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48岁的耿保国不顾家人反对,四处借钱凑了100万,买下了3000多平米的明清老宅,为了能住进这个宅子,耿保国花了数十年进行修缮,只是没想到的是他把自己的大半辈子都搭进去了,那么如今26年过去了,这间明清老宅又变成什么样了?价值又达到了多少? 站在2023年的平遥古城夜幕下,70岁的耿保国揉了揉布满老茧的双手,眺望着自家那占地3000多平米的明代老宅。光阴荏苒,当年那个四处奔波借钱的中年汉子,如今已是满头白发。 回到1997年那个命运转折的秋天,当时48岁的耿保国站在拍卖会现场,内心忐忑却坚定。拍卖台上的老宅已破败不堪,屋顶杂草疯长,有的地方甚至高达半人。"这么大的院子,修起来得花多少钱啊?"妻子的反对声言犹在耳。然而,作为一名已经从事27年漆器制作的手艺人,耿保国对这座沉睡的古宅有着难以言说的痴迷。 "我出80万!"当耿保国举起牌子时,身边的亲友都惊呆了。最终,他以100万元的价格拿下了这座几经易主的明代建筑。这100万可不是小数目,是他半辈子的积蓄,加上银行贷款和亲戚们七拼八凑借来的钱。 "这是'日升昌'票号掌柜冀玉刚的祖业,建于明末清初,比乔家大院早了整整250年哩!"每当有人问起这座老宅的来历,耿保国总是这样自豪地介绍。在平遥古城4000多个院落中,这座老宅位置最佳、历史最悠久、面积最大,是不折不扣的"三最"古宅。 拿到钥匙那天,耿保国带着一家人第一次进入老宅。眼前的景象让人心痛:曾经辉煌的四品官府第,如今屋顶塌陷、墙体开裂、木构腐朽。妻子当场落泪:"这破房子,咱们这辈子都修不好了。" 从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九十年代,这座老宅经历了太多变故。它先是被改成了工厂,后来又成了党校,最后被彻底荒废。曾经,这里有看家楼、华丽的二门、精美的木雕和石刻,有气派的"三进两院过道厅"格局,有冬暖夏凉的窑洞主屋。如今,这一切只剩残垣断壁。 修复工作比想象中艰难十倍。头几年,耿保国白天做漆器维持生计,晚上研究古建修复。"卖一点漆器,赚一点钱,再投入修复一点院子。"这成了他的生活常态。有时为了一块特定年代的砖瓦,他要跑遍周边几个县的农村;为了复原一进院的门楼,他走访了平遥县大大小小几百个门楼,花了四五个月时间才完成设计和复原。 清晨的阳光穿过镂空的女儿墙,在耿保国的漆画上投下斑驳光影。如今的山西浑漆斋大院,已经完全看不出二十六年前那破败不堪的模样。耿保国站在院中,指着一块块砖瓦、一根根梁柱,仿佛在述说每一个修复背后的故事。 "这一进院的门楼是最难修的。"耿保国回忆道,"原来的门楼早就不见了,我硬是走遍了平遥几百个古门楼,研究它们的结构和风格,才自己画图、设计,用了四五个月时间复原出来。"他对"修旧如旧"的执着近乎苛刻,为了找到明清时期的原始砖瓦和石雕,常常骑着自行车跑遍周边农村,像个"考古学家"一样挖掘散落民间的古建材料。 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二门格外引人注目。这道四合院中装饰最华丽的门,分隔外院与正院,门楣上精美的木雕栩栩如生。门口的石雕上蹲着一只三脚金蟾,据说这是招财的瑞兽。耿保国请来的木工师傅已在这里工作二十多年,专门负责维护这些珍贵的木构件。 穿过二门是第二进院,再往里是连接主区域的过道厅。"古人很有讲究,"耿保国介绍道,"一般客人只能在过道厅招待,相当于现在的客厅,不会轻易被请到主院去。"整个大院遵循"三进两院过道厅"的传统布局,按照四品官的规格建造。走进第三进院,便是主人居住的正房和厢房。主院建造风格为"五间七架"——五个窑洞,七根梁,这种结构在古代是有地位有钱的人才能修建的,住在里面冬暖夏凉。 二楼连廊处最令人称奇,外立木柱高达二层楼,长约十米。"这根木料风吹雨淋四百年不腐,用的是什么木材,现在的人都不知道了。"耿保国感叹道。如今,这一整层都成了展厅,展示着耿保国的漆画作品,他计划将其打造成一个私人美术馆。 耿保国在正房挂了一块匾额,上书"高山仰止"四个大字。这不是随便请人写的,而是他亲手制作。"我用了漆艺里最高端的手法——烤木漆,底必须没有瑕疵,直接刷八九次漆,上面用的是真金,泡在水里也不怕。"2008年,耿保国被认定为第一批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对他而言,这份荣誉是对五十五年漆艺生涯的肯定。 最值得欣慰的是,两个儿子都继承了他的漆艺,轮流在后院改建的工作室帮忙创作。小儿子更是天赋异禀,去年在全国比赛中获得金奖。家族的漆艺血脉得以延续,令这座老宅更添文化底蕴。 "有人说我傻,把这么大的院子改成宾馆不就赚大钱了吗?"面对这样的问题,70岁的耿保国总是淡然一笑。每天清早,他起来打扫院子、浇花,吃过早饭就开始创作漆画。在这3000平米的古宅中,他找到了匠人与古建共生的和谐。
1997年,48岁的耿保国不顾家人反对,四处借钱凑了100万,买下了3000多平
熹然说历史
2025-05-24 15:31: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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