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8年，“敦煌的女儿”樊锦诗，打算去武汉生孩子，然而领导却说：“哪儿不能生孩

1968年，“敦煌的女儿”樊锦诗，打算去武汉生孩子，然而领导却说：“哪儿不能生孩子？”不给批假。在敦煌生下孩子后，连衣服都没有，樊锦诗放声大哭。 1968 年 11 月，身怀六甲的樊锦诗，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站在第 254 窟前，满心愁绪。 原本，她计划去武汉生孩子。丈夫彭金章早把产房布置妥当，还接来了河北老家的婆婆照顾。婴儿衣服、鸡蛋小米，塞满了宿舍。 可当她拿着产假申请去找革委会主任，对方冷冰冰地说：“现在是革命时期，哪儿不能生孩子？” 一句话，断了她去武汉的念想。 六年前，北大未名湖畔，两人相恋。彭金章总变着法儿对她好：偷偷塞进水绢、藏在搪瓷缸里的腌蛋、图书馆占座时的热豆浆，青涩的爱意藏在细节里。 1963 年毕业，彭金章去了武汉大学，樊锦诗被分到敦煌。分别时，彭金章握紧她的手：“我等你，三四年后咱们就团聚！” 谁能想到，这一等，竟是十九年！1965 年，彭金章第一次来敦煌看她。一进屋，他就愣住了。土坯房，窗户用报纸糊着挡风，炕头摆着咸菜罐子。 他心里发酸，悄悄把猪肉罐头塞进炕洞，又赶紧修补漏风的窗框。樊锦诗看着他忙碌的背影，发现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鬓角已有白发，背也驼了些。 1967 年，武汉珞珈山的樱花粉嫩嫩地开着。樊锦诗趁着假期赶到武大，和彭金章在十平米的单身宿舍里办了婚礼。 两张单人床一拼，墙上贴个红喜字，就算结婚了。没有婚纱，没有宾客，只有彭金章连夜买的新床单和暖水瓶。 婚后第三天，樊锦诗就得回敦煌。在火车站，彭金章塞给她一包炒瓜子：“到了就写信，我等你消息！” 1968 年春天，樊锦诗发现自己怀孕了。彭金章马上把母亲接到武汉，在宿舍支起煤炉，每天变着法儿熬小米粥。 可产期临近，敦煌却以 “工作需要” 为由，不批产假。樊锦诗摸着肚子，望着窗外黄沙，满心绝望。 11 月 12 日深夜，敦煌县医院产房里，。樊锦诗咬着牙，听医生大喊：“用力！再使把劲！” 终于，婴儿啼哭声响了起来。 可护士们全慌了！准备好的婴儿衣物都在武汉，产房里连块裹孩子的布都没有。 樊锦诗颤抖着脱下自己的 “棉猴”，把赤身裸体的孩子紧紧裹住。 医院连夜给武汉发电报。当时彭金章正在批改作业，一接到消息，抓起扁担，把婴儿用品全塞进竹筐，冲向火车站。 从武汉到柳园，火车晚点 7 小时。到柳园后，又换乘卡车，在戈壁滩颠簸 8 小时。 等他满身尘土冲进医院，只听见护士叹息：“孩子都出生三天了，还光着身子呢……” 樊锦诗躺在病床上，看到丈夫肩头磨红的扁担，竹筐里完好的鸡蛋，忍不住放声大哭。 彭金章蹲在床边，摸了摸孩子的小脸：“是爸爸不好，来晚了。” 说着，从怀里掏出油纸包，“我护了一路，红糖小米粥还热乎！” 彭金章在敦煌待了 13 天，每天给妻子炖汤，学着换尿布。他随身带着《育儿手册》，一有空就看。 可孩子快满月时，武汉大学发来加急电报：“速归，教学任务紧急。” 樊锦诗看着丈夫熬红的眼睛，咬咬牙说：“你走吧，我能行！” 丈夫走后，樊锦诗的日子难上加难。每天去洞窟工作，只能用绳子把孩子拴在土炕上。 有一天回来，她惊恐地发现孩子滚到炉子旁，小脸沾满煤渣。她抱着孩子掉眼泪：“对不起，是妈妈没保护好你……” 四个月后，实在没办法，她把孩子送到河北老家，交给彭金章的大姐抚养。 1973 年，二儿子在武汉出生。可老问题又来了，彭金章要出差，樊锦诗要工作。无奈之下，孩子又被送回河北。 两个孩子在老家长大，直到 1986 年，才和父母真正团聚。樊锦诗后来总自责：“那时候，我真不算是个好妈妈。” 特殊时期结束，彭金章好几次想让樊锦诗调到武汉团聚。可每次看到妻子在洞窟专注工作的样子，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1986 年，彭金章做了个重大决定：“我去敦煌！” 他辞去武大教授职位，放下自己创立的考古专业，来到莫高窟从头开始。 在莫高窟北区，彭金章带着团队发掘了七年。挖出波斯银币、回鹘文木活字等七万多件文物，还把洞窟总数从 492 个增加到 735 个。 有人笑他 “倒插门”，他却指着洞窟说：“这里每块土坯都有故事，我要让它们开口！” 2008 年，彭金章确诊胰腺癌。樊锦诗放下所有工作，日夜守在他身边。 在上海的医院里，彭金章笑着安慰她：“别难过，我这辈子最骄傲的，就是娶了你，还能一起守护敦煌。” 2017 年，彭金章离世后，樊锦诗在他墓前种下胡杨：“这棵树会陪着莫高窟，就像你还在。” 如今她仍守在敦煌，常念叨：“他说我们的爱情该在大漠开花，我做到了。” 从北大未名湖到敦煌莫高窟，从青春年少到白发苍苍，他们用一生坚守，谱写了动人的家国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