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献帝东归记7】第五章 安邑喘息(196年1月-4月) 建安元年正月的安邑城,城墙坍塌近半,城门用折断的矛戟勉强支撑。汉献帝的牛车驶入县衙时,车辕上的铁钉已脱落三颗,伏皇后不得不以衣带捆扎加固。县令王邑腾出府库充作行宫,库房地面堆满发霉的军械,廷尉张音带着官员们用生锈的盾牌铺成御榻,盾面刀痕里还嵌着初平三年的箭簇。 河内太守张杨于正月十八日押送二十车粟米入城,麻袋上“河内官仓”的朱印未干,底部却混杂着霉黑的陈粮。随行的三百民夫脚踝溃烂——为躲避李傕追兵,粮队曾在冰河潜伏两日。张杨卸粮时,董承发现三车粟米被替换成麸糠,麻袋夹层中搜出袁绍部将麴义的密信:“一斛粟换一具铁甲。”当夜白波军哗变,士卒持械强闯粮仓,与董承的羽林军在县衙前对峙,折断的戈矛插进冻土,宛如一片钢铁荆棘。 二月初,白波军营爆发恶疾。士卒浑身生满流脓的疮疖,军医用最后的盐巴清洗伤口,却发现盐袋被掺入砂砾。杨奉疑心董承下毒,率兵搜查羽林军驻地,在营帐后挖出二十具尸体——皆是试图逃往兖州的低阶文官。僵持之际,斥候急报:曹操部将曹仁率三千步骑封锁轵关陉,截断南下洛阳的要道。董承被迫释放扣押的白波军粮草,但半数粟米已被鼠类啃噬成空壳。 安邑的井水在腊月冻结,百姓凿开冰面取水,冰层下浮着饿毙的流民尸首。尚书郎以下官员每日仅分得半块麦饼,光禄勋邓渊因私藏半袋豆粕被当众鞭笞,血痕未干便冻成冰棱。伏皇后带宫人拆解车幔缝制冬衣,发现锦缎内衬爬满虱卵,只得用火钳逐一烫死。献帝的狐裘被白波军强征为营帐门帘,取而代之的粗麻斗篷在朔风中透如薄纱。 三月初,曹操使者董昭潜入安邑。他带来的并非勤王诏书,而是八十车木炭与三十名兖州医师。杨奉的白波军因冻伤减员三成,被迫接受曹军“援助”,代价是让出城西防务。当曹仁的先锋部队接管城门时,董承的羽林军已断粮两日,战马被宰杀充饥,马骨熬成的汤水里漂浮着鞍具的铜钉。四月黄河解冻,献帝一行被迫启程东行,遗留的四百老弱病残被锁在空城内,最终成为南匈奴右贤王部春猎的猎物。 四月的安邑已沦为各方势力的角斗场:西面李傕残部仍在河东乡野劫掠,每日有流民报告西凉骑兵逼近的虚惊;东面曹仁的兖州军占据轵关陉要道,以“修缮桥梁”为名阻断东行路线;北面南匈奴游骑沿汾河游荡,用汉军首级与袁绍部换取盐铁;南面张杨的河内驻军因粮饷不足,开始哗变劫掠周边村落。城内粮仓仅存八十石霉变粟米,羽林军与白波军为争夺粮草爆发七次械斗,断剑残矛堆积在县衙石阶下,引来成群食腐的寒鸦。 曹操的医官团队实际掌控了水源与药草分配,染疾士卒须宣誓效忠“曹兖州”方能领到半碗黄连汤。当曹军铁匠开始熔解皇室车驾的铜饰铸造箭镞时,安邑残存的汉室威仪,已随着最后一缕炊烟消散在黄河解冻的轰鸣中。
这群隆裕太后身边的太监的相貌与身高提高了清朝男子颜值与身高的平均水平。他们都曾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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