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二十年中，无人机系统在战争中发挥了重要作用，包括反恐行动。但关于它们在竞争和国家间战争中的效用—包括美国和中国这样的大国之间-的争论越来越多。对一些人来说，无人机系统正在引发一场“军事革命”，这将从根本上重塑军事理论、组织、部队结构、作战和战术。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无人机系统的有效性被夸大了，UAS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的效用可能有限。为了更好地理解UAS的效用，本报告提出了两个问题。首先，在现代战争中是如何使用无人机系统的，尤其是在国家间战争中？其次，UAS在战争和竞争中的未来意义是什么？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本分析采用了比较案例研究的方法。它研究了两个案例——2020年的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和2022年的乌克兰战争——以更好地了解无人机系统在战争中的使用情况。

还研究了2021年的北方利刃-21演习，这场演习为印太竞争和战争中的无人机系统提供了有益的研究。基于分析，本文得出几个结论。首先，无人机已经越来越多地融入联合武器战争中，这是一个显著的转变，过去20年它们被用于跟踪和打击恐怖主义网络。例如，阿塞拜疆有效地利用无人机系统作为联合武器方法的一部分——包括固定翼飞机、直升机、游荡弹药、制导导弹和大炮——扭转了亚美尼亚对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大片地区长达30年的控制。在乌克兰，在俄罗斯于2022年2月入侵之后，俄罗斯和乌克兰都将无人机系统用作联合武器战的一部分，以开展攻防行动。前线经常充斥着无人机，事实证明，无人机在乌克兰竞争激烈的环境中特别有价值，可以在不冒生命危险的情况下提高战场意识。在北方利刃-21演习中，

包括MQ-9死神在内的无人机被整合到印度太平洋场景中的联合武器行动中，其中包括远程火力、F-35A闪电II、卫星、F-15C鹰、F-15E攻击鹰和其他平台和系统来收集情报和进行打击。如图S.1所示，UAS可能会被整合到更广泛的战场网络中，其中包括F-35和F-22等第五代战斗机；空中加油机，例如KC-135；远程轰炸机，例如B-21；巡洋舰和驱逐舰；卫星；航母战斗群；陆基远征推进基地；指挥控制中心；远程火灾；以及其他平台和系统。其次，UAS很可能在未来的基础广泛的竞争和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涉及美国、中国、俄罗斯和其他国家的安全竞争可能在全球范围内展开，涵盖亚洲、欧洲、非洲、拉丁美洲的大片陆地、空中、海上、网络和空间领域，并跨越大片水域。在这种情况下，拥有能够在广阔的地理区域收集情报、

在必要时打击目标并在竞争环境中运作的平台和系统将非常重要。未来，UAS可能会在联合武器战中发挥关键作用，执行多种类型的任务，包括：▪ 领域感知和预警；▪ 战场意识；▪ 防区外攻击瞄准；▪ 打击;▪ 电子战；和▪ 信息行动。总而言之，UAS可能会在与中国和俄罗斯等国家的竞争和战争中发挥重要作用——这与它们在早期用于反恐行动的情况相比是一个显著的转变。UAS可能大有用场，因为它们能够进行远征作战，具有更大的航程和持久性。此外，政府通常认为UAS比有人驾驶的飞机更不需要升级。执行一系列广泛的任务将需要一套无人机系统和游荡弹药，它们的射程、有效载荷、成本和能力各不相同。为了应对国家和非国家行为者越来越多地使用无人机，也将越来越需要采用反无人机系统的战术、技术、程序和能力。虽然UAS技术已经发展，

但最显著的变化是UAS如何作为联合武器战争的一部分使用，以及这对未来意味着什么。最近在乌克兰战争，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以及在印太地区的演习为未来在联合武器作战中越来越多地使用无人机系统提供了先见之明的序幕。无人机系统(UAS)在战争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2001年9月11日恐怖袭击之后的十几年里，美国在全球范围内利用UAS对恐怖分子及其基础设施进行情​ 报、监视和侦察(ISR)，以及打击恐怖分子目标。俄罗斯、乌克兰、以色列、英国、伊拉克、伊朗、土耳其、阿塞拜疆等国也开发了无人机系统，并将其用于ISR和打击任务。然而，随着美国与中国和俄罗斯等其他国家之间向战略竞争的转变，无人机系统的使用也发生了变化。

正如俄罗斯国防部长谢尔盖·绍伊古在2022年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所说的那样，“俄罗斯军队正在广泛使用无人机系统来应对范围广泛的任务。在过去的十年里，他们的飞行强度增加了7倍，每年的飞行时间增加了23倍。”但是，关于无人机系统的效用存在着重大争论——尤其是在大国之间的战争和均势竞争中。对于一些人来说，无人机正在引发一场“军事领域的无人驾驶革命”，这将从根本上重塑军事理论、组织、部队结构、作战和战术。根据支持者的说法，无人机有几个好处：成本相对较低，进入门槛低，它们提高了用户的远程精确打击能力，并且它们可以提供多种任务能力，包括打击、侦察和战场通信，对人类操作员的风险可以忽略不计。然而，对于其他人来说，UAS的价值有限，而且它们的有效性被夸大了。正如一项评估所得出的结论，

“无人机没有使军事平衡向进攻方倾斜，它们没有在强国和弱国之间产生均衡作用，也没有消除近距离战斗。”此外，一些美国官员认为现有的无人机系统无法在竞争激烈的环境中运行，现代电子战和防空系统将迅速摧毁或使这些飞机停飞。与这些系统相关的漏洞有充分的记录，包括2019年6月伊朗在霍尔木兹海峡击落一架RQ-4全球鹰，以及同月伊朗支持的胡塞武装分子在也门上空击落了一架MQ-9死神战斗机。研究设计为了更好地理解UAS的效用——尤其是对于均势竞争方面——本分析提出了两个问题。首先，无人机系统是如何被现代战争所使用的，尤其是在国家间战争中？其次，UAS在战争和竞争中的未来意义是什么？虽然人们对无人机系统进行了广泛的分析，以开展反恐行动，但对其在国家间战争中的实际使用关注较少。为了回答这些问题，本报告采用了比较案例研究的方法。

它考察了两个历史案例——纳戈尔诺-卡拉巴赫和乌克兰——以更好地了解无人机系统在战争中是如何使用的以及它们如何促成战争结果。报告还分析了2021年在印度太平洋举行的北方利刃-21(NE21)演习。NE21涉及F-15EX鹰II、F-35A闪电II、MQ-9死神、F-15C鹰、F-15E攻击鹰等高端作战平台和系统。之所以选择这些案例，是因为UAS的使用方式（例如，用于打击、情报收集、火炮瞄准、炸弹损坏评估和电子战）、使用地点（例如，在高加索、东欧、和印太地区），以及它们在实现作战和战术目标方面的有效性存在显著差异。由于印太地区尚未发生涉及无人机系统的重大战争，NE21演习为该地区的未来冲突提供了一个有趣预演。每个案例研究都是按照相同的思路组织起来的。它首先概述了战争（以及NE21演习），然后概述了UAS和反UAS活动的主要教训。

与美国国防部当前的用法和指南一致，本报告使用术语“无人驾驶飞机系统”或UAS，而不是其他术语——例如无人驾驶飞行器、无人驾驶飞行系统或远程驾驶飞机。“系统”一词在UAS中很重要，因为此类平台越来越多地包含了一系列传感器、指挥和控制系统以及比飞机广泛得多的通信网络。该报告还调查了闲置弹药。此外还研究了无人机系统对战争和均势竞争的未来影响。在这种情况下，“战争”指的是敌对双方之间的军事行动，通常包括使用或威胁使用暴力。而“竞争”则是指包括大国在内的国家之间在国际体系中为争夺权力和影响力而不断进行的斗争。安全竞争是均势政治的常态。

路线图。本文的其余部分评估了UAS在竞争中的作用。考察了纳戈尔诺-卡拉巴赫战争中的无人机系统。分析了俄罗斯和乌克兰在2022年乌克兰战争中无人机的使用情况。探讨了NE21演习的教训。对UAS在战争和竞争中的未来作用提出了政策建议。最后，分别提供了案例研究中强调的阿塞拜疆、乌克兰和俄罗斯使用无人机系统的概述--包括诸如类型、说明、航程、续航能力、原产国和制造商等信息。当前全球安全环境的三个基本特征与无人机系统的使用相关。首先是无人机在联合武器行动中使用。其次是现代安全挑战仍然反映了传统的“隐藏者-发现者”动态——试图隐瞒其活动的人与决心发现他们的人之间的循环斗争。第三，参与力量均势竞争的国家将调整其行为，以努力避免核国家之间的重大战争。

本文探讨了无人机系统作为联合武器行动和“隐藏者-发现者竞争”的一部分在执行任务中的作用，并将探讨它们对升级和危机动态的影响。本文认为，无人机系统在军事行动中具有重要用途，这归因于它们的多任务功能和降低了人类生命所面临的风险。其结论借鉴了来自中国、俄罗斯和美国的主要军事战略和理论、最近的实证研究和实例，以及2022年中国在台湾地区周围部署无人机系统的情况。全球军事力量正在迅速调整战略、政策、理论和能力，以在这个新的安全竞争时代获胜。这种竞争存在于一个连续统一体中，“和平”或“战争”等二元标签不适用。中国的军事战略反映了对当前时代的类似评估。正如《中国军事战略科学2020》所论证的那样，“国际战略形势和战略竞争格局正在发生历史性变化。中国同时面临着难得的发展机遇和严峻的安全威胁。

”就此而论，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只是数十年来这种格局向“新一代”或“非线性”战争转变的最新迭代，俄罗斯“清楚地[看到]动能和非动能是可以互换和相互支持的。”在这个国家间安全竞争的时代，战场空间包括非常规战争和常规战争。中国和俄罗斯等国家在信息、经济、外交和军事领域追求地缘利益，并通过类似的视角看待美国的全球行为。俄罗斯指责美国将“‘颜色革命’和‘软实力’的技术”武器化。中国称，美国领导的西方正在进入一个“新战略遏制”时代，这是一个“长期和复杂的”时代，竞争的激烈程度将不可避免地遵循“‘缓和-强化-缓和’的阶段性循环”。作为回应，军事规划人员需要制定能够在各种威胁（包括大国之间的战争）中提供战略优势的理论和能力。基于对运行环境的共同评估，

中美和俄的战略家在一个关键的优先事项上达成了一致：信息在整个活动范围内的持久重要性。具体而言，军事思想越来越关注于信息的有效收集、分析和操作化，以塑造或改变竞争对手的行为。这正在转化为美国的各种举措，例如联合全域指挥与控制 概念。在中国，这反映在国内的“信息化局部战争”概念中，人民解放军的战略优先考虑“及时、高保真信息”，同时降低对手的信息能力。无论是使用美国的术语“信息优势”还是中国的“信息主导”，世界上两个最重要的主要竞争对手都同意，数据对未来战争至关重要。

联合武器。这种将信息转化为动能和非动能效应的重点是联合武器概念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联合武器涉及步兵、直接和间接火力、航空以及其他联合能力的组合，以实现政治和军事目标。正如英国陆军少校杰拉尔德·吉尔伯特在1907年所说：我们已经养成了谈论骑兵战术、炮兵战术和步兵战术的习惯。这种区别只不过是一种抽象概念。只有一种艺术，那就是联合武器的战术。由三个兵种组成的骑兵部队的战术与以步兵为主的混合部队的战术一样，都遵循相同的既定原则。唯一的区别是机动性。【未完待续】请继续关注下一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