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9年，胶东军阀刘珍年俘虏了老长官褚玉璞后，索要一百万大洋的赎金，后经张学良斡旋，降为五十万。不想，刘珍年拿了褚家人的钱后，却把褚玉璞给杀了。 刘珍年是河北南宫人，从保定军校毕业后，去了奉军李景林部任职。李景林反奉事发后下野，刘珍年先是投靠褚玉璞，因小事被责打军棍后，转而去投靠张宗昌，由模范营长一步步升到了旅长。 褚玉璞被押进牟平大牢那晚，牢饭里掺的碎瓷片硌得他牙龈出血。他捏着刘珍年送来的赎金收据，纸角还沾着姨太太孙敬秋的胭脂印。五十万现大洋码在军需处的木箱里，刘珍年拿刺刀撬开银元封条时，崩飞的木屑划破了墙上"忠孝节义"的条幅。 这事儿透着军阀江湖的荒诞。刘珍年蹲在军械库数银元，数着数着笑出声——十年前他挨褚玉璞军棍，屁股肿得没法坐马鞍，是张宗昌赏了辆驴车拉他回营。如今驴车早散架了，当年打他军棍的人倒成了阶下囚。牢房外头飘着张学良斡旋的电报，电报纸被炊事班拿去引火，烧糊的"兄弟阋墙"四个字蜷成灰蝴蝶。 更讽刺的是因果轮回的戏码。1935年刘珍年被蒋介石枪决时，刑场上的青石板缝里还嵌着半块银元。押解他的宪兵队长，正是当年给褚玉璞收尸的老部下。子弹穿过后脑勺那刻，刘珍年恍惚看见褚玉璞在黄泉路上冲他晃铁锹——活埋人的坑，终究埋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