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8年,女作家丁玲同时爱上了两个男人,她谁都无法放弃,于是便提出了三人同居,不料她的想法竟得到了两人的同意。
丁玲出生在湖南临澧县一个小康之家,祖上积攒的家底让这个四口人过得还算滋润。
1904年的秋天,村里飘着桂花香,谁也没想到这个哭声响亮的丫头日后会成为文坛名人。
父亲是个败家子,成天泡在赌场里,倒是母亲余曼贞硬气,靠着变卖首饰维持家用。
好日子没过几年,丁玲七岁那年家里就塌了天。
父亲得急病走了,留下孤儿寡母和一堆赌债。
债主们举着借据堵门时,余曼贞把陪嫁的玉镯子往当铺一搁,转头就把三个孩子护在身后。
那年冬天特别冷,娘仨挤在漏风的屋里,听着外头北风呼啸。
余曼贞到底是个有主见的,等开春雪化了,收拾细软带着丁玲姐弟进了常德县城。
在城里安顿下来后,这位裹过小脚的妇人干了两件大事:先是进了新式师范学堂念书,后来又当上女校教员。
丁玲趴在教室窗户上看母亲讲课的模样,心里头那把火苗子蹭蹭往上蹿。
十四岁的丁玲在县立女中崭露头角,作文本上红圈画得比字还多。有回先生布置《春日即景》,别人都写"桃红柳绿",偏她写"柳条抽着新芽,像学堂里挨板子的手心"。
气得古板的老学究摔了戒尺,转天却偷偷跟校长夸这孩子有灵气。
1919年夏天,北京学生闹罢课的消息顺着沅江漂到湖南。
丁玲把油印传单藏在课本里,夜里打着手电筒看,白天就带着同学在操场喊口号。
最出格的是剪辫子那天,咔嚓一剪子下去,三尺长的头发落在青砖地上,惊得路过的校工直念阿弥陀佛。
母亲终究舍不得女儿冒险,母女俩各退一步,丁玲转去长沙周南女中。
哪知道这所号称新派的学校还在教《女诫》,先生摇头晃脑讲"三从四德",气得丁玲把砚台摔得墨汁四溅,趁着放寒假,她揣着攒下的零用钱,偷偷买了去上海的船票。
在沪江大学预科班,丁玲遇上了命中第一个坎。
舅舅火急火燎从湖南追来,非逼着她回去跟表哥成亲。
原来两家早年间口头定过娃娃亲,如今表哥等着娶亲冲喜。丁玲当众把订婚玉佩摔成八瓣,扭头就搬进了学生宿舍。
十八岁生日那天,同窗王建虹拉着她住进亭子间。两个姑娘挤在七尺见方的屋子里,墙上贴着泰戈尔诗句,床头摆着《新青年》。
她们在这方小天地里读小说、谈理想,直到那个叫瞿秋白的青年敲开房门。
王建虹红着脸说"秋白先生真像徐志摩的诗",丁玲低头磨墨,把心事都写在日记里。
三年后,丁玲攥着北大的招生简章站在前门火车站。
胡也频来接站时,包袱里装着热乎乎的烤白薯。
这个穷编辑不会说甜言蜜语,倒是记得丁玲每月那几天总要喝红糖水。
有回丁玲半夜发烧,他典当了大衣请大夫,自己裹着棉被在门外守到天亮。
北大落榜那天,丁玲把通知书撕得粉碎。
胡也频蹲在地上拼了一宿,第二天顶着黑眼圈说:"咱明年再考。"
谁也没想到,这个闷葫芦会追着南下的火车跑,硬是从北京追到常德乡下。
当浑身湿透的胡也频敲开丁家大门时,丁玲突然觉得木盆里的洗脚水都在冒热气。
重回北平的冬天特别难熬。胡也频在报社校对的微薄薪水,勉强够买煤球和棒子面。
有回丁玲在旧书摊看见《浮士德》精装本,盯着看了半刻钟。
隔天书就出现在枕边,胡也频的午饭钱变成了书页间的干枯花瓣。
转年开春,丁玲终于考进北大中文系,在日语课上,助教冯雪峰点评她作业时眼睛发亮:"丁同学的文字像手术刀,又准又狠。“
这话挠得人心痒痒,丁玲开始三天两头往教员办公室跑,美其名曰请教问题。
直到某天在图书馆后巷,冯雪峰突然攥住她的手:"明天去香山看红叶吧?"
这场三角恋闹得满城风雨,最荒唐的时候,三个人居然在景山东街合租了房子。
胡也频早起买豆浆油条,冯雪峰傍晚教丁玲日文诗,街坊邻居指指点点说这是"文明戏"。
最后还是冯雪峰扛不住,收拾行李去了上海。
丁玲追到码头时,汽笛声盖过了未出口的告白。
1931年2月7日,龙华警备司令部的枪声响过,胡也频再没回来。
丁玲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整理遗物,在箱底发现整摞未寄出的信,每封开头都写着"吾妻冰之"。
后来她带着孩子奔赴延安,行军路上总揣着本泛黄的《在黑暗中》,书页里夹着半张合影,照片上的年轻人笑得无忧无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