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村当年六个生产队,300多户人家,只有两户地主两户富农,全在一个生产队里。 其中一户地主,土地120亩,是最多的。这家不但活重,饭食还不好,没人愿意给他家干活,经常雇不到长工。很多雇来的人,只干了几天,连工钱都不要,就偷偷跑掉了。 村东头的老榆树底下,总有人蹲着咂旱烟。说起这户姓周的地主家,老辈人直摇头:"他家那大宅院看着气派,推开门全是腌菜缸子味儿,晌午端出来的苞米糊糊能照人影儿。"外乡人刚来时常被周家院墙上的琉璃瓦晃了眼,待不过三天准要翻墙跑。有回山东来的汉子老郑,夜里裹着铺盖往村口冲,正撞上巡夜的民兵,急得直跺脚:"这哪是雇工,简直是当驴使唤!" 周家人自己倒有套说法。他家小儿子周守业念过两年私塾,逢人便念叨:"祖上置办这些田产容易么?"可村里人背地里都笑他算盘打得精。春耕时别家地主给长工加顿夜宵,周家非要等月亮爬过房梁才放工。有年暑天,邻村王瘸子在他家晒谷场中暑晕倒,周老爷子愣是扣了三天工钱,说是"耽误了翻场的好日头"。 倒是村西头那户富农刘家有意思。虽说顶着富农的名头,当家的刘老三整天挽着裤腿下地。他家二十亩水田养着三头黄牛,逢着插秧收麦的节气,院里大铁锅炖着五花肉,过路的人都能舀勺肉汤喝。村里娃娃们最爱往刘家牛棚钻,不为别的,就为蹭两块烤得焦香的红薯。有人说刘家这是装样子,可装了三代人还没露馅,倒成了六个生产队里最奇怪的存在。 周家也不是没想过改改路子。那年开春,周守业从县城捎回台铁皮喇叭,大清早站在晒谷堆上喊:"今年工钱涨两成!"结果来的净是些走街串巷的短工,干活的把式还没认全,先让周老太太端出来的咸菜疙瘩齁跑了。村里老会计说得实在:"周家院里那棵老梨树,结的果子都带苦味儿,人能甜到哪儿去?" 转眼到了土改那年冬天。周家大门上的铜环让人摘了,粮仓里翻出二十麻袋喂牲口的黑豆,工作队的后生气得拍桌子:"有这粮食不给雇工吃饱?"村里人围在院墙外看热闹,不知谁喊了句:"他家仓房梁上还挂着腊肉呢!"人们这才想起,周家厨房烟囱确实常年冒着油烟气。 刘家倒是顺顺当当过了关。分田那日,刘老三蹲在田埂上吧嗒旱烟:"早该分啦,地多了也伺候不过来。"他家长工老赵分到三亩水田,转身把自家腌的酸菜往刘家院里送。这事儿传得十里八乡都知道了,都说刘家人心是秤砣做的,沉甸甸的有分量。 前年村里修村志,年轻人翻出泛黄的账本。周家120亩地亩产比别家低了四成,刘家二十亩水田倒养活了九口人。老辈人眯着眼笑:"地是死的,人是活的,心里揣着算盘珠子,种不出金疙瘩。
2021年,山东一大爷散步时,捡到一个没人要的破旧沙发,他将其搬了回去,准备拆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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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户10xxx93
若是120亩水田,因那时产量不高,一般亩产仅300~400斤,如全部租出去,假设收租150斤谷子/亩,則收入为18000斤谷子,按现在的价格1.2元/斤,折合人民币为2.16万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