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为啥出殡非得让长子摔个瓦盆？摔不好，全家都得跟着遭灾！”

老黄河滩头，雾气腾腾，天还没亮，李家大宅就炸开了锅。

李老栓，李家当家人，昨晚咽了气。

今儿一早，村里老少都聚来了，不为别的，就为看那“摔瓦盆”的一下子。

李家是这黄河滩上的老户，祖上传说从明朝就迁来了，代代单传，长子长孙，规矩比命还大。

尤其是这“摔瓦盆”的仪式，外人看不懂，但没人敢笑。

因为笑过的，后来都出了事。

“瓦盆呢？瓦盆准备好了没？”

李家的老族长李三爷拄着拐杖，嗓子沙哑得像老风箱。

“备好了，三爷，是俺爹生前用的那个老瓦盆，没换。”

李家长子李大山低着头，脸色发白，手一直在抖。

“那就好。”三爷点点头，眼神却飘向门外，嘴里喃喃，“摔得好，祖先保佑；摔不好……嘿，祖先就得回来讨账了。”

出殡的队伍一长溜，唢呐吹得撕心裂肺，纸钱飞得像下雪。

李大山捧着那瓦盆，走在最前头，后头是他爹的棺材，黑漆漆的，像一口吃人的井。

到了村口老槐树下，三爷一声喝：“摔！”

李大山一咬牙，把瓦盆高高举起。

“等等！”

人群里突然冲出一个女人，披头散发，是李老栓的私生女，李香草。

她多年不在村里，今天突然回来了。

“你们不能摔！”她尖叫，“那不是俺爹的瓦盆！你们拿错了！”

人群哗然。

三爷脸色一变：“胡说什么！这瓦盆是你爹用了二十年的，咋会错？”

李香草扑过去，一把抢过瓦盆，翻过来一看，盆底竟有一道红符，画着奇怪的符咒，像血一样红。

“这是封魂盆！”她声音发颤，“谁摔了，谁就得替死人挡灾，命都得搭进去！”

原来，李老栓年轻时曾救过一个游方道士，那道士临走前给了他一个瓦盆，说：“你李家命硬，代代克亲，若想保长子平安，死后须以此盆摔地，封住冤魂，保一家安宁。”

可李老栓后来不信邪，把那盆藏了，另换了一个。

谁料他死前突然发疯，嘴里一直念叨：“拿错了……拿错了……”

李大山一听，脸都白了：“那……那俺摔还是不摔？”

三爷沉默了半天，叹了口气：“摔吧。摔了，是命；不摔，全家都得陪葬。”

李大山闭上眼，把瓦盆狠狠摔在地上。

“啪！”

瓦盆碎成七瓣，一股黑烟“嗖”地一下从盆里蹿出来，钻进李大山的胸口。

他一声没吭，直挺挺倒了下去。

七天后，李大山醒了。

他说自己做了个梦，梦见他爹站在黄河边，对他说：“儿啊，那盆不是封魂的，是换命的。你摔了，俺走了，你替俺活。”

从那天起，李大山像变了个人，说话、走路、甚至咳嗽，都跟他爹一模一样。

村里人都说，李老栓没走，他只是换了个身子，继续守着李家。

再后来，李家子孙代代出殡，仍旧摔瓦盆，但没人再敢换盆。

因为他们知道：

那一下，不只是仪式，是命。

摔瓦盆，不是迷信，是古人留下来的“换命契约”。

它提醒我们：有些规矩，不是怕鬼神，是敬祖先；有些仪式，不是做样子，是还良心。

人活一世，最怕的不是死，是忘了自己从哪儿来，欠了谁的命。

你家的瓦盆，摔对了吗？（民间故事：摔瓦盆的诅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