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的烟花在窗外炸开时,哥哥正往火锅里涮着冻豆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鬓角的白发,我突然发现,那个曾经扛着我翻过高高院墙的少年,眼角已经爬满细密的纹路。 "离了也好,这些年我们都累了。"他往我碗里夹了块羊肉,筷子尖的红油滴在青瓷碗沿,"就是苦了孩子,现在周末才能见着。"厨房传来母亲切菜的咚咚声,混着春晚小品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撞出回响。 我瞥见茶几角落的相框——去年全家福里,嫂子的位置空着,像道未愈的伤口。哥哥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伸手把相框翻了个面,露出背面泛黄的老照片:两个扎羊角辫的小丫头骑在他肩膀上,笑得没心没肺。 "记得你十五岁那年离家出走吗?"他突然开口,往铜锅里添了勺骨汤,"我骑着自行车找了你整夜,最后在河边发现蜷成一团的你。"火光映着他的侧脸,声音里裹着陈年的叹息,"那时候觉得天大的事,现在想想......" 饺子端上桌时,哥哥悄悄抹了把眼睛。母亲往他碗里塞了六个硬币:"多吃点,明年一定顺。"窗外的月光淌进屋内,落在他新换的深蓝色毛衣上,泛着柔和的光。原来岁月教会我们最残忍的事,是接受生命里的离散,而最温柔的事,是即便伤痕累累,依然有人愿意为你留一盏灯。
除夕的烟花在窗外炸开时,哥哥正往火锅里涮着冻豆腐。蒸腾的热气模糊了他鬓角的白发,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5-08 09:5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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