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南京沦陷,一个工兵营长为活命,跑到寺庙当和尚,谁知却引起日军的怀疑。关键时刻,营长结结巴巴,竟念起了《心经》!
参考信源:炎黄春秋1996-03-15——《假扮和尚幸离血海──南京大屠杀的见证人钮先铭》
1937年的南京,空气中弥漫着硝烟和恐惧,昔日繁华的都市,如今沦为人间炼狱。
城破的消息像瘟疫一样蔓延,每个人都在寻找活路,逃离这座即将被吞噬的城市。
教导总队,蒋委员长的嫡系部队,也未能幸免于这场溃败。
钮先铭,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工兵营长,此刻也只是一个在死亡线上挣扎的逃兵。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会在佛门找到一线生机,在血雨腥风中,用信仰换取生存。
12月,南京保卫战进入白热化,战斗异常激烈,日军的炮火几乎将这座古城夷为平地。
蒋委员长下令撤退,唐生智长官也无奈地传达了这一命令。
撤退命令下达得仓促,整个南京城乱成一锅粥。钮先铭和他的士兵们涌向挹江门,试图渡江逃生。
江边,人山人海,每个人都疯狂地想要挤上为数不多的渡船。
钮先铭也顾不上营长的身份,拼命地想要抓住生存的稻草。
他跳上一艘刚刚离岸的渡船,却又被无情地甩入冰冷的江水中。钮先铭不会游泳,在冰冷的江水中拼命挣扎。
幸运的是,一块木板从不远处飘来,给了他一线生机。
他紧紧抓住木板,任由江水将他冲向下游。
冬夜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割在他的脸上,钮先铭冻得瑟瑟发抖,几乎失去了知觉。
钮先铭一路狂奔,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和远处隐隐传来的枪炮声。他的双腿几乎麻木,喉咙干裂得像要冒烟,但他不敢停下。
他知道,身后的日军正像饿狼般紧追不舍,稍有迟疑,便是万劫不复。
穿过几条破败的小巷,钮先铭的目光终于停留在前方一座不起眼的寺庙上——永清寺。
寺庙的朱漆大门早已剥落,青瓦屋檐在灰暗的天色下显得苍老而破败。
对于这个地方,钮先铭并不陌生。儿时,他曾随祖父来此进香拜佛,那时的永清寺虽已不算繁盛,但香火还算鼎盛。
战火蔓延,寺庙也变得冷清萧索,仿佛被人遗忘在了这座动荡的城市中。
钮家世代信奉佛教,从小耳濡目染的佛法让他对这片净土多了一份敬畏与依赖。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时刻,他心中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假扮和尚或许是唯一的出路。以佛门的身份掩护自己,也许能躲过日军的追杀。
他快步走向寺庙,推开厚重的木门,一阵尘土随着门缝的开启轻轻扬起,寺庙内的景象映入眼帘——简陋的殿堂里,佛像安然伫立,几株老树在庭院里摇曳,偶有落叶飘落,增添了几分萧索之感。
庙里的三个和尚正坐在廊下。三人皆年事已高,鬓发花白,步履缓慢。
见到钮先铭满身狼狈地走入,守志和尚的眉头微微皱起,语气不冷不热地问道:“施主,这里是清净之地,有何贵干?”
钮先铭微微俯身,压抑着喘息,声音里带着一丝恳切与疲惫:“师父,我名钮先铭,家族世代信佛。如今兵荒马乱,家破人亡,无处可去……弟子愿意剃度为僧,守护佛门清净,只求能容我留在此处,避过这一劫。”
二空和尚沉默了片刻,目光从钮先铭的脸上扫过,仿佛在看穿这个年轻人内心深处的秘密。他缓缓说道:“施主虽狼狈,却心诚。既然与佛有缘,便不可拒之于门外。”
守印和尚用手轻轻摸索着拐杖,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微微点头。守志见二空有意接纳,也不再多言,只是叹了口气。
二空和尚起身,为钮先铭剃度。从此,他不再是那个在乱世中逃亡的钮先铭,而是一个新的身份——二觉。
数日后,日军果然搜查到永清寺。士兵们推开寺门,粗暴地翻找着可疑的人。
庙中的僧人们静静坐在佛堂内,二觉也安然端坐在其中,口中轻声诵念着《心经》。
他的双手紧握佛珠,表面平静,内心却紧绷如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危险。
士兵们走近,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见他容貌清瘦、神情肃穆,与其他两位老僧无异,便未多作停留。他们翻查了片刻,未发现异常,最终转身离去。
永清寺的八个月里,钮先铭一直在寻找逃离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不能永远躲在这里。1938年8月,机会终于来了。他谎称要去上海取回寺庙的地契,骗取了日军的通行证。他告别了永清寺的僧侣们,踏上了前往上海的火车。
回到上海租界后,钮先铭立即联系上了抗日组织,重新加入了抗日的队伍。他脱下僧衣,换上军装,再次拿起了武器。他决心用自己的力量,为死难的同胞报仇。
1945年,日本投降。钮先铭随何应钦将军飞往南京,参加了日军的投降仪式。
他重返鸡鸣寺,昔日熟悉的景象已不复存在。
八个月的寺庙生活,虽然惊险,却也让他对人生有了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