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实习医生小王看室友到了饭点还在用功，好奇他在学什么。室友说，他前几天跟年轻的带教老师出门诊，看见一个稀罕的病例。但是室友强调，老师反复讲了，这段见闻不要出去说，被一些人别有用心的裁剪拼接，会造成一些神金家长抵制疫苗。儿科医生最主要的工作就是跟神金家长做斗争。
那天，室友遇到的患儿因为卡介苗接种诱发了播散性结核病。患儿是从外院转来的，各类检查非常完善。首诊医院最早认为患儿存在免疫障碍，但是HIV和淋巴细胞亚群计数检测全部正常。后来那家医院为患儿检测了细胞流式检验全家桶和全外显子基因检测，都没有异常。
老师询问家长病史，得知患儿反复多次的感染病史，感染灶不明确，每次都有脓毒症表现。但是通过体格检查，大家发现患儿的发育基本正常，未见免疫缺陷障碍病人的常见表现。
老师仔细的翻阅了患儿家属带来的病历，终于没有头绪，只好领着这一家人去找当天值班的高年资医生了。高年资医生建议患儿住院详细检查，但是大学医院不是结核病的定点医院，最后只好要求患儿前往专科医院治疗。
送走患儿一家之后，老师在工作间歇跟同学们说，卡介苗可能是人类发明的最安全的疫苗。卡介苗引起的淋巴结炎、骨髓炎、播散症发生率分别为100—1000/100万剂次、0.01—300/100万剂次、0.19—1.56/100万剂次。肿瘤内科的医生甚至可以把它当作药物用于肿瘤病人化疗。但是近期本地的同行们却在群里分享了不止一例接种卡介苗之后的少见表现。最离奇的是儿童医院收治了一例是接种卡介苗之后出现噬血细胞综合征的患儿。
鉴定疫苗不良反应需要疾控介入共同鉴定，每鉴定一例都需要时间。所以这些现象是否由卡介苗引起，接诊医生们不能说是，也不能说不是。自然而然，老师们也没法解释为什么这类现象最近好像多了起来。老师把这些信息告诉同学们，只是出于学术上的好奇心，希望同学们在今后的学术生涯中也能对未知事物保持好奇。
小王没有室友的好奇心。他听罢室友的分享，只是觉得儿科太麻烦。学儿科，等于学了一整套内外妇科，哪像其他专业，专攻一科就足够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