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41岁戴笠借口加班，把秘书余淑衡带到了卧房。戴笠递给她一杯咖啡：“提提神！”余淑衡喝了两口，突然四肢无力，晕倒在地...... 煤油灯在军统重庆站站长办公室摇曳，余淑衡苏醒时发现旗袍盘扣崩落了三颗。戴笠的金丝眼镜搁在床头，镜片上还沾着咖啡渍，他正用钢笔批阅文件，仿佛方才的暴行只是随手划去的错字。窗外嘉陵江的汽笛声刺破夜幕，余淑衡摸到枕下的勃朗宁手枪——这是三天前戴笠亲手所赠，枪柄还刻着“雨农”二字。 “明天搬去曾家岩公馆。”戴笠头也不抬，笔尖在《关于增设东南情报网》的公文上顿了顿，“令尊的肺痨，我安排了德国特效药。”余淑衡攥紧被角的指节发白，想起上周在唐生明家初见时，这位军统副局长夸赞她英语发音像“夜莺歌唱”，此刻才知那温柔里淬着毒。 迁入公馆次日，戴笠送来整箱舶来品。余淑衡盯着玻璃丝袜下的美制监听器，忽然抓起剪刀绞碎所有丝质衣物。碎帛纷飞中，她瞥见镜中自己耳垂的朱砂痣——这是母亲临终前用绣花针刺的护身符，如今成了恶魔的印记。厨娘张嫂蹲在灶台后偷瞥新女主人，却被余淑衡流利的重庆方言惊住：“嬢嬢，朝天门的鳝鱼面要放仔姜才祛湿。” 戴笠的宠爱带着铁锈味。他教余淑衡破译日军密电时，总爱摩挲她虎口的茧——那是金陵女大图书馆磨出的痕迹，如今沾满血污。某夜破获汪伪情报后，戴笠醉醺醺地将青天白日勋章别在她旗袍襟口：“淑衡做我余家的媳妇...”余淑衡低头沏茶，碧螺春的热气氤氲了眼底的寒意——她早从碎纸篓里拼出周志英的疯癫，那个被戴笠抛弃后关进息烽集中营的女人，连骨灰坛都贴着“精神病患”的标签。 转机出现在1941年春。戴笠迷上影后胡蝶，整月飞赴上海。余淑衡在整理保险柜时，发现赴美深造的学员名单。她彻夜誊抄戴笠笔迹，将自己的名字添在第三位，又故意将墨水渍染在“重点培养”栏。翌日戴笠归来，余淑衡裹着貂皮大衣在机场迎接，脖颈的掐痕用香粉遮得恰到好处：“美国战略情报局的新式电台，怕是只有雨农你亲自调教的人才能驾驭。” 戴笠抚过她锁骨上的淤青，突然抽走名单：“明天去外事处办护照。”余淑衡望着停机坪上胡蝶的专机，指甲掐进掌心——这个曾当众枪决叛徒不眨眼的恶魔，此刻竟怕她与洋人接触。登机前夜，她在戴笠的威士忌里掺了安眠药，从他贴身内袋摸出个蓝皮本。借着月光，本子上密布着宋子文、孔祥熙的私账，还有胡蝶丈夫潘有声被扣押的提货单编号。 泛美航空的引擎轰鸣声中，余淑衡将蓝皮本藏进蕾丝胸衣。舷窗外，戴笠派来监视的四个特务正在检查行李。她突然用英语惊呼：“先生们，我的圣经忘在祷告室了！”趁特务们愣神，她将本子塞进美籍神父的《旧约》夹层——这是她在金陵女大礼拜堂学会的暗号。 旧金山的海风裹着自由的气息，余淑衡在伯克利大学注册当日，收到神秘邮包。拆开层层油纸，里面是潘有声亲笔签名的货单收据，以及半张《良友》画报——胡蝶的旗袍照与她当年的毕业照拼成完整页面。她对着金门大桥烧毁所有戴笠的情书，灰烬飘向太平洋时，重庆正传来戴笠为胡蝶离婚的消息。 1946年3月17日，南京《中央日报》头条的戴笠坠机新闻旁，余淑衡在芝加哥论坛报角落登了则婚讯。她挽着物理学教授李忠步入教堂时，戴笠赠的翡翠耳环早已典当，换成实验室的显微镜镜头。圣歌响起时，她摸到婚戒内侧的刻字——不是英文名缩写，而是当年被迫绣在戴笠手帕上的“余龙”二字，如今化作戒指上的“Y.L”。 1992年深秋，余淑衡在哈佛东亚图书馆发现本泛黄的《军统内参》。其中某页记载着1943年密电：“美籍学员余某疑似私摄我防空地图。”批注的毛笔字力透纸背：“查无实据，勿扰。”她抚过戴笠的印章，忽然笑出眼泪——原来那夜偷换的蓝皮本里，早被她夹了根自己的长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