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年,毛人凤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妻子向影心端着一大碗中药走到了毛人凤面前,轻声说道:来,我喂你喝药吧。毛人凤看着妻子一句话都没有说,他一把夺过妻子手中的药直接大口大口地喝下,没一会毛人凤便躺在床上离开了人世。看到气绝身亡的丈夫,向影心并没有表现得特别伤心,而是叹了一口气说道:走了也好!
故事得从多年前说起。那是1930年代的上海,灯红酒绿的十里洋场里,向影心还是个模样出挑的年轻女子。她出生在台湾一个殷实之家,父亲是地方上有名的绸缎商,母亲擅长女红,家里从不缺锦衣玉食。
她从小被教得琴棋书画样样拿手,十六七岁时,眉眼间已有了几分勾魂夺魄的风韵。求亲的人踏破了门槛,可她一个都没瞧上,甚至连媒婆都被她冷着脸赶出门。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早就住进了一个人——西北军的一个军官,叫胡逸发。
胡逸发比她父亲还大几岁,脸上满是风霜刻下的痕迹,身材却依旧挺拔。他穿着军装的样子,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威严。那年春天,向影心在一次宴会上见过他一面,他端着酒杯站在人群中,目光扫过她时,她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从那以后,她便开始留意他的消息,哪怕家里人怎么劝,她都铁了心要跟他走。
可胡逸发早有妻室,两个太太在家守着,她要是过去,只能做个三姨太。父亲听说这事,气得拍桌子,把胡逸发送来的礼品全扔到门外,连门都没让他进。 可爱情这东西,最是挡不住。向影心不顾一切,收拾了个小包裹,趁着夜色从家里溜出去,和胡逸发私奔了。
她住进他在上海租下的小院,院子里有棵老槐树,夏天开满白花,风一吹,花瓣落得满地都是。她每天穿着旗袍,倚在窗边等着他回来,日子过得像是偷来的甜。可好景不长,没过两年,胡逸发在一次任务中出了意外,尸骨都没能带回来。
她站在那棵槐树下,风吹得她发丝凌乱,眼泪掉了一地,却连个哭诉的人都没有。 没了依靠,向影心只能另寻出路。那时候,军统的戴笠听说了她的名字。这位大名鼎鼎的特务头子,外表斯文,眼神却冷得能让人打哆嗦。
他在一个牌局上瞧见了她,那晚她穿着一身墨绿旗袍,坐在牌桌旁,手指灵活地翻着牌,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戴笠输了三局,眼睛却没离开过她。牌局散了,他派人递了张纸条,约她第二天见面。她去了,从此成了他的女人。
戴笠不只是把她当个玩物,他看中了她的聪明和胆识。她跟着他学了不少东西,从怎么察言观色,到怎么不动声色地套话,再到怎么在刀尖上跳舞。她成了他手里的一把利刃,游走在各路权贵之间,替他办了不少见不得光的事。
那些年,她穿着高跟鞋,走过南京的石板路,穿过重庆的雾气,裙摆下藏着的是秘密和血腥。可她从没想过,这条路会走到哪天为止。 1946年,戴笠的飞机失事,消息传来的那天,向影心正在院子里剪花枝,手里的剪刀“啪”地掉在地上。
她愣了半晌,才慢慢蹲下来捡起碎片。那一刻,她知道自己又得重新找条路走。没多久,戴笠的得力助手毛人凤找上了门。他其貌不扬,脸上总挂着笑,可那笑里藏着几分算计。戴笠生前让他娶了她,一来是拉拢,二来是监视。他没拒绝,她也没反对。
婚礼那天,她穿着红色嫁衣,低着头进了毛家的门,心里却空得像被掏了一块。 婚后日子平淡得像白水。毛人凤忙着接手戴笠的位子,每天早出晚归,回家也很少跟她说话。她生了八个孩子,怀孕时腰酸背痛,生孩子时疼得死去活来,可他从没多看她一眼。
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人。可时间久了,她又觉得,这男人虽然冷漠,至少给了她一个家。她甚至想过,就这么过下去也不错。 可毛人凤不这么想。戴笠死后,他步步高升,成了保密局的头子,野心也越来越大。他开始嫌她碍事,嫌她知道太多。
1949年,她因为情绪低落病了一场,他找了个医生来看,结果那医生直接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她被绑在床上,嘴里喊着“我没病”,可没人听。整整三年,她被关在那个阴冷的地方,窗户上全是铁条,饭菜里满是霉味。
她想死,可连根绳子都找不到。 1956年,毛人凤失势,带着一身病逃到香港。她用一根铁丝撬开了病院的锁,逃了出来,辗转找到他。那时的他,已经是个风烛残年的老人,躺在床上喘不过气。她看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她找了个中医开了药,说是调理身子。可那天晚上,她把药端到他面前时,手抖了一下。她知道,这药里多了一味东西——不是治病的,是要命的。
毛人凤咽气的那一刻,屋外的风停了,灯火晃了一下,灭了。向影心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渐渐冰冷的脸。她没哭,也没笑,只是转身拿起桌上的青瓷碗,轻轻放进厨房的水槽里。
第二天,她收拾了行李,嫁给了一个叫俞时济的侍卫长,从此隐姓埋名,过起了平凡日子。可那碗药的真相,究竟是意外还是蓄意,她从没对人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