角碰见我的竹马跟他的白月光亲吻的时候，我的心还是挺痛痛的。
我攥着酱油瓶的手逐渐收紧，渐渐有黏糊的液体流到我的手上，弄脏我的衣服。
顾希成跟他的白月光吻得死去活来，难舍难分。
路边淅淅沥沥下起的雨为他们俩点燃了氛围感，给一旁的我增加了暴击感。
秉持着做事不能中断的原则下，我在他们俩意乱情迷的中场休息时刻，抬起脚步准备过去戳破他们俩。
顾希成的头高高仰起，吻的深红的唇正微微喘气，就在这时，我竟听见他说：「橘子，我跟你一起上大专，你别离开我。」
我迈出的一步瞬间倒退了三步。
缩在刚刚的墙角，又听见余橘的声音娇滴滴的响起：「好呀，我是肯定考不上大学的，你跟我一起读大专我们就能不分开了。」
她发出了一声呜咽，又喘了口气开口接着说：「你那个小青梅怎么办？你舍得她吗？」
我谢谢你们。
在这种环节还能想起我。
顾希成狠狠地掐了一把余橘的细腰，低头凶巴巴地抵住余橘额头，「管她做什么，她个蠢货，我要读大专她会不跟着去吗？」
听闻此话我一个怒火中烧。
丢掉手里的酱油瓶，迈出坚定的第一步。
然后我回了家。
他说的对，我不仅是个蠢货，还是个一对上他就变弱的孬货。
自小我就跟顾希成待在一起，我家是杀猪的，他家是开饭店的。
顾希成的父母饭店所需的猪肉一直从我家进货，因为顾希成自小就成绩优异，行为举止也深受大人的喜欢。
我妈让我跟顾希成混，说跟着这个大哥哥，以后绝对不吃亏。
也因为如此，我家给他家的猪肉，价格一直打的八折，远远低于市场价。
从小他便是班长，成绩稳居第一，再结合那拽成二五八万的一张脸，追他的人数都数不过来。
可他每次都淡淡的拒绝，冷漠的不像话。
可面对我的时候，又笑的眼睛眯起来，里面仿佛盛满了星光点点。
对我细心的讲题，给我拉起校服的锁链，为我在每个雨夜撑起伞。
我曾暗暗的窃喜。
他应该是喜欢我。
每当他对我好一次，我便会让我爸往他家送两斤猪肉。
仗着家里吃不完的肉，我便格外偏袒喜欢的人。
顾希成的妈妈长得老实憨厚，笑起来嘴巴咧的高高的，说以后给他儿子当媳妇。
我在心里偷偷害羞，躲在顾希成的身后扯着他的衣角。
不经意的抬头，却望见了他耳朵不知何时染上的两抹红色。
「白橙子！你买的酱油呢！」我妈发出狮子吼。
我脸上的鼻涕眼泪跟着抖三抖。
「呜呜呜呜呜，妈！」我哭着扑向老妈的怀抱，她却在我离她两寸时，抵住了我的额头。
老妈表示疑惑，一双丹凤眼挑的老高，仿佛很难相信俗称‘一中恶霸’的我，是眼里哭的如此稀里哗啦的女孩。
「恶霸也会流眼泪？」我妈嘟嘟囔囔，「那母猪岂不是也会上树？」
她说归说，手里还是拿起了毛巾给我擦眼泪。
一边擦一边哄我。
等我整理好思绪，声音还是有些许哽咽，「妈，以后不要给顾希成家送猪肉了，他对我这么好就是想吃我们家的猪肉。」
我妈的眼神望着我，仿佛我突然开了窍。
她丢下毛巾，解下了围裙，慢悠悠开口：「要不是你爸宠你，你说干嘛就干嘛，咱家也不至于糟蹋进去那么多猪肉。」
见我又忍不住哭出声来，她着急忙慌道：「别哭别哭！就当喂猪了！咱家亲亲宝贝公主说的都对！」
在外被骂蠢货的我，被老妈感动的一塌糊涂。
拿起一旁被放下的毛巾准备擦擦眼泪。
我感觉有点熏人。
「妈，你这毛巾擦什么了？」
「刚刚大蒜撒桌子上了，我拿着拂了一下。」
........怪不得有点熏眼睛。
2
第二天上学。
顾希成又如约等在了我家门口。
他靠在槐树下，身姿纤长，双手交错搂在胸前。
见我靠近，他抬了抬头，仍然是和煦如微风的笑。
「橙子，今天晚了五分钟哦。」
往常我都会娇羞的跺跺脚，然后跟在他身后一起去上学。
但经过我妈昨天晚上一被窝的言传身教，妈宝女，很听劝。
见此我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我看见顾希成的脸僵了一僵。
转瞬间又换上那副熟悉的笑容。
他伸出手，照常来拿我的肩上的书包。
然后转身，步伐迈的很大，笃定我一定会跟上去一样。
想起他吃我们家那么多猪肉还背地里骂我蠢货，我头一次没有跟上他。
顾希成应该走到班上都没发现我掉出十万八千里了。
刚走过转角，就见着我的两个小跟班屁颠屁颠的围上来，一个叫二猪，一个叫二狗。
「猪姐，我们今天早自习去干嘛，陪你踢足球还是打乒乓球？」二猪一脸谄媚的凑过来。
我皱起眉头推开他，「吃了韭菜馅的包子别跟我讲话，还有，喊我橙子姐！」
「以后别叫我搞一些乌拉西了，我要搞学习。」我清了清嗓子站直说。
二猪二狗双脸震惊。
「你不是毕业要回去继承你爸的猪业吗？而且你不是年级13名吗？他们都叫你B王。」
......我谢谢你们。
我家养猪养成暴发户这件事，全校都传遍了。
我浅浅翻了个白眼。
「你不懂姐的抱负。」
正如我不懂我跟顾希成十来年的青梅竹马，抵不过他仅见了一次面就忘不了的白月光。
「一边去一边去。」
暴发户也会半夜心碎偷偷流眼泪的。
快走到班级门口时。
顾希成正跟他的白月光在班级口拉拉扯扯。
只见余橘气冲冲的甩开他的手，嘴里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眼睛气的通红，给她那雪白的小脸增添了几分楚楚可怜。
眼见余橘要走远，顾希成一把扯过她的胳膊，揽进自己怀里，右手在她耳边轻轻摩挲。
男俊女美。
画面就像偶像剧男女主摆pose的定格时刻。
旁边还有没啥存在感的同学在一旁惊叹，「他们俩好像演电视剧哦！」
另一位没啥存在感的同学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别说了，白橙子在那呢，她喜欢顾希成谁不知道啊，被她听见了你家以后买不到猪肉了。」
.......
暴发户只是有钱，不是搞黑社会的。
我斜了斜旁边看热闹的同学两眼，一大群人便一窝蜂的散开为我让出一条道来。
「教导主任来了！」我的声音大声洪亮。
只见顾希成跟余橘慌慌张张分开，他们东张西望后对上了我玩味的眼神。
余橘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怨恨。
好像打破了某人的温柔乡。
当我走到他们面前，余橘语气不满的开口：「白橙子，你什么意思！故意吓我们有意思吗？」
顾希成扯了扯她，将她往后面挡了挡，暗示她别再说了。
「顾希成你什么意思！你护着她不护着我！」余橘声音大起来，嚷的班里已经落座的同学扬起头看热闹。
「橙子，抱歉，她只是有点大小姐脾气。」顾希成脸带歉意的看着我，身子却自觉的挡在了余橘前面。
我轻笑一声，跨步绕过他们，只轻飘飘留下一句。
「我能理解的，毕竟家族破产，是需要时间接受的。」
余橘刚刚还气的通红的脸，一下刷白。
3
我无视他们，坐到了自己位置上。
许多少时记忆涌现在脑海，心底泛起密密麻麻的疼。
我与顾希成自小青梅竹马，我们一起上下学，一起看过大海，一起放过烟花，本以为一起长大这个小小愿望是注定要实现的。
在他有了白月光之后，这便成了我难以启齿的心愿。
那是一个夏夜，有一群小混混讹上了我，他们非说刚刚走了这条路掉了五百块，只有我刚刚经过这里。
我表示很无语，正打算打个电话叫我爸摇人时，顾希成冲了出来，一把将我护在身后。
他坚定的说我不是那种人，眼神凶的像一头小兽。
这个行为惹怒了对面那群混混，他们抡起了棒球棍朝我们甩来。
我的手机在混乱中被人挤掉了，顾希成把我抱在怀里，嘴角咧起一个傻笑。
他疼得汗都止不住的流，可却在结束后，说他不疼。
我噗嗤一声笑出声，「你是笨蛋吗？我找我爸来分分钟的事。」
他的脸僵硬了一下，声音里还藏着褪不去的紧张，「我，我怕你受伤，对不起。」
在傍晚的蝉鸣声里，我分不清是我的心跳声太大，还是蝉鸣太吵。
可现在的他，为了余橘，他口里独一无二的白月光。
挡在我的面前，坚定的站在了我的对立面。
他还是那么专一。
专一的像人渣。
班级外的顾希成跟余橘还在不停起争执。
余橘哭的梨花带雨，「顾希成，你就是念着她们那猪业吧，我家破产迟早东山再起！你吃这么多年猪肉不会腻吗？」
「橘子，我不是，我们好好说好吗？你知道我的心意的！」顾希成的语气逐渐慌乱。
不知道是念着我家猪业还是爱吃猪肉，戳中了他的心窝窝。
「够了！我就知道你这朵高岭之花不属于我！大专我一个人去上！你好好做你的年级第一！」
我瞅着余橘哭的快晕过去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
顾希成的势利眼，还是一如既往的优秀，也正因为他的势利眼，击碎了我对他那为数不多的情意。
其实我爸妈之前很看重顾希成的，不止一次想把顾希成捞来做上门女婿，然后继承我们家的猪业。
自从余橘转来，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余橘是在高二那年转来的。
她站在讲台上，笑容璀璨，带着新款的发夹，背着限定的包包，高高的棕黄色马尾束起。
顾希成在台下，抬起了常年埋在试卷里的头。
他的目光，像我看他时一样。
常年灰暗的一双眼睛，绽放了对我时不一样的笑意。
余橘带笑环顾班级一圈后，对上了顾希成盯着他一动不动的眼神。
她嘴角的弧度扬的更大了。
这不对劲，我再蠢也看出他们之间的磁场不一样。
在上课时我看见顾希成的眼神会不自觉看向余橘。
哪怕是已经组好的学习小组，因为余橘的到来，变成了他们的专场。
他温柔细心的给余橘讲题，头低低的顾同学，眼里只有那个新同学。
在发现我长时间的低落后。
他会在余橘不在的时候，走过来揉揉我的头，说我比她聪明，她更需要辅导。
我吃软不吃硬，加上我足够喜欢他。
一句话就能将我点亮，我乐呵呵的点点头。
直到我去办公室交作业经过一个平时不常有人去的角落。
一个背影极像顾希成的男生正不屑对怀里的女生说到：「白橙子就是个蠢货。」
说完便消失在转角。
我攥紧手里的练习册，气冲冲回到班级，发现顾希成坐在位置上。
我觉得是我看错人了。
还贴心的给他跟余橘买了两瓶牛奶。
顾希成皱了皱眉，说余橘牛奶过敏。
那一刻，我讨厌的不是顾希成。
而是余橘。
我恨她分走顾希成的偏爱这么容易。
4
前天还在跟余橘拉拉扯扯的人，今天仍然站在了槐树下。
可我不再想跟顾希成一起走。
我甚至有点犯恶心。
可他还是照常等我，想给我背书包，等我的步伐也慢了下来。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搞什么鬼。
一边跟我拉拉扯扯，一边又跟余橘纠缠不清。
在不晓得第几次他来拉我背上的书包时，我爆发了。
一把扯过他拉到树边，「顾希成，你到底想干什么！」
「之前我们不都是一起上学的嘛，你怎么了，是不是因为我跟余橘……她只是脾气有点不好。」顾希成局促开口。
他知道她的脾气不好，却把我的心意按在地上踩。
一次又一次，一遍又一遍，把我当个笑话一样。
我冷冷开口：「你哄着我是为了我家那远远低于市场价的猪肉吧，当我是蠢货，可以一遍又一遍被你欺瞒是吧，爱吃我家的猪肉，拿钱来买，别整这下贱模样。」
顾希成的脸从局促一步步变得通红。
眼神里好像透漏着被说透的慌张。
他就站在我面前，好像不需要做什么，就一点一点的烂掉了。
从许久之前他见余橘的第一面，念念不忘的白月光，自高二转来我们学校，彻底占据了青梅竹马的情谊。
「白橙子，你清高什么？哪一次不是你追在我的身后，我招你惹你了？你一个暴发户拿什么跟余橘的家族企业比？谁稀罕你的猪肉！」
他的声音大起来，这一刻自此我们十几年的交情，彻底断裂。
我的成绩一向不错，由于之前爱跟随顾希成的步伐，他常年稳居第一，我稍弱一点，在年级前十徘徊。
自从那次闹掰后，他便不再避嫌，与余橘彻底厮混在一起。
在我上学的路上，他们两靠在校门口的柏树下旁若无人的接吻。
余橘拨开一颗薄荷糖，含在嘴里，辗转进了顾希成的嘴里。
望着她挑衅的目光，我不以为然，反手打了教导主任的电话。
经过他们身旁只说了一句不用谢。
没过一会，我们在办公室再次见面。
「顾希成，年纪第一你搞这些乌拉西？现在已经高三下学期了！你的前途还要不要了？我们老师个个看重你，你在校门口接吻像话吗？」班主任气的咬牙裂齿，胸口正因为气愤而大幅度的起伏。
「老师，我也是独立的人，我觉得这种事情我自己做主就好。」
顾希成云淡风轻的模样像门口接吻的人是他二叔一样。
「而且，我的青春不该是枯燥无劲的。」
余橘在一旁无所谓的站着，身上的低胸衣格外惹眼。
恰逢我来交作业，班主任好像看见了救星，希望我能开口劝导顾希成。
「橙子，你跟他十几年交情，我希望你们都能考一个好大学的。」
班主任还在絮絮叨叨。
我开口打断了她，「老师，我们只是普通同学。」
顾希成望向我，眼里的冷漠，丝毫看不出我们的十几年交情。「对，她管不着我。」
我放下作业。
转身走出办公室。
外面开始下雨了。
5
高三是过的很快的，前几年还玩的乐呵的人，后来甚至连二猪二狗都屁股不离凳子的坐着写试卷。
整个班级只剩笔刷刷的声音，楼道上嬉闹的人也换成了低年级。
不过，这些人里还混杂着顾希成跟余橘。
他们跟着低年级一些混混头子一起吸烟，顾希成被亲昵的喊作顾哥，余橘依偎在一旁，显得格外恩爱。
他们在大雪漫飞的操场拥吻，吻得难舍难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演韩剧呢。
我看见了部分同学眼里露出的艳羡。
大概这就是他所说的他想要的青春吧。
我走进教室拿起了笔，接着写还剩半张的试卷。
很快一模到临。
第一天的语数外顺利的考完，我松了口气。
到第二天考试时。
考场却发生了一件事。
下午考完一门后，顾希成在厕所跟别人打起来了。
他去上厕所的时候，打算给来着大姨妈的余橘送热水。
真是难为了他这个为爱冲锋的勇士，我们考试位置按年纪排名分，他俩考试隔着三层楼，他还屁颠屁颠去给余橘打水。
谁知道刚走到楼上，在一个隐秘的楼道口撞见余橘跟低年级的一位学弟抱在一起。
顾希成见此一个箭步上去，与学弟扭打在一起，余橘在一边不知所措。
最后打的动静太大了引来了监考老师，他也缺考了下午的最后一门考试。
反正他要考大专，我想这缺一两门对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把多余的桌子椅子搬回教室时，我撞上了顾希成。
他的一双眼布满了血红，望着我欲言又止。
我侧身走过他，说了句让一让。
这件事情让他被叫了家长，顾希成妈妈到学校的时候，犯事的那几个已经在办公室站着了。
最后的处理结果怎么样我不太清楚。
但是我很快就知道了。
因为他妈妈来到了我家里。
然而我没有见到，她被我爸妈轰走了。
我爸妈也是前段时间才知道我跟顾希成关系已经不复以前。
当时我的老爸搂着老妈一蹦三尺高，「女儿，你总算开窍了，以前你那个死样子，我都打算跟你妈开小号了。」
我所在的城市只称得上是四五线，教育层次不够的家长一般会特别在意成绩，他们喜欢用成绩去衡量一个人的品行，无论你表现的多么好，在他们的嘴里也只有一句看看谁家孩子成绩多好多好。
我好奇的问我爸，顾希成那年纪第一，他怎么都看不上。
谁知我爸刚刚还嬉皮笑脸像过年刚杀完猪的脸瞬间变得严肃。
「橙子，知道我为什么给你取名为白橙子吗？」
我无语凝噎。
「难道不是因为你姓白吗？」
我的亲爹，养猪都成暴发户了，脑袋还跟那把过年的锈刀一个样。
「橙子不一定非要是橙色，你可以是任何颜色，你的人生有无限的可能性，但你不能是烂的。」
顾希成被停课了。
没几个月就要高考的关头，他的爹妈急得在家团团转。
本来不会有这么严重的，但是顾希成在那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彻底使我们的班主任寒了心。
当时就让他爹妈给他领回去，二模的时候直接回来考试。
无论他爹妈说尽多少好话，老师也不为所动。
我出门倒垃圾的时候，见到过他几次。
他正准备出去上网。
摩托车钥匙在他手里转了转，他抬头戏谑看向我，「橙子，你这么努力，多没劲。」
他的眼神像在嘲讽我那么努力，永远也拿不到年级第一一样。
我丢完垃圾头也不回，「如果这就是你向往的青春，那你可得把握住了。」
他没再出声，留给我的，是他的摩托尾声。
我回到家里，拿出最下面柜子里装着的一枚在寺庙里求来的上上签。
还有顾希成的那一根，当时也留存在了我手上。
在初二那一年，我们去爬了本市最灵验的钟灵寺。
顾希成态度虔诚，递给我两根香，语气温柔，目光灼灼。
「小橙子，我们以后要上同一个大学好不好？」
我想和你上的何止同一个大学。
我接过香，虔诚的在心里许了愿，磕了头。
顾希成拉我起来后，低下头给我拍了拍膝盖上的灰。
仿佛那是他一直养成的习惯。
我曾以为，他会拉着我，亦或是我追赶着他，一起走过那遥遥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