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5年，24岁的青楼女子张素贞正在接客。然而，当她开始宽衣解带时，一把枪却抵住了她的头。客人冷冷说道：“你心里清楚我的身份，跟我走一趟。” 张素贞，1901年出生在辽宁辽阳的一个穷苦农家。母亲走得早，家里就剩她和父亲，日子过得紧巴巴。东北那地方，冬天冷得要命，屋里炕烧不热，手脚常年冻得发紫。她从小跟着父亲下地干活，手上满是老茧，可模样生得俊俏，村里人常拿她开玩笑，说她长得像画上的仙女。可惜，这张脸没给她带来好日子，反而成了她悲惨人生的起点。 16岁那年，村里一个邻居找上门，说带她去长春学戏，能混口饭吃。她没多想，收拾了点破衣裳，跟着去了。结果到了长春，那人把她卖进妓院，换了几块银元揣兜里跑了。她被推进一间屋子，老鸨拿眼一扫，拍板留下她。从那天起，她的生活就没了光亮。妓院里，老鸨管得严，她不从就挨鞭子，皮开肉绽的疼让她慢慢学会了低头。凭着脸蛋和一点聪明劲儿，她成了妓院的头牌，迎来送往，赚的钱却全进了别人的口袋。 1919年，事情起了变化。一个叫王福棠的土匪头子看上了她，非要把她带走。老鸨舍不得这棵摇钱树，可王福棠带着人马硬抢，她就这样上了山，成了压寨夫人。山寨里没妓院的脂粉气，却满是血腥味。她不再是任人捏的软柿子，拿起了枪，跟着土匪跑马劫道。几年下来，她的枪法准了，心也硬了，在那群粗人里有了点地位。 1923年，王福棠带队抢长春一个富户，半路撞上保安队埋伏。他中枪死了，血淌了一地。她赶到时，只剩满地尸体，她收拢残部回了山。不久，手下推她当了头领，外号“驼龙”。她带着人马在东北四处搞乱，烧杀抢掠，手上沾满了血，成了人人喊打的女匪首。官军围剿几次，她仗着地形熟，总能溜走，可手下死的死散的散，她的名声也越来越臭。 到了1925年，张素贞跑回了长春，藏进春香阁妓院，想靠老本行遮掩过去。那天，她正在陪客，屋里放着酒壶和花生壳，炭盆烧得正旺。她倒了杯酒递过去，手指轻轻敲着桌沿。那男人穿得像个有钱的商贾，手上戴着玉扳指。她起身抖了抖衣裳，坐回床边，手刚搭上扣子，准备宽衣。那男人却掏出枪，指着她的头，语气冰冷。她手一僵，脑子飞快转着，想找机会脱身。可对方不给她喘息的空，屋外脚步声一响，门被踹开，两个穿军装的人冲进来，手里拿着绳子。 这男人是东北军李杜的手下，外号老白龙。他接到线报，知道张素贞藏在这儿，扮成客人摸进来。她当土匪那几年，犯的事太大，尤其是1924年秋，她带人屠了一个大院，26口人没一个活口，血流得满院子都是。官军早想抓她，她手下散了后，她逃回妓院，以为能躲过去。可老白龙一枪顶上来，她的算盘全落空。她被捆住手脚，押出妓院，扔上马车，车轮碾着雪地，晃得她撞得生疼。 押到长春军法处，她被关进一间阴冷的牢房。地上扔着几根烂稻草，墙角堆着破布，铁门一关，声音闷得让人心慌。审讯的人拿着一堆罪状，问她认不认，她冷笑一声，头一歪，没吭声。她的案子闹得太大，张学良和吴俊升都听说了，有人想把她押去沈阳，有人想送八面城。李杜懒得担风险，决定快刀斩乱麻。1925年1月19日，天还没亮，雪下得稀稀拉拉，行刑的命令就下了。 行刑前，她说要洗澡换衣裳。士兵弄来一盆热水，扔给她一套紫底白花的斗篷。她擦干净脸，抹了点胭脂，戴上毛帽，动作不慌不忙。换好后，她被押上街，沿途全是看热闹的人，有人骂，有人盯着瞧。刑场在城外，雪地上插着木桩，风吹得刺骨。她被绑上桩子，肩膀抖了一下，扭头看了眼围着的士兵，嗓子一抬喊了声。枪声响了，血溅在雪上，斗篷被染红，她倒下去，雪花慢慢盖住了她的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