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8年，79岁的保姆高玉清刚洗完碗，从小看大的主家大儿子忽然开口：“您年纪大

1998年，79岁的保姆高玉清刚洗完碗，从小看大的主家大儿子忽然开口：“您年纪大了，我们另请个保姆吧！”老人一愣，默默低头就去收拾行李：“是啊，我老了，该走人了！”大儿子一怔，赶紧拉住老人。 1998年秋分那日的水槽边，抹布在青筋虬结的手里捏得滴水。 刘家老大话音落进碗碟碰撞声里，“高孃，该给您请个保姆了。” 高玉清脊背猛然僵直，肥皂泡在手背皱褶间炸开几粒。 布鞋擦过老式花砖地直奔阁楼时，脚步踉跄得撞歪了五斗橱，顶上相框里1954年的黑白合照震得发颤，梳着油亮辫子的姑娘正捧着初生婴孩，拘谨笑容里有初来时的惶恐。 酸枝木箱盖掀起的浮尘呛得她咳出泪花。 樟脑丸气味裹着四十四年光阴，1956年小儿半夜高烧，她裹着棉袄背去诊所的夜路上，辫梢结满冰碴。 1968年红卫兵踹开大门时，她把手镯摁进许曼云掌心，翡翠凉意浸透粮票叠成的小山。 去年春节全家包饺子，三代人手指沾着面粉，把她簇拥在C位揉面团。 楼梯响起仓促脚步。 刘家老大推门撞见藤箱半敞，高孃灰白鬓发散落肩头，枯手握着他婴孩时的老虎帽。 “这是要折煞我们啊！”他劈手夺过藤箱，虎口触到箱底硬物，红绸裹着的验粮棒。 三年饥荒时高孃用它分粥，米汤刻度深深勒进木纹，比所有家训更深地烙在童年记忆里。 养老院的最后十年仿佛时光倒流。 2006年春晨，高玉清突发脑溢血瘫倒在紫藤花架下。 抢救室的电子钟跳动着，守在外头的刘家老三突然摸出褪色的老虎帽，捏住穗子的瞬间，想起自己幼时肺炎彻夜咳喘，高孃便这么捏着帽穗陪到天亮。 护士推门喊家属时，兄妹五人的掌心已叠成肉蒲团。 轮椅辗过梧桐落叶时，银杏黄的绒线帽随着笑声微颤。 孙辈指着相册问，“姑婆为什么没白发？” 许曼云的小女儿正蹲身给老人系红棉鞋带，闻言仰脸笑起来，“高孃的白发呀，都变成饺子粉洒给咱们啦！” 斜阳穿透枫叶，刘家医生孙女的青丝挨着高孃银发，两代头颅依偎如并蒂菊。 那年扫墓归途，越野车碾过村道槐豆荚。 高孃忽然指着窗外惊呼，当年当镯子的当铺竟成幼儿园，滑梯边孩童跳跃如新穗。 许曼云遗照前香烟缭绕时，贡品里突兀搁着个油纸包，拆开赫然是包好的槐花饺子。 皮褶捏成五瓣梅状，恰似当年饥荒岁月里，高孃往馅料偷塞肉沫的手艺。 养老院梨树飘雪的季节，相框新添了最后的全家福。 轮椅扶手上的枯手覆住许曼云长子手背，阳光恰好穿透翡翠镯子，是孙辈按旧照复刻的。 玉色流转间，高玉清闭目靠向椅背，嘴角凝着浅淡笑纹。 鬓边银发落着星点梨花瓣，不知是今春新雪，还是四十四年前初进刘家时，那姑娘辫梢沾着的槐花碎末。 主要信源：（成都文明网——伺候了三代人历尽艰辛带大7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