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淖之中不开颜,纵身一跃上九天! 我认识一对邻居,一个老头,一个老太。老头今年65,老太今年63,昨天晚饭时,他俩发生了口角。 老头说鱼太咸,老太说你来做。老头说我给你提个意见,老太说你纯属多余,老头说我是这家人,还不许说话了,老太说我不是老妈子,下回不做了! 这老头老太都是我的脚友,对。什么叫脚友呢? 你看踢球有球友,写作有笔友,喝酒有酒友。那老在一块遛弯的人,不就是脚友吗?! 遛弯的路队行至他家门口,发现道边只站一老头,我呼之便问:你老伴呢?老头哼了一声没细说。 鉴于国际形势,在过去的24小时内又风云变幻了, 所以老头抓住我,赶紧聊:老孟最近的伊以形势,你怎么看? 我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 对了,当年俄乌刚干起仗来的时候,我和一个老头打赌,老头说这仗三五天即可结束。闪电战。 没那个。三五年也不见得能完!诶。这话让我名震全院儿了。 所以这次伊以又动了干戈,老头这两天都很关注。他一上来就对战局作了展望,于是俺俩就围着院子走啊,走啊,走了三圈! 在这三圈里,俺俩这对未出茅庐便知天下之事的伏龙凤雏啊,激昂文字,点评寰宇。继往开来,畅所抒怀。 我们是身居长工屋,放眼全球。 当然,在此处,对战局咱先不一一推演了。我是想说另一件事,啥事呢?第二天,我看到了他家老太,老太正拎着菜从外面回来,一见我,便把我拉到角落里,在树荫下,老太呼哧呼哧的跟我说,昨天为什么没有出去遛弯,她说老头又气他了,她说昨天晚上明明做了一桌子菜,这么热的天,老头还挑嘴,还不满意。 老太问我,昨天晚上我瞧你们说的热火朝天,他说啥了?是不是在背地里讲我的坏话? 我听了之后直摇脑袋,我说: 没那个,真没那个,他跟我讨论伊朗呢!他没说对你的炖鱼有啥不满,他只是对伊朗的情报机构很是不满。 你瞧瞧,你瞧瞧,净扯闲篇儿! 老太听到这里很愤怒: 他说成天就说这没溜的事,你说这天边上的事跟他有一毛钱关系吗?家里这点不琢磨。哎,他把我气的一宿没睡,你瞧瞧他自己属耗子的撂爪就忘了! 其实我也想劝劝这位老姐姐,你老公属耗子的,你不会也属耗子,撂爪就忘! 好多鸡毛蒜皮的事儿,记它干嘛?纯属多余。要我说日常生活,咱就跟金鱼似的,有五秒钟记忆足够了。 至于你家什么鱼咸了,地脏了,灯泡不亮了,大米长虫了,就这些琐琐碎碎的事儿干了就得了,不是说让你不当家过日子,而是说在这上面就别深挖了,挖他也没劲! 你就是再苦心经营,也当不了亿万富翁,你就是敞开败家,以你俩那风格,也不会去借钱去花! 人这一辈子,尤其是像咱们这种再往前奔,就是夕阳红的人,要我说也就这样了。 安度晚年吧,对于好多事儿的态度就是四个字: 不甚上心。 这四个字我瞧挺好。 哎,对了,有人问我像我婆婆他们那帮85家奔100的老科学家长寿秘诀是什么?我还真总结了,就是四个字:不甚上心! 老科学家有个特点,特别忘我!咱倒不是给人家歌功颂德,是这帮人对自己的专业都非常热爱,因为不热爱他干不到那个级别,科学家靠的不光是勤奋,更重要的是灵感与创造。他们干起工作来,特别忘我! 别说是生活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他们忘得快,就算是文革的时候,昨天还写检查挨批斗呢,今天转过头来,一进实验室,把那些事儿全忘了。哎呀,乐在其中。 其实我婆婆这人命运非常坎坷,要是写个悲情小说可以安排她上吊三回。但实际上她活得生机勃勃,一提起自己的专业,80多奔90的人,两只眼睛雪亮! 其实不光是科学家,文学家亦是如此。冰心老人90多岁了,有一天手舞足蹈,跟屋里唱歌,秘书就过来问她为啥? 她说我突然想起我年轻的时候写的一首诗,我全想起来了,然后跟那拍手直蹦,你说说这老太太,她能不长寿? 其实杨绛也是如此,很多人在网上热衷于瞎造什么,杨绛语录还什么女人要嫁给什么样的男人,哎呀,人家要天天琢磨这个,活不到100。 杨绛真正的领域是翻译,有的时候沉浸式读书,读了一上午跟屋里头遛弯儿,遛着遛着还转上圈,跳上圆舞了。 张允和有张照片唱牡丹亭,叫做百岁老妪演丫鬟! 这种人就是寿相。 人生需要抽离感,干嘛偏得活的干瘪?有的时候想象自己是一只白鹿,纵身一跃到天涯,徜徉云天外。 那天突然看见一只倒霉蝴蝶,介蝴蝶把脚崴了,你们见过崴脚的蝴蝶嘛?它一瘸一拐走了三步,哎,算了,别走了,我还是飞吧,扑棱棱,它飞起来了。 把我羡慕的直咂嘴。为啥呢?因为我那两天也把脚崴了,可我肩上没翅膀啊,只有一个双肩背! 黄永玉先生有一幅画,老长老长的。画上一小孩儿,举着个杆儿往上捅啥呢?捅画的紧上角儿那儿一个蜘蛛网。过去,蜘蛛又叫喜子,这个题材叫喜上眉梢,可也没有上那么高的眉梢啊,他画在什么上头呢?他画手纸上头了。 这玩意儿也没法拍卖呀。哦,您拿一卷手纸上拍卖会了,知道的是您上这儿来拍卖来了,不知道的以为您上厕所来了! 你说这不是老顽童吗?要么怎么人家活100呢?
泥淖之中不开颜,纵身一跃上九天! 我认识一对邻居,一个老头,一个老太。老头今年6
心巧克力
2025-06-21 10:23:49
0
阅读: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