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4月，老山前线，实习军官黄登平正在站岗放哨。在浓雾之中他突然发现有人影闪过，于是他急忙向班长汇报。没曾想只有一个人相信他的说辞，无奈之下，他们只能开始准备战斗。 老山前线的浓雾里飘着一股子土腥味，黄登平把钢盔往下压了压。这湖北小伙刚满二十二，鼻梁上架着副断了腿的眼镜，镜片早被雨水糊得看不清。 这会儿猫耳洞里的耗子都在吱吱叫，黄登平攥着56式冲锋枪的手心全是汗。班长叼着半截烟头过来瞅了眼，说你这学生兵是不是被树影子吓破胆了？全排哄笑里只有炊事班老王没吱声——他耳朵贴在潮湿的洞壁上，脸色突然变得像块青石板。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老王抄起菜刀砍断了悬在洞口的罐头盒警报绳。叮铃哐啷的动静里，二十几个黑影正顺着藤蔓往下溜。黄登平镜片上的水汽突然炸开成血雾，他这辈子都忘不了那个越南特工的脸：涂着锅底灰，牙上绑着毒药胶囊，像条竹叶青似的缠在老王身上。 其实越军这手玩得挺绝。他们专门挑大雾天摸洞子，脚底板裹着三层棉布，连狗都闻不出味。那会儿我军刚接防，好些新兵还以为对面阵地上挂的白布条是晾衣服。黄登平眼镜腿上绑着胶布，愣是从雾气里看出钢盔反光——这事儿后来被写进侦察兵教材，说是"战场直觉比望远镜好使"。 但当时没人信他。连长在步话机里吼："扯淡！师部通报越军今天没异常！"结果越军特工队硬是用匕首捅穿了三个岗哨，有个河南兵肠子流出来还在拉手榴弹环。黄登平眼镜碎了一半，愣是靠着五十米外炊事班的剁肉声辨位，把三个越军引进雷区。轰隆一声，红白脑浆溅在焦黑的树干上，像极了老王腌的辣白菜。 这事透着股荒诞劲儿。学生兵靠剁肉声打仗，炊事员拎着菜刀当指挥，正规军反倒被情报误了事。后来战报上写"毙敌十二，我方伤亡七"，可没人提那个被自己人当作谎报军情的瞬间。黄登平转正那天，把碎眼镜埋在了阵地前的雷区——他说这玩意比勋章实在，至少让新兵蛋子知道，战场上最该信的是自己突突跳的眼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