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物论》解读（六） 原文：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

《齐物论》解读（六） 原文：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列子·天瑞》子列孑适卫，食于道，从者见百岁髑髅，攓蓬而指，顾谓弟子百丰曰：“唯予与彼知而未尝生未尝死也。此过养乎？此过欢乎？种有几：若䵷为鹑得水为继，得水土之际，则为䵷髌之衣；生于陵屯，则为陵舃。陵舃得郁栖，则为乌足。乌足之根为蛴螬，其叶为胡蝶。胡蝶胥也化而为虫，生灶下，其状若脱，其名曰掇。掇千曰化而为鸟，其名曰乾余骨。乾余骨之沫为斯弥，斯弥为食醯颐辂。食醯颐辂生乎食醯黄軦，食醯黄軦生乎九猷，九猷生乎瞀芮，瞀芮生乎首腐蠸。羊肝化为地皋，马血之为转邻也，人血之为野火也。鹞之为鹯，鹯之为布谷，布谷久复为鹞也。燕之为蛤也，田鼠之为鹑也，朽瓜之为鱼也，老韮之为苋也，老羭之为猨也，鱼卵之为虫也。亶爰之兽自孕而生曰类，河泽之鸟视而而生曰䴗。纯雌其名大腰。纯雄其名稚蜂。思士不妻而感，思女不夫而孕。后稷生乎巨迹，伊尹生乎空桑。厥昭生乎湿，醯鸡生乎酒。羊奚比乎不箰，久竹生青宁，青宁生程，程生马，马生人，人久入于机。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 这段文字可谓玄之又玄，不容易理解。先秦很流行这样的万物起源说，庄子是受众之一。由此就容易理解庄子的文句“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也能意会庄子的“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 在《尚书·洪范》中：“六，三德：一曰正直，二曰刚克，三曰柔克。平康正直，强弗友刚克，燮友柔克，沉潜刚克，高明柔克。”三德为给养于三界之德，直方大为坤，生于陆上之众庶。沉潜刚克为水，生于水中之众庶，水太柔故刚克，其性沉潜。高明柔克为鸟，栖于木上之众庶，高明者为火为阳，其性疾速而上，顺风而扬。树木生于土，其干独立直上为刚，其枝相友而比为柔。其果独立而实为刚，其叶比燮而众为柔。生于地上之马与栖于木上之鸟造字其下同，栖于木上之鸟与依于水生之鱼造字其上相近，意为三界生灵同于其化。人字一撇一捺实为阴阳之左右，“人久入于机”，久字上象鱼鸟，下象阴阳之道路，为三界之总。！“万物皆出于机，皆入于机。”阴阳生化无穷无尽，无始无终。 “以马喻马之非马”，牛羊，非马也，人，非马也。牛羊有角，马有蹄，人有辨心，是其造物之分。以人观物，物各不同。善骑者爱马，饲奶者爱羊，力耕者爱牛，非爱其物，爱其利也。心应物论如此，应人亦如此。 “以非马喻马之非马“，非马与马，皆天地之物。本乎天者亲上，本乎地者亲下。翰飞丽天，鱼翔浅底，马驰原野，皆其性也。六气运而五音纳，气运化而形质具，阴阳偏而性情别。《皇极经世·观物篇》“阳交于阴而生，蹄角之类也。刚交于柔而生，根荄之类也。阴交于阳而生，羽翼之类也。柔交于刚而生，枝干之类也。”以道观物，万物皆归于道之一理。 亦或者马，物也，象也；非马，数也。天地阴阳以象悬，万物阴阳以数合。以象论事之吉凶，不若以数观时之休囚，物之用废。以人观之，究之者穷理尽性，以至于命。爱之者系心于生死，厚生恶死。以天地观之，马未尝有生死也，是阴阳化生之有与无、此与彼而已。 《列子·汤问》：殷汤问于夏革曰：“古初有物乎？”夏革曰：“古初无物，今恶得物？后之人将谓今之无物，可乎？”殷汤曰：“然则物无先后乎？”夏革曰：“‘物之终始，初无极已。’始或为终，终或为始，恶知其纪？然自物之外，自事之先，朕所不知也。”殷汤日：“然则上下八方有权尽乎？”革曰：“不知也。”汤固问。革曰：“无则无权，有则有尽，朕何以知之？然无极之外复无无极，无尽之中复无无尽。无极复无无极，无尽复无无尽。朕以是其无极无尽也，而不知其有极有尽也。” 古之天子名符其实天之子，能知人所不知，能解民之困惑。有马之德：为乾象时，利行之健，具不息之贞。为坤象时，有牝马之贞，载物负重，心不翻腾。万物皆如马，因时而变。顺时迎泰，逆时迓否。物之生发繁细有如马之鬃毛，难以数计。纵细微如秋毫亦无不具全道生一理。 2024.1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