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慣喊他「蔡生」,還特地把「生」字讀成「桑」,帶著日語的味道。因為蔡生留學東洋。 第一次見到蔡生,是1997年月8月中旬,他晚上到我的電台節目受訪,站在電台大堂的前廳,黑西裝,白襯衫,斜揹著一個鮮黃色的綢袋;他長得高,手長腳長,不管穿的是西裝抑或長衫,看上來皆像俠客造型。 我剛從報社下班,約的是九點半,卻九點四十五分才抵達電台。蔡生遠遠見到我,朗聲道:「家輝,你遲到!」然後二話不說,從袋裡掏出一個扁薄的銀瓶,裡面是干邑,他從身旁的飲水機邊找來紙杯,倒滿給我,哈哈大笑道:「要罰飲酒。三杯太多了,唔好飲哂我的酒。一杯就夠。」 我雙手接過杯子,舉於額前,表示敬意和歉意,蔡生用銀瓶碰一下我手裡的紙杯,然後仰頸猛灌。 這是我們的見面式。 其後再遇蔡先生多回,都是應酬的場合,他當然永遠是焦點,大家都聽他說話。 蔡生在人間瀟灑走一回,像傳說中的武林高手,以筆為劍,快人快語,直刺人間假面。這是性格,學不來的。他和黃霑和倪匡,代表著香港黃金盛世年代裡的某種主流價值觀,以及生活態度,這樣的年代早已不在,也不被容許存在,而他們,亦都不在。此刻傳來蔡生離世的消息,我忽然覺得,香港空空如也。 是為悼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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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27 17:4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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