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市高考语文要考《红楼梦》。
有一天，我在家里哼唱，“恰便是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孩子说，哎呀，我已经对《红楼梦》PTSD了。
书里的重要人物都变成了一个个文件夹，里面装的是他的生平事迹、诗歌、判词、对子和关联人物。整部小说被拆解的支离破碎，美妙的阅读体验变成了一个个猜测，这个点会不会考？会考就记下来。
有一次考试考的是雪天大观园群芳在哪里赏新雪，烤鹿肉、赛诗歌，答案是芦雪庵，我记得新雪，我想象鹿肉好不好吃，我喜欢请柬上的“棹雪而来”，这个地名有那么重要吗？
我问，什么时候你可能会重看红楼？
——不知道，等我倾倒出所有的标准答案。
《红楼梦》是伟大著作，我们上中学的时候有不少人喜欢看《红楼梦》，甚至会把书中一些好的诗歌摘抄在本子上。但是，要允许有人爱红楼，也要允许有人不爱，允许有人觉得红楼要读，也要允许有人觉得红楼没有必要读。
凡是倡导的，就会变成要考试的。什么好东西，只要一考试，就不受控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