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升五年级时,很幸运地遇到了两个老师,都姓张,对我有再造之恩。 数学张老师和我

谦德情感 2025-01-19 10:07:27

我升五年级时,很幸运地遇到了两个老师,都姓张,对我有再造之恩。 数学张老师和我们家房前屋后住着,他有颗大金牙,同学们都叫他大金牙老师。 张老师不喜颜笑,他说话常本着脸,满目的严肃。 不像班主任张老师,经常笑眯眯的,一开口讲课,俨然一个可爱的逗比。 张老师讲数学课,条理清楚咯嘣脆,他虽然肃眉肃眼,可那肢体语言丰富呀,两条腿在三尺讲台上时不时拧着麻花,扭着秧歌,一节课被他两条腿扑楞得欢乐开怀,我就是那时爱上数学的。 关于张老师的大金牙,亮光闪闪的,小时候对金子没概念,也不知是真的假的。 朵朵讲了他爸大金牙的来历,朵儿说,我爸师范毕业,地位不高,臭老九嘛。奶奶早年丧夫,孤儿寡母讨生活不易,娶我妈那是无可奈何的选择。 朵朵的妈很偏执,看谁都不顺眼,打婆婆骂男人歧视女儿。有一次和婆婆口角,拿起鸡毛掸子就打婆婆,被张老师拦下了,朵朵妈照着张老师的头乱打,张老师一躲,撞在门框上,碰掉了一颗牙,后来安了颗假的,外面包金。 原来家家如此,我以为就我们家争吵打闹,战争不休呢。 张老师很喜欢我,经常给我寻差补漏,他讲题深入浅出,我一听就明白了,这时老师脸上会露出浅笑。 我立马站起来,给他扭一段秧歌,张老师直喊:调皮。 我和朵朵红姐是好朋友,张老师的小院有颗大杏树,夏天到来时,满树的杏儿黄着脸蛋红着眼,煞是馋人。 朵朵妈是不会给我们吃的,这杏儿朵朵的哥才配拥有。朵朵那差生只看着流口水。 有一次,我们趁朵朵妈不在,朵朵怂恿我上了树,鼓鼓囊囊揣了一肚兜,三个小姐妹混了个肚儿圆,结果作案现场没清扫干净,被朵朵妈逮个正着,朵朵是个小胖妞,跑不了,红姐腿长不敢跑,我呢,哧溜一下没影儿。 朵朵和红姐被鸡毛掸子抽得鬼哭狼嚎,背上红一道青一道呲牙咧嘴,鸡毛乱飞,那一次张老师恼了,两口子狠狠干了一架,第二天,张老师上课时,我看到了他脸上的伤。 张老师婚姻不幸福,可那个年代的人都隐忍。导致两口子决裂的导火线是朵朵的姑姑。 姑姑是个高材生,村里唯一一个考了重本的女孩。大学毕业后留在大城市找了对象,后来得了重病,千方百计求医。 朵朵的姑姑给张老师写了封信,病重了,想看看妈妈和哥哥,这封信被朵朵截胡了。朵朵的姑姑至死也没见到亲人,等张老师得知消息了,妹妹早已离开人世间。 张老师那个恨呀,他真想立马打发了那个婆娘,看了看白发苍苍的老妈妈的泪眼,又忍了。从那时起,夫妻决裂,张老师更沉默了。 我爸也有颗大金牙,虚长张老师两岁,老弟兄俩坐一起,几颗大金牙一晃,金光闪闪的,散装小酒一人一杯,呲溜一声进嘴,咂摸咂摸,一个开口:哥呀,一个应和:弟哎。 同样的婚姻不幸,这两人一阵唏嘘一阵叹! 我会适时表演个数来宝:张家的老哥敬老弟,两人喝酒带唱戏,我的天你的地,谈天说地耍个小脾气… 还时不时来个夜莺叫,嘎噔嘎噔自带口技。 张老师笑得开怀,满眼的花开了又开。我才知,并非他本性严肃,是生活让他苦涩凋敝,遇到知己,他的心里立马郁郁葱葱,满树芳香。 我爸在张老师跟前给我上眼药:小宇交给你,我放心。不听话就狠狠揍。 我爸那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应。星期三考试,我大意算错两道计算题,被张老师狠狠地敲了手板,疼的我脸上的肌肉都跳舞。 张老师是严师,也像慈父,他待我和朵朵一样。 小升初,我数学满分,全镇第一名,全县第三名考进重点初中,朵朵贪玩,没考中。 张老师为我高兴,得了分数第一时间通知我爸:咱小宇考中了,全镇第一名,快开好酒,庆贺一下。 老哥俩摇头晃脑,楞格里格楞,俨然忘了朵朵在家里哭鼻子。 张老师因成绩突出,鸿运当头,进了局里教研组。 他的婚姻一直不幸。朵朵撺掇过他爸,爸,你离婚吧!张老师摇头。 朵朵说:我宁愿你俩分开。我妈不喜欢我,但我会给她吃给她穿,养她老给她送终,但希望爸爸你幸福。 张老师低头,摆弄他的黑白子,我竟看出了楚河汉界,各自为战。落寞的老张呀! 我家离他住的小区近,我经常拐个弯过去看他,张老师满脸笑,我走时,他指着吃的喝的用的,随便拿。 我像女儿回家,一次一次打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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