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2年,青马师长韩起功被撤职后,带着几十大车的黄金、银元、烟土等,准备回老家当富家翁。马步芳派手下扮成土匪,将韩起功的财物洗劫一空。
张掖城外的乱葬岗子,每到阴雨天就能看见磷火飘荡。
上了年纪的本地人都说,这是当年红军冤魂在游荡,要说这些冤魂最大的仇家,还得数那个骑着高头大马、腰里别着盒子炮的韩起功。
这韩起功本是马步芳部队中的伙头军,专司烧火做饭,却凭借一张能把死人说活的巧嘴,硬是跻身马家军,当上了旅长。
1935年开春,他带着队伍开进张掖城,把县政府牌子一摘,自封"张掖王"。
老百姓背地里都管他叫"韩阎王",说他比戏文里的活阎罗还吓人。
要说这韩阎王有多贪,看看张掖城外的祁连山就知道。
好端端的青山硬是给剃成了瘌痢头,碗口粗的松树成车成车往青海拉。
青海省档案馆里存着当年的告状信,说韩起功光在张掖挖古墓就挖出三百多车宝贝,最值钱的北魏金佛直接送给了马步芳当寿礼。
老百姓编的顺口溜传得满街都是:"韩阎王进城,耗子洞掏空,活人剥层皮,死人撬牙铜。"
1937年腊月天,河西走廊刮着刀子风。
韩起功的骑兵队把百来个红军伤员围在戈壁滩上,马刀劈下去跟切西瓜似的。
有个叫任廷栋的小班长装死躲过一劫,半夜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摸着黑跑了二十里地,一头栽进高金城开的福音堂医院。
高大夫是河西地界出了名的善人,明里挂着十字架行医,暗地里帮着共产党救人。
他给任廷栋换上病号服,对外说是得了伤寒。
没过两天,医院后墙根就多了条暗道,救下的红军伤员顺着暗道往陕北送。
可此事到底未能逃过韩起功爪牙的耳目,1938年高大夫被“请”至军营受审。
韩起功翘着二郎腿,安然坐在太师椅上,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高先生若肯指认共党分子,我担保您能出任张掖卫生局长。”
高金城猛地把茶碗往地上一摔,义正辞严地回应:“我救的是中国人!”
这话可捅了马蜂窝,四个马弁抡着铁锨把高大夫的手脚全打断。
尸体扔进军营茅坑那天,张掖城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只有福音堂的铜钟自个儿响了半宿。
要说韩起功作恶多端,连他主子马步芳都看不下去,直接撤了韩起功的师长衔。
这老小子倒也光棍,收拾了三十大车金银细软,拉着小老婆要回临夏当土财主,哪知道刚出张掖地界就遇上"土匪",黄金银元全喂了"马匪"。
后来茶馆里说书先生讲得绘声绘色:"您当那土匪是谁?马步芳的亲卫队换了身衣裳!“"
丢了老本的韩起功成了丧家犬,躲在青海老家不敢露头。
直到1949年8月,兰州城头换了红旗,这老贼带着残兵往祁连山里钻。
说来也巧,当年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任廷栋,这会儿正在武威当解放军的侦察排长。
这天任廷栋带着战士巡山,远远看见山洼里冒炊烟。
摸过去一瞧,好家伙,十几个破衣喽嗖的兵痞子正啃青稞饼,领头的秃头老汉不是韩起功是谁?
任廷栋手里的驳壳枪直哆嗦——十年前福音堂后院,他隔着门缝亲眼看见韩阎王剁了高大夫的手指头。
"缴枪不杀!"
这声吼把韩起功吓得尿了裤子,臭得押送战士直捂鼻子。
公审大会那天,张掖城西门外人山人海,当年被韩起功抢走儿子的王老汉,抡起鞋底子就往台上抽。
最终韩起功被判处了枪决,生命定格在了1951年,现如今张掖博物馆还记录着这段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