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发抖，后视镜里那辆黑色轿车像条受了惊的野狗，尾灯在夜色里划出扭曲的光带。他瞥了眼副驾上自己的保温杯，早上出门时老伴装的茶叶还在水里沉沉浮浮，哪能想到喝个茶歇的功夫，竟撞见了这么荒唐的戏码。 “警察同志，那女的脖子上拴着狗链，跟牵牲口似的！”老李在派出所里比划着，保温杯里的枸杞晃得人眼晕。值班民警盯着他手机里模糊的视频截图，眉头皱成了麻花。这时对讲机突然炸响，前方卡口传来消息——涉事车辆弃了大路，窜进了乡间土路。 老李一拍大腿：“我熟！后山那条路坑坑洼洼，他们的轿车根本跑不快！”警车呼啸着追出去时，他主动当起了向导，满脑子都是年轻时开货车跑山路的光景。果然，转过第三个弯，就看见那辆黑色轿车卡在泥坑里，三个男人正像热锅上的蚂蚁，抡着树枝刨车轮。 “别动！警察！”车灯亮起的瞬间，其中一个染黄毛的小伙吓得瘫在地上，怀里还抱着没来得及藏的假狗骨头道具。被扔在路边的女子裹着件男式外套，眼神空洞得像口枯井。老李默默脱下自己的夹克给她披上，闻到袖口还沾着早上煎荷包蛋的香气。 审讯室里，主犯赵某耷拉着脑袋，嘟囔着“这是艺术创作”。老李隔着玻璃差点笑出声：“艺术？我家二闺女幼儿园画的蜡笔小新，都比你们这玩意儿有底线！”当民警从车里搜出一摞“地下小电影”光盘时，赵某的裤腿已经湿了大片。 一周后，老李在菜市场碰见派出所所长。对方拍着他肩膀直夸：“老哥，要不是你紧追不舍，这案子还真不好破！”老李挠挠头，拎起刚买的五花肉：“嗐，换谁见了这腌臜事儿能不管？回家得让老婆子多炒两个菜，就当庆功宴了！”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菜市场的喧闹声里，这场荒诞闹剧总算画上了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