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年初秋吧,骑车时眼前老是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不止一次在等红灯的时候,掏出柔软的纸巾,轻轻擦拭双眼。秋天体检时,专门看了眼睛。眼科医生说:没有问题。很开心地离开。可是,偶尔还是出现前述的情况。这是为什么呢? 头盔问题。不断寻找的结果,自己得出了。于是回家将头盔好好擦洗了一遍。第二天早上出门,问题依然。和球友聊天时,说了这件蹊跷事。她们哈哈大笑后告诉我:一点不奇怪,这是飞蚊症。 飞蚊症?好恐惧的名字。在不同的媒体上看过有关飞蚊症的病人,非常痛苦的生活。严重的病人,保持正常的生活都很难。我怎么会得这个毛病?可是,球友们告诉我病名时,没人觉得严重。因为她们补充地说,我们早就有了。 眼睛的老,进入了新阶段。还记得刚刚发现眼睛老花时的恐慌与紧张,转眼已经过去了十几年。这十几年间发生的种种,不乏有些石破天惊和难以想象。怎么办?那时对于眼睛老花的紧张,回过头来看,真的算不上什么。好像矫情了。 窗户会蒙垢,眼睛会老化,自然的规律。想明白了这点,多少释然了。是啊,不释然又能怎样?理论上,只要有机会活到五十岁,都有老花眼发生吧。在老花之前后的多少事,谁又能预知或避免。 适应吧,无论好事坏事。好事,开开心心地接受,适应老天的馈赠。坏事,无可奈何地接受,适应这命定的劫数。不要说“科学的尽头是玄学”没有道理。这是最有道理的一句话。既然不能通过科学来验证,又确确实实地存在,只能是玄学。 说起来,生活中的许多事,哪一件不是适应的结果?刚刚工作,要主动适应单位的人和事。不同的人有不同个性,不能按照自己的喜好决定远近,求同存异是最好的方法。能做到这样,对当时只有十几岁的人来说,何其难! 适应就是这样,于潜移默化中,不知不觉间消弭了抗拒,达到了认同。个人的身体变化,像与同事相处一样,必须适应,却是无可奈何的小事。命运给出的一切,已经被暗中标了价码,且没有讨价还价的可能。除了接受、适应,别无他法。 还记得多少年前看过一期香港凤凰卫视的“一虎一席谈”。那期的话题是“有关污染”。那时候还没有“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招商引资谈业绩,是官员任职的最大最求。 于是,在不发达的偏远地区,有许多国家严令禁止的大、中、小型化工企业和有污染环境嫌疑的厂矿悄悄落户。地方的经济发展,果然上去了。曾经的蓝天白云却不见了踪影,赏心悦目的山清水秀,也消失了。镜头里看到的是,光秃秃的山头,流光溢彩的河流。 鱼游虾跳的大河小河里,不再有鲜活的生命,而是散发着恶臭。世代居住的人们,每天不自觉地呼吸有毒的空气,饮用有毒的地下水…… 他们第一次呼吸到空气中的异味时,积极寻找污染的源头。多方寻找抗议,厂家的推诿抵赖,地方官员的不作为,最后以企业付出一定的经济补偿,或者解决就业等。这些补偿条件,对黑心厂矿不过九牛一毛。 对当地人而言,却不是。土里刨食的辛苦,面对真金白银的喜悦。妥协了。于是,地方政府的政绩上去了。深受其害的老百姓,也不希望这些企业搬迁离去。眼前的利益是真金白银,不是许诺与汗水。 时间长了,刺鼻的气味习以为常。新生的孩童,没有关于青山绿水的概念,以为这便是生活本来的样子。河里的水不能喝了,打洋井呗。洋井打出来的水,看上去白哗哗的。他们不知道的是,地下水也被污染。 几年以后,环境污染的后果开始慢慢出现。祖祖辈辈们从没有听过、见到过的怪病,惊破了宁静的生活。这是适应的一种后果。虽然代价沉重,对已经适应经济相对宽裕生活的当地人来说,还是愿意那些单位留下来。重新回到几年前的经济窘迫的生活,无法适应了! 适应,可以使人找到平衡的心态并逐渐麻木。温水里的青蛙,于不知不觉中丧失了性命,便是适应的代价。好在不是所有的适应,都是青蛙的状态。毕竟,青蛙被放进温水里的概率,不高。
大概是去年初秋吧,骑车时眼前老是有什么东西晃来晃去。不止一次在等红灯的时候,掏出
扬州大兔子
2025-04-23 21:4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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