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9年,敌人把秦鸿钧捆上老虎凳,当着妻子韩慧如的面灌辣椒水,呛得他浑身抽搐。韩慧如却冷冷说道:“我俩早过不下去了,你们打死他,跟我没关系!” 同年3月,上海法租界的石库门阁楼里,秦鸿钧手指在电键上敲得飞快。他发的每一个电波,都藏着国民党长江防线的机密,正偷偷送往江北的党组织。 楼下,韩慧如对着镜子梳头,发梢藏着个微型手电筒——这是他们约定的警报器。 突然,弄堂里传来三轮车夫刻意的咳嗽声。韩慧如手一抖,梳子“啪”地掉在地上。 阁楼的电键声瞬间停了。她知道,丈夫正在藏电台。 她抓起针线筐冲进厨房,在灶台裂缝上快速敲了三下:有敌特! 几个持枪特务踹开房门时,韩慧如正剁饺子馅。菜刀“咚咚”响,她扯着嗓子骂:“秦鸿钧!又死哪鬼混去了!” 特务们在屋里翻箱倒柜,结果只找到几件打满补丁的旧衣服。 阁楼暗格里,秦鸿钧把真空管塞进煤球箱。摸着腰间的勃朗宁手枪,他想起三年前的雨夜。那次在苏州河码头,子弹擦着头皮飞过,怀里的情报都被河水泡透了,现在想起来还后怕。 “带走!”特务头子揪住韩慧如的头发,狠狠往墙上撞。鲜血糊住了她的眼睛,她蜷在地上,看着丈夫被反绑着押走。 秦鸿钧后颈的旧伤疤在月光下泛着青紫——那是1933年,国民党还乡团用烙铁烫的。 故事得从1938年说起。 上海霞飞路的永益糖果店,橱窗里摆满花花绿绿的薄荷糖、水果糖。 秦鸿钧正在夹糖,身后传来女声:“老板,买半斤桂花糖。” 他抬头一看,穿蓝布旗袍的韩慧如正捂着嘴咳嗽。两人对视那一眼,秦鸿钧就注意到她无名指内侧的茧子——和自己发报磨出的茧一模一样。 这是组织安排的“假夫妻”任务,可这小小的茧子,让两人心里多了份信任:都是干情报工作的,往后就是过命的搭档。 当晚,阁楼里煤油灯昏黄。 秦鸿钧拆开伪装成饼干盒的发报机,韩慧如铺开地图,仔细标出日军在吴淞口的炮台位置。 突然,弄堂传来巡捕的脚步声。韩慧如一把按住他的手:“有人!” 秦鸿钧秒变算盘,满脸堆笑迎上去:“长官,这么晚还查户口啊?” 巡捕盯着咳嗽的韩慧如,眼神怀疑:“秦太太这咳嗽得厉害,别是肺病吧?” 韩慧如咳得肩膀直颤,秦鸿钧赶紧掏出银元塞过去:“您高抬贵手!” 为了藏电台,秦鸿钧把天线塞进天花板夹层。 每次发报,都得像小偷似的爬上阁楼,用自制钩子把天线伸出去。 韩慧如守在窗口,假装绣花,眼睛却死死盯着巷口。 1941年冬夜,秦鸿钧正接收延安密电。楼下突然传来“哗啦”一声,玻璃瓶碎了。 韩慧如抓起手电筒,对着天花板连闪三下。秦鸿钧立马拆电台,把真空管塞进泡菜坛,电码本揉成团塞进煤炉。 特务冲进来时,他蹲在马桶上直哼哼:“长官,我闹痢疾呢......” 带队特务一脚踢翻马桶,秽物溅了自己一鞋,气得直跳脚。 韩慧如趁机把藏胶卷的发簪插进头发,扯开嗓子骂:“还有王法吗!” 这样的惊险,每月都得上演几回。 为了骗过邻居,韩慧如天天装泼妇,三天两头和“丈夫”吵架摔东西。 有次她举着扫帚追着秦鸿钧满院子跑——谁能想到,扫帚柄里藏着新四军的布防图! 提审室里,秦鸿钧被吊在房梁上,血一滴一滴落在青砖地上。 特务用竹片挑起他的眼皮:“电台藏哪了?” 他费力抬头,隔着玻璃看见韩慧如被两个女特务架着,嘴角还沾着血。 “老秦!我早该跟你离婚!孩子连块糖都吃不上!”韩慧如突然大喊。 秦鸿钧咧嘴笑,露出缺了的门牙:“败家婆娘!就知道要钱!” 特务头子不信,皮鞭狠狠抽在秦鸿钧背上:“给我往死里打!” 韩慧如看着丈夫被打得浑身是血。当烙铁烫上胸口时,她突然“崩溃”:“我说!在城隍庙香炉里!” 当晚去搜电台,她故意在九曲桥崴脚。趁特务搀扶时,把鞋跟里的情报胶囊吞进肚里。 回监狱后,她摸着丈夫的伤口,眼泪吧嗒吧嗒掉:“疼吗?” 秦鸿钧勉强笑:“等胜利了,带你去哈尔滨看冰灯。” 1949年5月7日,提篮桥监狱铁门缓缓打开。 秦鸿钧被押上刑车,看见韩慧如趴在铁栏杆上,头发全白了。 他想抬手告别,却发现双手被钢丝穿透,血顺着指尖往下滴。 “慧如,别难过!解放了,带孩子去沂蒙山看槐花......” 枪响那一刻,韩慧如眼前一黑,昏了过去。恍惚间,她又看见1938年的糖果店,阳光透过糖纸,照在秦鸿钧脸上。 上海解放那天,韩慧如在浦东戚家庙找到丈夫遗体。 秦鸿钧右手还保持着发报姿势,她颤抖着掰开手指,一枚沾满血污的铜纽扣滚出来——那是结婚时,秦鸿钧从军装扯下的定情物。 2009年,96岁的韩慧如躺在医院。 床头放着个褪色饼干盒,里面装着秦鸿钧画的发报机图纸,还有半块发霉的桂花糖。 护士擦她眼角时发现,无名指内侧的茧子,还在。 那些年,他们不是真夫妻,却比真夫妻更生死相依。没说过一句“我爱你”,却用命守住了彼此,守住了信仰。 今天的和平,是这样一群人,用鲜血换来的。
1949年,敌人把秦鸿钧捆上老虎凳,当着妻子韩慧如的面灌辣椒水,呛得他浑身抽搐。
受伤的梦娇
2025-06-17 16: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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