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现场的红绸随风轻摆，唢呐声里，堂哥西装笔挺地站在喜台中央，攥着话筒的手却微微

婚礼现场的红绸随风轻摆，唢呐声里，堂哥西装笔挺地站在喜台中央，攥着话筒的手却微微发抖。他转头望向台下的父母，喉结滚动了两下，终于鼓起勇气开口："爸，妈，我想让你们代替我亲生父母，在今天当回高堂......" 话音未落，父亲已经摆了摆手。他指间的老茧蹭过红木椅背，发出细微的沙沙声："该是谁，就是谁。"这句话像块重石砸在空气里，堂哥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眶腾地红了。我坐在人群中，看着父亲挺直的脊梁，心里又急又气——明明养了堂哥二十多年，为什么非要在这大喜日子拒人千里？ 司仪喊出"拜高堂"的刹那，堂哥转身面向空荡荡的贵宾席。阳光透过礼堂的雕花窗，在他身后投下长长的影子。他深深鞠躬时，后颈暴起的青筋清晰可见。我瞥见母亲悄悄抹了把眼角，父亲却端坐着纹丝不动，指节却把茶杯捏得发白。 婚宴散场后，我终于忍不住质问。父亲蹲在院子里侍弄他的老月季，剪子"咔嚓"剪下枯枝："他爹妈走的时候把孩子托付给咱们，不是让咱们抢人家名分的。"暮色漫过父亲斑白的鬓角，他的声音突然哽咽："让孩子记住自己的根，比什么都重要......" 我这才明白，父亲的拒绝不是冷漠。那些藏在粗瓷碗底的荷包蛋，缝在校服内侧的护身符，还有无数个深夜背着高烧的堂哥求医的脚印，早就把爱刻进了岁月里。真正的养育之恩，从不需要一场仪式来证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