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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爱上了那个害死他家人的长公主,而我,成了长公主的替身。

大婚临死前,我才知道墨卿恨死我了。我曾残忍杀害他妹妹。他便不择手段接近我。大仇得报后,他撕开温柔伪装。「我希望你去死。」

大婚临死前,我才知道墨卿恨死我了。

我曾残忍杀害他妹妹。

他便不择手段接近我。

大仇得报后,他撕开温柔伪装。

「我希望你去死。」

他不知道,他恨的人至始至终是权势滔天的长公主。

而我,只是个哑巴冒牌货。

1.

寒冬腊月,梅花染雪。

我立于朝堂外,围紧厚披风,身体直嘚瑟。

远远望去,我听见朝堂上讨论的热火朝天的难题,被墨卿三言两语寻找到了皇帝满意的解决之法。

尤其是墨卿联合将军府的女儿,苏澜,一唱一和,瞬间令朝堂的老顽固气的胡子翘起来,特别是皇后党的人。

他们万万没想到,仅仅一个月,在长公主的推荐之下,墨卿这个罪臣之子很快博得皇帝的信赖。

我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苏澜是将军府的女儿,作为我的好姐妹,唯一破例成为女官的人,两人站在极近,联合一起,不卑不亢的堵住众人的不当意见。

墨家没落魄前,听说是青梅竹马的关系,看起来般配极了。

朝堂结束后,两人并排走出来。

我的出现,惹得众人瑟瑟发抖,目光频频望来:

「长公主这尊大佛,怎的来了?」

「唉,还不是最近新收的小情儿。前段时间,公主为了他,与丞相大人对上,结果呢……丞相现在还禁闭中呢。」

「谁人不知,当今圣上宠女儿,当真荒谬啊!」

「嘘,此话少说!」

明面上好多人仍旧看不起墨卿,提起“小情儿”语气轻佻戏谑,跟在众人后面的墨卿动作一顿。

他目光静静投来。

其他人避之不及的长公主,嚣张跋扈,无恶不作,谁惹上便得了不小麻烦,只因我当初的一句话,京城美女子皆选来助公主做伴读。

女子若惹得公主不顺心,便奸杀后抛弃,拿去喂狗。

多数貌美女子死于我手,手段之残忍令人闻风丧胆,恨我之人不在其数,只盼我能遭到应有的报应。

墨卿抛下苏澜走上前,一把抱起我,温柔呵斥:

「天凉了,你穿的少,还来做什么?我会担心的。」

我一笔一划在墨卿后背写字:

“我怕有人欺负你”。

他背部微僵。

因我身体抱恙,时常不走动,好多人不知道的是,长公主确实遭到报应了。

没错,我是一个哑巴。

2.

初见墨卿是在晚宴上,刀剑逼近我喉咙时,猛然间形势逆转,我被人紧紧抱住,护在身后。

皇后看中他,留我身边成为护卫。

墨卿才华横溢,长相俊美,不乏喜欢的人飞蛾扑火,偏偏有一座大山挡着,长公主的身份令人望而却步,他温柔深情唯我一人。

之前我生病极重,临死之际,他推开诸多太医,顶着皇帝欲杀人的威压,独自去雪山,将历经重重艰险的药材送来。

我醒了,皇颜大悦。

自此步入朝堂。

好多人说他是我的狗,墨卿一笑置之,摸着我的头,温柔:

「对,我是你的忠犬。」

回到公主殿,墨卿抱我在怀,拿出汤婆子为我取暖。

我曾问起墨卿以前之事,他避而不答,不知是否为错觉,每次提起,他眼底深处,冷色一闪而逝。

我身体虚寒,他常常准备一杯热茶。

三年如一日。

可不知为何,近些年来,我身体越来越虚弱。

3.

墨卿置办好所有事情后,走了。

我腾的一下,从床上起来,掏出藏起来的小钱罐。

要说我为何攒钱不用,大概是……

我是冒牌货。

原名取于阿枝,长公主叫洛枝,算起来我们甚有缘分,我不过贱民之女,却因长公主死去,冒着生命危险被偷梁换柱。

皇后找到我时,我正帮着阿娘洗衣服。

我阿娘生的貌美,和阿爹绝配,一家人幸福美满。

不曾想皇后竟认得我阿爹。

她不可置信盯着我们一家人,嗫嚅叫了声阿兄。

原来我阿爹曾是大人物,瞒着所有人隐居起来,我和妹妹躲在我娘身后。

我清楚看见皇后盯着娘亲的脸,眼中闪过嫉妒,转身却对阿爹温柔如水。

为顺利拿到皇位,她需要和洛枝长相相似的我,不同意将使用强硬手段。

阿娘哭了。

阿爹沉默良久。

他开口,轻抚我的头:「阿枝,你去吧,早点回家。」

在我阿爹面前,皇后再三保证保护我的安全,到达公主府后,她却转头赐我一杯酒:

「喝下去,甜的。」

我乖乖喝下去,躺地上,疼的满地打滚,痛不欲生。

自此以后,我哑了。

4.

离开时,故乡盛开满山遍地的鲜花。

皇后曾许诺,获得皇位后,便允我归家与爹娘团聚,还会尽力治好我的嗓子。

我等待某天回家,与阿爹,阿娘,弟弟团聚。

攒起钱罐子是我计划好的事情,皇位继承结束后,温柔的墨卿我也想顺走,我暗自计划一切。

我不如长公主富贵,只好尽全力的攒钱,希望以后的以后,墨卿不嫌弃,同意和我一起回家。

计划赶不上变化,大宫女银儿拿戒尺啪一声打在手背上。

我手红一片,疼的缩回手。

她冷眼:

「把钱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着些什么?别做梦了,这里所有的一切,皆属于长公主,与你没有半点关系!」

我的钱罐子永远存不满的原因之一,便是长公主忠心仆从银儿的杰作,每当她发现,我好不容易存的钱,便都落到公主殿其他丫鬟的手指,分了个精光。

外面的人怕谁也想不到,风光无限的长公主在府内受宫女的掣肘。

嗓子彻底坏了后,我难过好久,仍旧可以发出细微声响,声线嘶哑难听:

「银儿,求求……」

银儿冷漠,扯开我拽着的衣袖:

「我是为了你好,你最好尽早抛弃你那不切实际的幻想,早日认清事实!」

她推开我,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知道我假扮成长公主的人少有,银儿算一个,我刚来时,皇后面前,她面上忠心耿耿,背地里死劲刁难我,刻薄严厉对待我。

久而久之,见我没公主架子,好欺负,身边的丫鬟们愈发不待见我,冷眼瞧我,身边钱财珍宝有的人一开始悄悄顺走,后来光明正大拿走。

直到墨卿的到来,才有所缓解。

我本欲追上,胸口闷疼,莫名其妙咳出血来。

晕到在地,直到墨卿赶来,抱起我。

5.

针对宫女们玩忽职守,墨卿发了好大脾气。

梦里梦到钱,我抓着墨卿的袖子,死死不放手。

他愣住,默默纵容了。

苏澜见状,皱眉。

恢复意识后,我坐起身老老实实接受了墨卿的盘问,我希望能借他的力量拿回我的钱罐。

听说我告状,朝着一个丫鬟讨公道的事情,苏澜惊讶了片刻,墨卿倒娴熟的帮助我要回。

认识三年了,他从一开始冷淡不理解,到后来的温和包容,问起我:

「给谁的?」

我弯起眼眸,比划了“你”。

墨卿眉眼温柔一瞬。

一旁的苏澜脸色更不好看了,忽明忽暗的,看了我们两个半天,犹犹豫豫的,似乎有话要和墨卿说。

皇后娘娘的传话打断了美好的气氛,我爬起来,不愿意去的地方,不得不去,只好紧赶慢赶到皇后殿。

皇后雍容华贵,冷淡给我介绍一个人。

御史大夫的儿子,属于皇后党派的人,我与他深交,怕是有利用价值,她毫不在意我的选择,就好像当初不顾一切将我从爹娘身边带走我。

他偏胖,小眼眯起一条缝。

上上下下打量着我。

我被看的不舒服,身后的银儿默默上前提醒一句:

「娘娘,公主刚醒,身体不舒服。」

皇后摆摆手,才堪堪放过我,离得好远我都能感受到身后不舒服的视线,先前皇后明明让我扶持墨卿,如今却开始找后手,我并非傻子,察觉到一丝蹊跷。

要不要,回去告诉墨卿。

回来后,四处看不见墨卿身影,走到一处假山,后方却偶然传来江澜声音:

「你疯了,墨卿,你实话告诉我,你对你的仇人动心了吗!」

我猛然一顿。

6.

苏澜眼眶微红,大声质问:「你忘记当初你妹妹怎么死的了吗?她当时还不到及笄啊!我同你一起长大,她等同于我的妹妹,明明她可以无忧无虑的长大,却被糟蹋至死!一块一块肉从身体撕下去的感觉,你懂吗?」

「让十几人糟蹋她,最后身体撕碎,痛不欲生!」

「因她一句话,你家上上下下所有人死于非命,你沦落成罪臣之子,难道忘记了初衷吗?」

「她是你的……亲人啊!」

字字啼血。

“亲人”两字一出,墨卿身体晃了晃。

苏澜低头,抽噎:

「还有……我哥哥,也死了,因为她。」

「我恨她!我恨她!恨死了……」

听不太明白两人话语的意思,可我隐约感受到似乎与我有关,因为我看见墨卿紧抿唇角,伸手温柔抱住江澜,以示安慰,冷漠道:

「我从没忘记,放心,她会死,付出代价!」

我眼中刺痛,眼泪滑落一滴。

我不懂,心底却有点难过。

两人回来后,看见我,墨卿惊讶一下,往常我去皇后时间挺长,鲜少回来如此快,忙问起我,生怕我听见方才的事情。

于是我摇摇头,撒谎了,隐瞒了皇后找我的事情。

墨卿恢复往日温柔:「今日晕倒当真吓我一大跳,都怪你平时身体过于虚弱,太医院刚来了后开了一副药,你喝点,还有我平日的茶,都喝掉,祛寒的。」

他拿出汤药,递到我嘴边。

我眼眸低垂,没动。

他不知道,我回来时顺路问了太医院晕倒的缘故,可太医说我身体无碍,查不出原因,不用喝药,好好调理一番就可。

忽而,墨卿冷下脸,淡淡:「阿枝?」

我的衣食住行,皆是恩赐般不属于我。墨卿知道我喜欢被叫“阿枝”,他不知道原因,因为唯一属于我的,只有我的小名,阿枝,每当他叫我时,我都会听话。

我一把夺过碗,一口闷下。

「这才好,你不吃我会担心。」墨卿盯着我喝下,稍稍舒了口气。

果然不是错觉,我眼泪控制不住留下,墨卿明显与之冷漠的态度,问我怎么了。

我微笑拭泪,比划。

“太苦了”

7.

我与苏澜始于一场蹴鞠比赛,先前身体不好时,或许是出于羡慕,时常的去比武场,第一次见她是蹴鞠比赛。

苏澜,英姿飒爽的张扬女子。

她赢了后,我有点羡慕,默默上前搭话,本以为会受到无视,只因绝大多数的人见到我皆绕着道走,他们眼神里有冷漠和蔑视嘲讽,或是恐惧害怕。

独独没有的善意,我第一次在苏澜身上感受到。

她想教我蹴鞠,我反而犹豫起来:

「我……身体不太好,真的可以吗?」

苏澜眨眨眼:「没关系,你可是金枝玉叶的公主,不会让你摔倒,慢慢来。」

可先前皇后以以防我背叛,喂我一颗至毒药物,每月必有一天疼的死去活来,难以忍受时我死死咬着胳膊,已足足忍了三年,每当坚持不下去时,便想起阿爹阿娘。

皇后说过,挺过三年,便能回家。

我咬牙坚持下来。

长久以来,身体日渐衰弱。

我紧抿唇角,揪着手指。

我想玩蹴鞠,以前从未见过的东西,可当周围目光投来时,我却怕出洋相,让大家嘲笑。

苏澜看出我的顾虑,上前拉住手,动手教我,我试了下猛然发现也没那么难,瞬间开心不少。

临走时,我拉住她的手:

「你是因为我是公主才和我玩,还是单纯想和我玩,我们……算是朋友吗?」

苏澜眼神微顿,讶然,似乎没预料到我会问出这个问题。

「当然,不只因为你是公主,我很喜欢你。」

这句话,我记了好久好久,久到如今看见苏澜便时时想起,第一次不是因为长公主的头衔,而是别人真正喜欢我去接触我,我很高兴。

见我觉得药苦,苏澜帮我擦擦眼泪,递我一个蜜饯。

两人说起朝中局势,我倚靠床边,听不懂,不知为何近些年感受身体渐渐衰弱,越来越差了。

难道……我要死了吗?

我手心一抖。

苏澜蹙眉:「洛枝,你有在听吗?」

墨卿见我神色迷茫,便重复一遍,原来两人方才与我说话,近期各方因为皇帝昏庸的决定,各方蠢蠢欲动,平民怨声载道,尤其近期土匪事件,两人是我问有何见解。

我摇头不语。

心下却想起阿爹阿娘,不知两人如今是否安全,皇后娘娘承诺会把两人接到安全的角落。

本是试探的话语,墨卿却被我的态度,弄的神色微冷,轻声质问:

「洛枝,你是公主,对于底层平民一点感触都没有吗?难道在你眼中,他们都是贱民吗……」

一瞬间,苏澜脸色不太好看,拉住墨卿衣袖:

「墨卿,你不能和公主那么说话!」

我说不出话,忙里慌乱比划几下,我又该如何告知,他们口中的贱民,我曾也算是其中一员。

但我总觉,墨卿只是无顾撒气。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