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3年，晋武帝陪宠妃胡芳一起下棋，胡芳不小心抓伤了晋武帝的手。晋武帝顿时大怒：“不愧是出身武将之家！”没想到胡芳一听气坏了，一句话却把晋武帝怼得满脸羞愧。 西晋泰始九年，晋武帝司马炎在洛阳皇宫里遇到件稀罕事。这位统一三国的皇帝正和宠妃胡芳下棋解闷，没成想胡芳一不留神指甲划破了他的手背。 司马炎当场变了脸色，话里带刺数落胡芳到底是将门之后，行事粗鲁。谁知胡芳半点不怵，梗着脖子顶了回去："您祖父司马懿当年北征公孙康西抗诸葛亮，不也是武将出身？"这话噎得司马炎满脸通红，半晌接不上话茬。 这事得从司马炎选妃那年说起，泰始九年的选秀闹得满城风雨，各地官员挨家挨户搜罗适龄女子。车骑将军胡遵的孙女胡芳本在待选名单里，瞧见自己胳膊系上红绸带，当场在殿前嚎啕大哭。 管事的太监急得直跺脚："姑奶奶快收声，惊了圣驾要杀头的！"胡芳抹着眼泪顶回去："命都豁出去了，还怕见皇帝？"这倔脾气倒让司马炎记住了，特意把她留在身边。 要说胡芳能在后宫站稳脚跟，全靠她与众不同的做派。别的嫔妃见着皇帝都是低眉顺眼，恨不得把腰弯成虾米。胡芳偏不，该说就说该笑就笑，活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 司马炎见惯了唯唯诺诺的宫娥，碰上这么个直肠子的反倒新鲜，三天两头往她宫里跑。有回胡芳当着众人面直呼司马炎大名，吓得老太监差点背过气去，司马炎自个儿倒乐得前仰后合。 不过这事背后藏着更深的门道，东汉以来士大夫瞧不上武将，觉得当兵的都是粗胚。司马家祖上跟着曹操打天下，虽说现在坐稳了龙椅，骨子里还是透着武夫气。 胡芳那话正戳中司马炎心病——他爷爷司马懿确实靠军功起家，现在倒嫌弃起武将门第来。 这也难怪司马炎臊得慌，毕竟他自己天天把"以礼传家"挂嘴边，可当年指使贾充弑君夺位的事儿，洛阳城谁人不知？ 要说司马炎对胡芳的偏爱，里头还有段故事。原配杨皇后病重那会，眼看自己儿子司马衷是个傻子，生怕胡芳得势后换了太子。 临终前硬撑着求司马炎立她堂妹杨芷为后，这才咽了气。司马炎虽说动过立胡芳为后的念头，到底拗不过发妻遗愿。不过这事倒让胡芳看清了形势，往后越发谨慎，倒把司马炎的心拴得更牢。 等东吴灭国那会，司马炎把孙皓后宫五千佳丽全塞进洛阳城。这时候宫里女人过万，皇帝临幸谁全凭羊车乱转。 妃子们各显神通，有在门前撒盐巴的，有种嫩竹子的，就盼着拉车山羊能停下啃两口。唯独胡芳从不搞这些花样，该吃吃该睡睡，偏生司马炎隔三差五就往她宫里钻。 这里头有个道理：男人呐，越是上赶着倒贴的越不稀罕，反倒是爱搭不理的挠得心痒痒。 胡芳能在宫里混得开，说到底还是门第硬气。她祖父胡遵跟着司马懿打过仗，父亲胡奋官拜镇军大将军，正经的将门世家。 虽说士族看不上武官，可乱世里头拳头硬才是真道理。司马炎嘴上嫌弃武人粗鄙，心里门儿清：要不是靠着爷爷那辈攒下的军功，他老司马家哪能坐上龙椅？胡芳敢当面顶撞皇帝，仗着的就是这份底气。 不过话说回来，司马炎对胡芳也算有情有义。后来杨芷当上皇后，胡芳照旧得宠。有回宫里办宴席，胡芳喝高了跟人掰腕子，把个太监手腕子掰脱臼了。 司马炎听说后不但没怪罪，反倒赏了她两坛子好酒。这事传到外头，老臣们直摇头，都说皇帝宠妃子没个分寸。 可要按《晋书·后妃传》里记载，胡芳"性刚直，无所忌惮"，倒是和司马炎年轻时脾气对得上。 说到底，这段君臣姻缘透着西晋初年的世态炎凉。士族清谈玄学，武将沙场搏命，皇帝既要靠着兵权坐江山，又得端着礼法治天下。 胡芳能在深宫活得自在，既是她性子使然，也是司马炎心里那点愧疚作祟——毕竟谁不知道司马家得位不正？有个直肠子的在身边，倒能时时提醒自己别把戏演过了头。 据《晋书·武帝纪》记载，司马炎晚年曾对近臣感叹："朕尝思创业之艰，每念祖父勋劳。"这话听着冠冕堂皇，可细琢磨倒像是说给胡芳听的。 当年在棋盘上被怼得哑口无言的场景，怕是要跟着这位晋武帝进棺材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