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3 年深秋的深夜,胡雪岩站在雕花大厅中央,望着 12 房小妾睡眼惺忪地聚齐,手中的蜡烛在穿堂风里忽明忽暗。 他从紫檀木箱里取出一叠银票,声音沙哑:“每人 500 两,天一亮就走吧。想改嫁的,我胡某绝不阻拦。” 烛火映着姨太太们错愕的脸,唯有二太太罗四静静地往前走了一步,裙摆扫过青砖上的月光。 1823 年,胡雪岩生于安徽绩溪,13 岁丧父后辗转到杭州杂粮行、钱庄当学徒。那个在柜台后拨弄算珠的少年不会想到,自己有天会成为掌控千万两白银的 “财神”。 1860 年,太平军围困杭州,胡雪岩冒死从上海运粮运药入城,由此结识左宗棠,开启了 “官商互济” 的传奇。 左宗棠西征新疆时,胡雪岩在上海设立转运局,通过洋行借贷 1870 万两白银,采办西式武器装备,被慈禧赐二品顶戴、黄马褂,成了名震天下的 “红顶商人”。 他的阜康钱庄开遍全国,连恭亲王奕䜣、军机大臣文煜都将私产存入其中,鼎盛时期资产超 2000 万两,相当于清朝全年财政收入的一半。 1882 年,胡雪岩在上海开办蚕丝厂,试图垄断江浙生丝贸易。此举触动了洋商利益,恰逢中法战争爆发,市场恐慌蔓延。 李鸿章派系趁机打压,指示上海道台邵友濂扣下应拨给胡雪岩的协饷,又串通外国银行催讨贷款。短短三天,阜康钱庄挤兑风潮爆发,各地分号相继倒闭。 “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马云在 2014 年互联网大会上如此评价。胡雪岩的悲剧,始于将商业命运绑定在仕途上。 当他戴着二品顶戴出入总督府时,就注定了生意不再是单纯的市场博弈 —— 左宗棠与李鸿章的 “海防塞防之争”,最终让他成了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胡雪岩鼎盛时期,在元宝街建了座奢华府邸,12 房妻妾各居精致小楼,连卧室都装了当时罕见的电话。 但大厦将倾之际,往日的殷勤化作鸟兽散:七姨太哭着要分珠宝,九姨太吵着要回苏州老家,唯有二太太罗四沉默不语。 罗四原名阿巧,曾是钱塘江边卖螺蛳的女子,与胡雪岩青梅竹马。当年胡雪岩奉母命娶了陆家小姐,她便黯然远走。 多年后胡雪岩在杭州酒馆寻到她时,她已嫁作人妇,却毅然和离,成了他的 “螺蛳太太”。 此刻,她望着胡雪岩鬓角的白发,轻轻说:“我随你从钱塘江边的草棚住到这豪宅,如今草棚能住,这破屋自然也能住。” 胡雪岩遣散妻妾后,做的第一件事是挨家挨户偿还散户存款。 他让人在钱庄门口支起粥棚,对前来兑钱的百姓说:“胡某对不起大家,但阜康的信用不能倒。” 那些曾贪图高息存入的市井小民,望着这位昔日首富亲自盛粥,竟有人当场落泪。 他一生做过无数善事:在钱塘江设义渡,捐资 20 万两赈济直隶水灾,创办胡庆余堂免费施药。 破产后,胡庆余堂的伙计想毁约赖账,他却让人取出当年的契约:“庆余堂三字,比我胡雪岩的命还重。” 1885 年冬,胡雪岩在租来的破屋里奄奄一息,罗四握着他的手,窗外飘着细雪。 他忽然想起 1864 年收复杭州时,左宗棠送他的那块 “勉善成荣” 匾额,苦笑道:“我这辈子,成在一个‘善’字,败在一个‘贪’字。” 临终前,他叮嘱子孙:“勿近白虎。” 这 “白虎”,既是指官场的 “白银”,也是指被权力异化的欲望。 曾经的他,以为官商结合是捷径,却忘了商业的本质是价值交换,而非权力依附。 胡雪岩的一生,恰似晚清商界的一面镜子:在封建皇权与列强资本的夹缝中,即便精明如他,也难逃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的宿命。 但他遣散妻妾时的 500 两银票,破产后坚守的契约精神,又让后人看到旧式商人的底线与体面。 正如罗四在他死后整理遗物时发现的手书:“经商如行船,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掌舵者,不可见利忘险。” 那个雪夜之后,元宝街的豪宅易主,胡庆余堂却至今仍在杭州清河坊营业。 每当顾客走进老药铺,看到 “真不二价” 的匾额,或许会想起那个戴着红顶子的商人 —— 他的故事早已刻进历史,警示着后来者:在权力与资本的江湖里,从来没有真正的 “通途”。
1131年,宋高宗的邢皇后在金国产下一子,金太宗为此高兴地赏赐了宋徽宗、宋钦宗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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