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08年，潘玉良13岁被亲舅卖到青楼，管事嫌她丑：人你带回去吧，她吃不了这碗饭，小眼睛、厚嘴唇，大鼻子，这底子怎么也长不成美人。不料潘玉良扑通下跪：求求您，收下我吧。 1908年的扬州城寒风刺骨，13岁的张家姑娘被亲舅舅拽着胳膊往芜湖方向走。 小姑娘破旧的棉袄里塞着半个冷窝头，那是舅舅早上随手扔给她的。 她不知道这趟出门意味着什么，直到看见怡春院门口飘着红绸子的灯笼，才明白自己被卖了。 怡春院的管事捏着小姑娘的下巴左看右看，嘴里啧啧有声："小眼睛厚嘴唇，这鼻子大得能犁地，带回去吧，这长相接客得倒赔钱。 "舅舅急得直搓手，最后用两担糙米成交。 谁也没想到，这个被贱卖的丑丫头四十年后会成为巴黎画坛的"东方马蒂斯"，更想不到她会在埃菲尔铁塔下开个人画展。 在青楼里扫了三年地板的张家姑娘，趁着盐商宴请新任盐督潘赞化的机会，抱着断了弦的旧琵琶唱了首《卜算子》。 她沙哑的嗓音里带着扬州小调的婉转，唱到"若得山花插满头"时，潘赞化手里的茶碗晃出了水渍。 第二天这位留过洋的盐督没要姑娘陪夜，反而带着她逛了芜湖城隍庙，临走时塞给她沉甸甸的银元包。 命运转折发生在某个飘着细雨的黄昏，潘玉良跪在潘赞化书房青砖地上，额头磕得发红："求老爷收留，我宁可当牛做马。" 潘赞化扶起这个识字不到三百的姑娘，当晚就修书请来老友陈独秀当证婚人。 洞房花烛夜，新郎官却睡在了书房——这事后来被上海《申报》当作奇闻报道，标题是"新式官员纳妾记"。 洪野先生第一次见到这个特殊学生时直摇头："二十岁才学画，骨头都硬了。" 可三个月后，这位上海美专教授在教师会议上拍桌子："给潘玉良特批旁听资格！"1918年上海美专招生榜张贴那天，看榜的人群里有个裹着蓝布头巾的妇人又哭又笑，她就是当年怡春院的烧火丫头。 巴黎美院的教务主任看着录取名单直挠头："这个中国女人连法语都不会说。" 可当潘玉良把画架支在蒙马特高地时，路过的大胡子画家惊得烟斗掉在地上——她正用刮刀在画布上堆砌梵高式的漩涡。 1929年回国办展的《人力壮士》被划得稀烂，夹着的纸条上歪歪扭扭写着"舞妓爱嫖客"，潘玉良当着全场记者面撕了画布："这画我重画十遍！" 在巴黎圣米歇尔大街的阁楼上，中餐馆老板王守义看着冻得发抖的女画家，默默往壁炉里添了两块柴。 这个山东汉子不会说艺术术语，但懂得每天往画室送碗热汤面。 1977年深秋，护士整理遗物时发现个老怀表，表盖里藏着发黄的纸条，上面是潘赞化四十年前写的："待山河无恙，接卿归乡。" （官方信源：安徽省博物馆藏《潘玉良年谱》、巴黎国立高等美术学院1921-1925年注册记录、上海《申报》1926年3月15日社会版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