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宋美龄过100岁生日,在纽约照了一张合影,照片上,她穿着旗袍,脸上画着淡妆,还戴着翡翠首饰,看上去状态不错。
可镜头之外的她,身体早就不行了,得靠轮椅,生活上全靠护士照料。
那一年,她身边的亲人几乎全走了,只剩下她一个人,长寿像是一种奖赏,但落在她身上,更像是一种惩罚。
这张照片是她自己选的地点和角度,化妆、盘发、搭配首饰一样都没落下。
她那会儿已经整整100岁,每天照镜子也不会放松要求,头发得染黑,脸不能没有妆。
她从来不让人看见自己素颜的样子,连护士也不例外。
她不服老,不服输,她要让人觉得她还行,哪怕那只是个幻觉。
有人说她爱美,其实更多是种执念,她要维持那个“永远的宋美龄”的样子,不让人看见她退场。
但她其实早就在退场了,蒋介石1975年走了,蒋经国1988年也没了,就连蒋纬国也比她先离开。
宋美龄活得太久,身边人一个个都走光了,家里只剩下她最信得过的外甥女孔令仪陪着,她不爱热闹,可也怕太安静。
每年过生日照例要办寿宴,摆个场子,请些老朋友来唱唱歌、说说话,可真正能聊心事的没几个。
她跟严幼韵、孔令仪一起拍的那张照片,看着好像很热闹,其实是孤独的,热闹是假象,情感已经断线了。
身体也不听使唤,宋美龄72岁那年出了车祸,腰伤落下毛病,之后腿脚就不利索了。
到了90多岁,连站起来都难,走路得靠轮椅推着。
92岁时还动了手术,查出卵巢上长了瘤子,切掉一部分。
虽然她总是坐得笔直、笑得从容,但那都是撑出来的,她睡不好,要靠助眠药;肠胃也不好,得吃流食;护士一天到晚守着,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她每天要吃五顿小餐,还要做推拿、按摩,这些都是她自己定下来的规矩,为的是尽可能让身体慢一点垮。
她的作息极其规律,晚上不超过十点睡觉,早上七点起床。
有人说她活得久是靠养生,也有人说她心里硬,但说到底,那种“撑”,更像是一种习惯,她不是怕死,她是怕变得不体面。
更让她难熬的,是那种“失去一切”的感觉,她没孩子,身边亲戚越来越少,很多比她年轻的都提前走了。
她曾经跟护士感慨,说:“我活得太久了,连那些小辈也先我走了。”这话听着像玩笑,其实是苦的。
一个人活到看完所有人离开,那种孤独,不是常人能体会的。
从蒋介石去世以后,她在台湾的影响力也渐渐淡了,她自己也明白,那个属于她的时代过去了。
虽然她还在美国有影响、有资源,但对她来说,那些都不是她最在意的。
她最在意的是,她曾经是“第一夫人”,是所有场合的焦点。
可晚年时,她只能翻看过去的照片,坐在窗前自言自语:“从前的我,已经死了。”她是真的觉得,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
宋美龄其实有强迫症倾向,她不允许房间里任何东西摆错位,也不允许别人动她的东西。
护士每次打扫都得按照她的规则来,她对饮食、衣着、卫生有一套近乎苛刻的标准。
她不是对别人严格,是对自己太苛刻,这种强迫,是她掌控感的来源,当她无法控制时间、命运、身体,她只能控制自己身边的一切细节。 . 她有时候也会想起小时候的事,她出生在上海的名门望族,小时候送到美国读书,说一口流利英文,讲究礼仪、仪态,活脱一个现代女性模样。
后来嫁给蒋介石,是国民政府的“国母”,走到哪儿都受尊敬。
抗战时期,她去美国演讲,为中国争取国际支持,那次她在美国国会讲了整整四十分钟,全场起立鼓掌。那是她人生最光辉的时候。
可那些年离她太远了,到了晚年,她哪儿也去不了,连起床都得人扶。
她经常一坐就是一整天,翻着一本本老照片,或是听护士读旧报纸。
有时候她会突然问一句:“现在台湾是谁在执政?”护士告诉她,她只是点点头,不再说话。
她的长寿,医学上说是因为生活习惯好,营养搭配得当,又有钱能治病。
她喜欢吃菠菜、西芹,几乎不沾重油重盐的菜,日常只喝温水,还坚持每天散步(在能走动的时候)。
她确实靠这些养生方式把寿命拉长了,但拉长的这段寿命,给她带来的,是更多的失去、更多的孤独,还有更多她不愿让人看到的“病态”。
历史学家说,宋美龄的长寿,是个时代的缩影,她活着的时候,从清末跨到新世纪,整整三代人。
可越活得久,她越像个被困在过去的人,时代早已翻了篇,她还活在那个已经结束的章节里。
2003年,她在纽约去世,享年106岁,葬礼很简单,没有外人来围观,没有太多报道。
曾经万人仰望的“第一夫人”,最后在异乡静静告别这个世界。
她的离去,就像她晚年的生活一样,安静、缓慢、无人打扰。
她的一生很长,风光也好,坎坷也罢,都过去了。
可那张1997年的照片,还挂在她的旧居墙上,仿佛提醒着后人:这世上最长的,不一定是生命,而是孤独。
曾宪林
蒋家帮凶,民族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