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室病友 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甘主任的诊室,我是过来开住院单,应该是一分钟可

大连酸杨欢 2024-12-10 21:24:24

我的同室病友 我俩第一次见面是在甘主任的诊室,我是过来开住院单,应该是一分钟可以搞定的事。可是诊室里的这位大姐与她老伴车轱辘话整整转了半个小时,无非就是“我这个腿遭老罪了”“现在成了废人”“什么也干不了”“手术多少钱”“手术完后能像以前一样吗?”……。我站在门外,医院的暖气热得我全身热气腾腾,听着他们这样没完没了的耽误时间,我特别感慨,医生遇到这样的患者该有多闹心,甘主任太有耐心了,而我恨不得冲进诊室把她抓出来,告诉她,这些话你已经重复无数遍了,别再耽误大家的时间了。 她走出诊室时,我发现,这位大姐脸抹得漂白,大红唇,衣着鲜艳,双腿已经弯曲如中括号了,他的老伴紧紧地领着他的手让我有些感动。 第二天在骨科病房的走廊,我们第二次见面,我知道,她最终也决定住院手术了。 我手术回到病房,昏昏沉沉中不时听到董事长与旁边床的病人说话。听她打电话给女儿说,昨晚包饺子时,俺俩吵起来,喃张叔今早就不管我了,让我自己来医院,那你明天得来给我签字呀。 她也很坦率地告诉董事长,她的老伴不是原配。我想,怪不得手握得紧紧的,原配到这个年龄基本上没有这个动作了。 我们的第三次见面是我吊瓶、氧气都拔了,我摇摇晃晃去卫生间时,往旁边床一瞥,妈呀,原来是那位红唇大姐,太有缘分了。 看到我把吃的面条都吐了,她执意要给我饺子吃。据说,白天还硬送过来两个苹果。我感受到了她的热情。 晚上,小董同学与董事长离开病房后,我拉上了我俩之间的隔帘,准备继续睡觉。帘子那边的病友发语音、打电话、吃苹果、敲腿,一直很忙。她说,感谢主,感谢上帝。我知道了她的信仰。她还在与女儿商量第二天早些来签字,好像女儿离得挺远。听得出来,因为张叔耍小性子不来医院陪她,她十分生气。也很担心手术没人签字没人陪。 她的听力不好,说话声音很大。因为血压太高,护士频频来测量。她说,自己没有高血压,是测量的姿势不对才高了。 她的呼噜声很响,几乎一夜没有停。她是一位发声机,没有一分钟安静。庆幸借助着麻醉的余额对我的睡眠没有多少影响。 天终于亮了。隔着帘,我听到了一位东北口音的男声,告诉他早饭带来了粥、鸡蛋、咸菜。她说,手术不让吃饭了。听他们对话,我知道是张叔来了,为她高兴。张叔的声音很年轻,普通话很标准。趁着张叔出去打开水,病友赶紧给女儿打了电话说,张叔来了,你不用着急了。 她告诉张叔,咱俩不用租陪护床,你就躺在我旁边。我感觉张叔目测年纪比她能小十岁,腰板笔直。真是一位有魅力的女人。 她告诉查房医生,一晚上一点觉也没有睡着。 我俩共处的12小时里,彼此没有说一句话。一是术后我很想睡觉。二是她的话太多我对付不了。三是她听力不好,我没有力气大声说话。 当我准备离开病房回家时,张叔坐在她床旁,她终于安静下来,血压也从180多降至正常,她马上要接受的是双膝关节置换术。 此时此刻想起这位同室病友,已经完成了一侧膝关节的手术,另一侧下周即将进行,能够下这个决心不容易。祝福这位有爱陪伴的姐姐彻底告别行走困难,从此步履轻盈,与她的张叔甜甜蜜蜜度晚年。

0 阅读:0
大连酸杨欢

大连酸杨欢

感谢大家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