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前199年，刘邦的女婿张敖，带着自己的妃子，来到刘邦的床上，恭敬地说：“这是赵姬，请岳父笑纳！”刘邦大喜，可事后，刘邦心脏狂跳。 汉七年的邯郸城飘着细雪，赵王宫的银杏叶在风中碎成金箔。 张敖跪在宫门前，额角贴着青砖的凉意直刺骨髓。 远处传来马蹄踏碎冰凌的声响，三万铁骑卷起的烟尘染黄了垂脊上的螭吻，他的岳父刘邦，正挟白登之围的余威浩荡而来。 宫娥捧着鎏金暖炉退至廊柱阴影处，张敖瞥见自己的倒影在青铜地砖上扭曲变形。 三日前他亲手将赵姬送入别院，那个总爱在银杏树下抚琴的身影，此刻应正对镜点着远山黛。 当刘邦的玄色龙纹靴踏入宫门时，张敖突然想起父亲张耳临终前攥着他手腕的力道，枯槁的指节几乎要捏碎腕骨。 柏人县的驿馆飘着新漆的桐油味，赵姬的织金裙裾扫过未干的彩绘壁画。 她数着廊柱间藏匿的十二名死士，耳畔回响着贯高沙哑的叮嘱"螭吻第三鳞片下藏着淬毒弩箭。" 当刘邦带着酒气推门而入时，她忽然看见铜镜里自己的眉眼，竟与鲁元公主出嫁时的妆影重叠。 五更梆响惊破死寂，刘邦突然推开怀中的温香软玉。 他盯着梁间垂落的绛纱帐，恍惚听见二十年前鸿门宴的编钟余韵。 史官不曾记载的是，这位帝王仓皇逃离时遗落的玉带钩，正巧卡进壁画中"柏人"二字的裂痕。 长安诏狱的霉斑在墙壁蔓延成鬼面，赵姬的指尖在草席上划出《柏舟》的残句。 腹中胎动惊醒了蜷缩的老鼠，她忽然想起那夜刘邦抚过她小腹时，掌心的剑茧刮擦着丝绸的触感。 当狱卒将发馊的粟饭摔进牢门，她终于咬破指尖，在囚衣上写下"七月丙寅"这是刘长诞生的时辰，也是她给自己判定的死期。 吕雉接到密报时，正把玩着新得的南海珍珠。 她看着绢帛上"赵姬有孕"四字，忽然笑出声。 这个曾让戚夫人变成人彘的女人，此刻却将珍珠碾成齑粉，吩咐宫人给诏狱送去三丈白绫。 淮南王府的铜雀台高十二丈，刘长盯着掌心的铁椎，上面还沾着审食其脑浆的腥气。 这个力能扛鼎的诸侯王，此刻正用染血的指尖摩挲生母的遗物，半块刻着"柏人"的残瓦。 当长安的使臣捧着鸩酒逼近时，他突然想起五岁那年，吕后抱着他看未央宫雪景时，大氅里藏着的匕首冷硬如铁。 黄河渡口的囚车裹着油布，刘长在颠簸中数着车缝漏进的光斑。 这个深信"淮南皓月冷千山"的诗人王爷，至死不知自己不过是父亲权谋棋盘上，一枚迟到了二十年的弃子。 元狩二年的秋风卷起淮南王宫废墟的灰烬，司马迁的笔锋在竹简上迟疑。 史官终究隐去了最重要的细节：那枚被刘邦遗落的玉带钩，七十年后被霍去病从匈奴祭坛寻回，钩身暗格里藏着张敖的血书"愿生生世世，勿生帝王家"。 未央宫的螭吻在暮色中开裂，碎落的陶片中，依稀可见赵姬当年描眉的黛粉痕迹。 主要信源：（赵王张敖洗脱罪名——《国家人文历史》2017年00卷21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