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总笑人说“六十一道坎”是危言耸听,直到站在虚岁六十三的门槛上,才惊觉岁月的齿轮早已在不知不觉中咬出细微裂痕。我是六三年的兔,去年还能踩着梯子换灯泡,今年晾床单时仰头稍久,脖颈便像锈住的门轴般酸痛。 初春体检报告上的箭头密密麻麻,血压数值像不安分的游鱼忽高忽低。老伙计们约着爬了三十年的后山,如今爬到半山腰就得扶着栏杆喘气。有次在菜市场挑白菜,蹲得久了竟要撑着菜摊才能起身,卖菜大姐慌忙来扶,那声“阿姨”刺得耳膜生疼——分明去年,我还能骑着三轮车帮儿子搬家。 更恼人的是记忆力,钥匙总在最着急时玩捉迷藏,上周刚见过的老邻居,再碰面竟想不起姓氏。夜里躺着听窗外雨声,忽然想起年轻时冒雨抢修电路的劲头,那时的身体像浸过水的麻绳,越拧越有韧性,哪像现在,空调开低两度就关节发凉。 可日子总有些意外的暖意。孙女教会我用手机拍短视频,镜头里皱纹纵横的笑脸,倒比年轻时故作端庄的照片生动;和老友们组了个“银发合唱团”,跑调的歌声里藏着五十年的情谊。原来衰老不是断崖式的坠落,而是被岁月温柔包裹的蜕变,那些逐渐失去的,终会以另一种方式归来。
从前总笑人说“六十一道坎”是危言耸听,直到站在虚岁六十三的门槛上,才惊觉岁月的齿
风景如画看社会
2025-05-12 10:5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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