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1年，一老师去康定支教，他在上面喊得嗓子都哑了，孩子们却在下面交头接耳，气得他跪地大哭：“我求求你们了，你们能好好学习吗？”而就是这一跪，竟改变了孩子们的一生。 四川康定塔公乡的冬天冷得人骨头缝发凉，刚下过雪的土操场冻得硬邦邦。 三十出头的胡忠抱着教案往教室跑，棉鞋踩在冰碴子上咯吱响，这是他来支教的第三个月，嗓子已经哑得说不清话。 推开教室木门那刻，脑袋还是嗡的一声，赫然看到十几个半大孩子正在课桌上翻跟头，黑板擦和粉笔头满屋子乱飞。 他不由的攥紧了拳头，想起半个月前教育局给的统计表，整个甘孜州初中教师缺口超过四百人，塔公乡连续三年没留住过正式老师。 窗户外头晃过几个背柴火的藏族少年，都是本该坐在教室里念书的年纪。 他抹了把冻红的脸，突然扑通跪在讲台水泥地上，正在打闹的孩子们像被按了暂停键，有个孩子手里捏着的羊骨节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娃儿们呐，你们晓得外头的世界有多大不？"他的破锣嗓子带着哭腔，"我坐了两天拖拉机来教你们，不是想看你们把青春耗在挖虫草、放牦牛上啊！" 教室后墙的破窗户灌进来一阵风，吹得墙上泛黄的奖状哗啦响，那是二十年前这所学校最后的辉煌。 缩在角落的扎西记得清楚，胡老师那天穿的蓝布棉袄膝盖沾了两团黑印子，这个总爱逃课去放马的藏族少年第一次觉得胸口发闷，像是阿妈煮的酥油茶在胃里烧得慌。 第二天全班破天荒没人迟到，他进门时看见每张课桌都摆着从家里带的干牛粪，孩子们听说新老师住在漏风的宿舍，这是高原上最金贵的燃料。 转过年开春，他的妻子谢晓君把三岁的闺女捆在背上，扛着两麻袋教材出现在校门口。 这个成都姑娘原本在音乐学校教钢琴，现在左手抱手风琴，右手拎着数学教案，成了全校六个年级的"全能教头"。 教师宿舍的土炕上，两口子就着蜡烛批改作业，常常忙到听见清早的诵经声。 日子就像折多河的水，看似平静底下全是石头，他发现孩子们汉话说不利索，就自编汉藏对照的识字卡片；，晓君拿筷子教分数，用转经筒讲圆周率。 教育局给的每月三百块补助，倒有一半买了铅笔本子分给学生，有回乡里停电，两口子举着应急灯给毕业班补课，窗外趴着二十多个蹭听的牧民。 等到2005年送走第一批毕业生，整个塔公乡都轰动了，八个孩子考上县重点中学的消息，比赛马节夺魁还让人兴奋。 老牧民格桑连夜送来半扇风干羊肉，非要她收下："我家卓玛说要做晓君老师这样的人，这丫头以前连自个名字都不会写啊！" 2012年冬天，他们夫妻二人在央视颁奖现场显得手足无措，当大屏幕放出他们夫妻跪在炕边教孩子写作业的照片时，这个被高原阳光晒脱皮的中年汉子突然捂住脸。 台下人不知道，领奖前三天他还在帮学生凑大学路费，谢晓君刚动完手术就偷跑回学校监考。 如今塔公乡小学的砖瓦教室装了暖气，年轻老师来了二十多个，但他们两口子还住在校门口的老平房，窗台上总搁着不知谁放的奶渣饼。 有一年年教师节，已经当上医生的扎西开着新车回来，非要把当年的蓝布棉袄挂进校史馆。 他搓着满是冻疮的手直乐："挂啥挂，下个月带初三班冲重点高中，还得指着这身衣裳镇场子呢！" 折多河的水还在哗哗流，只是河岸边多了群会背化学元素表、能解二次函数的孩子，乡里老人说，自从来了那对"穿棉袄的菩萨"，山上的雪莲都开得比往年旺。 信息来源：校友风采 | 胡忠：怒放高原的雪莲 以赤诚馈予春风 2012年《感动中国》代表人物——胡忠，谢晓君
山雨欲来
好，以后就跪着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