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 年,在台湾潜伏 42 年的地下党利用假身份回到了大陆。到家后,他才知道当年新婚 9 天的妻子,一直在等他,还生了个儿子,他已经子孙满堂。 当谢汉光攥着伪造的 “叶依奎” 台胞证,站在广东梅州那栋青砖瓦房前时,檐下的铜铃正晃着他童年见过的光影 —— 只是铃绳已磨成碎须,像妻子曾秀萍此刻垂落的白发。 木门 “吱呀” 推开时,曾秀萍正往灶台里添柴。71 岁的她穿着打补丁的蓝布衫,袖口还留着 1946 年谢汉光给她别钢笔时蹭上的墨水印。 四十二年光阴在她眼角刻下的纹路,此刻全化作颤抖的唇线:“汉光…… 你左眉梢那粒痣,还在。” 谢汉光摸着自己眉骨,突然想起潜伏初期被特务盘问时,曾用刀片刮掉痣又任其长出的惊险 —— 原来无论他怎么改头换面,妻子都记得最细微的印记。 堂屋墙上挂着张泛黄的结婚照,新娘曾秀萍的红袄被岁月洗成浅粉,新郎谢汉光的中山装口袋里,还别着支钢笔。 “这是你走前送我的金星钢笔,” 曾秀萍从木箱底拿出个铁皮盒,笔尖上刻的 “汉” 字已被摩挲得模糊。 “儿子出生那年,我用它给你写过信,却不知道该寄到哪里。” 铁皮盒里除了钢笔,还有叠泛黄的信纸,每张都写着 “汉光亲启”,却从未寄出。 儿子谢建国端来的洗脚水里,漂着几片艾草。“妈说你有脚气,” 他蹲在谢汉光面前,指腹蹭过父亲脚踝的伤疤,“这疤是不是当年在台湾被狗咬的?” 谢汉光猛地抬头 ——1950 年他在基隆港转移情报时,确实被特务的狼狗咬伤,后来用草药敷了三个月才好。 他看着儿子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自己以 “林业专家叶依奎” 身份在台东深山时,曾对着树洞练习叫 “建国” 这个名字,一练就是三十年。 深夜的煤油灯下,曾秀萍展开件藏青色棉袍:“这是你走时穿的,我每年都拿出来晒。” 袍角处有块油渍,是 1946 年新婚夜她煎荷包蛋时溅上的。 谢汉光摸着油渍,突然想起在台湾潜伏时,每逢除夕都要对着月亮吃冷饭团,心里默数着妻子煎蛋时的 “滋滋” 声。 袍子里子上缝着个暗袋,曾秀萍指尖划过:“当年你说‘缝个口袋装念想’,现在念想装不下了。” 谢汉光在台东深山当 “伐木工叶依奎” 的日子,藏在樟木箱底的入党誓词已被汗水浸出毛边。 他记得 1952 年那场大搜捕,为保护同志,他躲进树洞三天三夜,听着特务的皮靴声在洞口踩碎落叶。 如今子孙们围着他听故事时,他总指着孙子课本上的台湾地图:“看,这是阿里山,爷爷当年在那片林子刻过‘中国’两个字。” 曾秀萍拿出个包裹,里面是 42 年里她攒下的所有票证:“这是你走后第二年的布票,本想给你做件衬衫;这是 1972 年的粮票,儿子考上大学时我没舍得用……” 票证边缘被摸得发亮,像极了谢汉光在台湾用树皮记录情报时,磨出茧子的指尖。 当孙子把红领巾系在谢汉光脖子上时,老人突然想起 1946 年入党宣誓那天,党旗在窑洞火光里的颜色。 2017 年谢汉光去世时,遗嘱里要求把骨灰撒在梅州的山坳里。曾秀萍打开他带回的樟木箱,除了潜伏时用的罗盘,还有张泛黄的纸片,上面用铅笔写着:“秀萍,若有来生,换我等你九年。”
1988年,在台湾潜伏42年的地下党利用假身份回到了大陆。到家后,他才知道
承永
2025-06-21 19:5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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