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默结婚第三年,我依然会在整理衣柜时,指尖顿在那个褪色的帆布包上那是前任周屿送我的毕业礼物,现在被我塞在最底层,像藏着一段没说出口的遗憾。我和陈默的婚姻,从一开始就没什么 “爱情” 的模样。27 岁那年,我和周屿谈了五年的恋爱,终究没熬过他父母那句 “你家条件普通,帮不上他”,分了手。我妈拿着我的户口本叹气:“再挑就成老姑娘了,陈默人老实,家里知根知底,错不了。”

第一次和陈默相亲,我坐在咖啡馆里,搅着冷掉的拿铁直截了当:“我刚分手,没心思谈感情,是我妈逼我来的。” 他愣了愣,推过来一块没动过的提拉米苏:“巧了,我也是,我妈说再不结婚,她就要去社区登记征婚了。”那天我们走了三条街,没聊什么甜言蜜语,只说各自工作里的糟心事他是设计院的绘图员,天天加班;我在公司做行政,对着难缠的客户只能忍。后来周末约着吃饭,他记得我不吃香菜,我知道他喝可乐要加冰,可就是没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要不就结婚吧?” 相处半年后,陈默在火锅店突然说,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镜。我看着锅里翻滚的肥牛,想起我妈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没有求婚,没有钻戒,婚纱照是在小区门口的摄影店拍的,笑得比哭还勉强。婚后的日子,平淡得像一杯凉白开。陈默每月工资按时转我,家里开销我打理;他下班回家就窝在沙发上改图纸,我收拾完厨房就坐在阳台看书,俩人一天说不上十句话。有次我感冒发烧,想让他帮我倒杯热水,喊了三声他才从图纸里抬头:“桌上不是有吗?” 我看着桌上凉透的杯子,突然就想起周屿以前我感冒,他会把姜茶吹凉了递到我嘴边,夜里还会起来摸我额头烧没退。

去年秋天,女儿念念满两岁,我开始带她去小区附近的超市买辅食材料。那天我抱着念念,手里拎着两袋奶粉,走到收银台时没站稳,袋子 “哗啦” 掉在地上。一只手伸过来,帮我捡起散落的纸尿裤,声音有点耳熟:“林晚?”我抬头,撞上周屿的眼睛。他瘦了点,穿件浅灰色外套,手里也拎着个购物篮,里面是几包婴儿湿巾。“你也带孩子?” 我攥紧了念念的衣角,心跳得飞快。“嗯,我女儿刚满一岁。” 他笑了笑,又指了指我怀里的念念,“这是你家宝宝?真可爱。”

念念认生,往我怀里缩了缩。周屿没再靠近,帮我把东西提到超市门口,问我要不要送我回去。“不用了,我家就在旁边。” 我赶紧摆手,怕再多说一句,就会忍不住问他 “你过得好吗”“当初为什么不坚持”。他没再坚持,只说:“有事可以找我,我还住以前那个小区。” 看着他转身的背影,我抱着念念站了好久,直到念念扯着我的头发喊 “妈妈”,才回过神来。那天晚上,陈默又加班到十点。我给他端去一杯热牛奶,犹豫了好久,还是没说遇见周屿的事。我怕他问,也怕自己说漏嘴其实我看见周屿的那一刻,真的动过 “如果当初没分手” 的念头,可低头看到念念睡梦中皱着的小眉头,又把那点念头压了下去。

后来的日子,没什么波澜,直到今年春天。陈默开始早出晚归,身上偶尔会沾着陌生的香水味,手机也设了新密码。我没问,不是信任,是觉得这段婚姻早就没了波澜,就算他真的有事,我好像也没力气去争。直到有天,我帮他洗西装,从口袋里摸出一张电影院的票根是上周六的,他说那天在公司加班。还有一支女士口红,色号很亮,不是我用的类型。我把票根和口红放在茶几上,等陈默回来。他进门看到时,没慌,只坐在沙发上抽烟:“既然发现了,我就直说了吧,是公司的同事,我们在一起快三个月了。”“为什么?” 我问他,声音很平静。“我觉得我们这样过着没意思,搭伙过日子罢了,你不也没怎么在乎我吗?” 他掐了烟,语气理直气壮,“她比你懂我,会陪我看球赛,会给我煮夜宵。”

我看着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相亲时,他递过来的那块提拉米苏。那时候觉得他老实,可现在才明白,老实不等于有责任。“那离婚吧。” 我说。陈默愣了,大概没想到我这么干脆。“念念还小,你不再想想?”“就是为了念念,才要离婚。” 我不想让念念在一个没有爱的家里长大,也不想自己再耗下去。可没过几天,陈默又变了卦,说他和那个同事断了,想好好过日子。我问他为什么,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才说那个同事根本没打算离婚,只是跟他玩玩,现在人家不理他了,他才想起这个家。我没心软,把离婚协议书放在他面前:“陈默,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你出轨,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爱。以前我觉得凑活过也行,可现在我不想了,我想给念念一个真心疼她的人,也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签离婚协议那天,天气很好。我抱着念念走出民政局,阳光照在脸上,不刺眼,很暖和。念念指着路边的小花,喊 “妈妈,花”,我蹲下来,帮她摘了一朵小雏菊,别在她的头发上。走在路上,手机响了,是周屿发来的消息:“听说你搬家了?需要帮忙吗?” 我看着消息,笑了笑,回了句 “谢谢,不用啦,我自己可以”。

其实我知道,那段没说出口的遗憾,终究是过去了。现在的我,只想带着念念,好好过日子,至于爱情,有最好,没有也没关系毕竟,我已经学会了自己给自己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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