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旅游，来到了侄女工作的城市，我和侄女通了电话。侄女说，让我住她家，总比住外

我出去旅游，来到了侄女工作的城市，我和侄女通了电话。侄女说，让我住她家，总比住外边好的多。我也没客气，在侄女家住了五天，一顿饭都没在侄女家吃。早上我带着侄女出去吃，中午我在外边吃，晚上我回来，我们还是出去吃，都是我主动付钱，因为我觉得在侄女家住就够麻烦她的了。 第六天清晨，我像往常一样准备叫侄女去吃早餐，推开客房门却发现她的行李箱摆在客厅，上面胡乱搭着几件衣服。“小姑，我临时要去外地出差一周。”侄女从卫生间探出头，头发还滴着水，“本来想等你醒了再说，公司突然来的通知。”她声音里带着歉意，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昨晚吃饭时她还说周末要带我去网红市集。 我帮她收拾行李时，在床头柜发现半盒胃药。“胃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我举着药盒问。侄女慌忙抢过去塞进抽屉：“老毛病了，吃两片就好。”她躲闪的眼神让我想起小时候，她偷吃糖被我发现时也是这样。 送她到高铁站，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闸机口，我鬼使神差地没离开。在候车厅角落坐下，掏出手机点开地图，搜索她公司地址。打车到写字楼楼下，前台小妹却说：“这周我们没有出差安排呀。”我攥着手机站在旋转门前，玻璃映出我发愣的脸。 回到侄女家，用她给的备用钥匙开门。屋里安静得能听见冰箱压缩机的嗡鸣，餐桌上摆着张字条：“小姑，外卖在微波炉，记得热一下。”我打开微波炉，塑料盒里是酸辣土豆丝和白米饭，菜边凝着薄薄的油膜，显然放了很久。冰箱里空空荡荡，只有半盒牛奶和几根蔫掉的黄瓜。 翻找厨房抽屉找垃圾袋时，一张缴费单滑落出来。水电费欠款通知上，滞纳金已经滚了两月。我突然想起这几天出去吃饭，侄女总点最便宜的素面，却笑着说“我就爱吃清淡的”；路过商场橱窗，她盯着一条打折连衣裙看了很久，却说“家里衣服太多穿不完”。 晚上十点，我接到侄女的微信：“小姑，我到地方了，别担心。”我没回，守在玄关等。凌晨一点，门锁转动声响起，侄女穿着白天的衣服，头发乱糟糟的，手里提着便利店的塑料袋。看见我，她僵在原地：“小姑……你怎么没睡？” “这袋泡面，是准备当明天的早餐？”我指着她手里的袋子。她的眼眶瞬间红了，塑料袋“啪”地掉在地上。原来她上个月被裁员，新工作还没着落，怕我担心才编了出差的谎话。“我不想让你觉得我过得不好，更不想让你请客……”她哽咽着，“你总说住我家麻烦，可我小时候生病，是你背着我走三里地去医院；我上大学的学费，也是你偷偷塞给我妈……” 我把她搂进怀里，想起她小时候扎着羊角辫，跟在我身后喊“小姑等等我”的模样。第二天一早，我拉着她去菜市场，在她的小厨房里支起锅灶。“今天换小姑给你露一手。”我系上她皱巴巴的围裙，“你就说，想吃红烧排骨还是糖醋鱼？” 那几天，我们再没出去下馆子。我变着花样做饭，她抢着洗碗。有次切菜时不小心划破手指，她急得翻箱倒柜找创可贴，念叨着“这么大人了还不会照顾自己”。阳光透过厨房的小窗户洒进来，案板上的番茄红得发亮，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她小时候，我在老家灶台前做饭，她蹲在旁边烧火的时光。 临走那天，我偷偷把一个信封压在她枕头下，里面是两万块钱和一张字条：“投资给咱家最能干的小老板，等你赚了钱再还。”飞机起飞时，我收到她的消息，照片里她站在新租的摊位前，卖着我教她腌的酱菜，笑得比背后的晚霞还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