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0年，红军军委书记罗南辉被捕，敌人还没有用刑，他自己就先招了，为了试探他

1930年，红军军委书记罗南辉被捕，敌人还没有用刑，他自己就先招了 ，为了试探他，敌人放他出狱，没想到他却说：“求求你们别放我走。 ”   罗南辉将藏着联络信的包袱往怀里紧了紧，粗布棉袄下的手已攥出细汗。按照约定，他需在午时前将信送到东郊的茶馆，那是红军潜伏人员与川西农民武装接头的关键信物。   “同志，借个火。” 一个戴毡帽的汉子突然凑过来，火柴划亮的瞬间，罗南辉瞥见对方袖口露出的半截银链 —— 那是国民党特务的暗记。   他心头一紧，正想侧身避开，三个黑影已从巷口包抄过来。   “站住！” 冰冷的枪口抵住后腰时，罗南辉反而松了口气。他故意踉跄着撞向墙角，包袱 “啪” 地掉在地上，油纸裹着的信纸露出一角。   “这是什么？” 特务把信纸戳到他鼻尖前，劣质烟草的气味呛得人发晕。罗南辉耷拉着脑袋，手指抠着棉袄上的破洞，声音带着乡下人的怯懦：“不晓得……雇我送信的先生说，送到就给两个铜板。”   “放屁！” 特务扬手要打，却被罗南辉突然抬起的脸惊住。那张布满冻疮的脸上没有丝毫慌乱，反而带着几分憨直：“老总，我说实话吧，我是红军。”   这话像块石头砸进水里，连旁边巡逻的宪兵都停下了脚步。特务头子李三愣了愣，随即狞笑起来：“算你识相！带回去好好审审，说不定能挖出个大鱼。” 关押罗南辉的牢房在府南河畔的监狱深处，霉味与尿骚味混在一起，墙角结着大片白霜。他刚被推进去，就抱着膝盖缩在草堆上，眼神呆滞地盯着铁栏杆外的微光。 “姓名？” 李三带着文书进来时，手里的鞭子在掌心拍得啪啪响。罗南辉猛地哆嗦了一下，像是被鞭子抽中似的：“罗……罗老幺。”   “哪个部队的？”   “就……就是跟着队伍跑的，不晓得番号。”   “认识哪些当官的？”   “官老爷都穿皮鞋，我只配给他们跑腿。”   李三越问越气，这小子倒底是真憨还是装傻？他一把揪住罗南辉的衣领，将人拽到铁栏边：“再不说实话，这鞭子可不长眼！”   罗南辉的脸被挤得贴在冰冷的栏杆上，牙齿打着颤：“老总，我真没骗你。” 他突然扯开棉袄，露出满是伤疤的脊背，“去年被抓壮丁，受不了打骂才跑出来，听说红军管饭，就跟着走了。我大字不识一个，除了送信跑腿，啥也不会啊。”   文书在一旁记录的笔停住了，抬头看了看李三。这几天审下来，罗南辉翻来覆去就是这套说辞，搜身时只找到三个铜板和半块干硬的窝头，实在不像个有身份的红军。 半个月后的清晨，狱卒突然打开柴房门，踢了踢罗南辉的腿：“起来，滚出去。” 罗南辉慢慢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像是没听懂：“滚……滚哪去？”   “当然是滚出监狱！” 狱卒不耐烦地踹了踹门框，“李队说你这号废物留着占地方，赶紧走。”   罗南辉突然抱住旁边的柱子，脸皱成一团：“别……别赶我走啊老总！” 他扑通跪在地上，膝盖磕在石头上发出闷响，“我出去也是饿死，这监狱里好歹有口稀粥喝。求求你们留下我吧，我能劈柴挑水，不要工钱！”   这出戏来得太突然，狱卒愣在原地。他见过哭着喊冤的，见过拼死反抗的，从没见过求着坐牢的。   “没出息的东西！” 李三一脚踹在罗南辉背上，“红军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罗南辉趴在地上，半晌才抬起头，茫然地眨巴着眼睛：“红军？啥红军？我只知道能活命。” 他突然爬过去抱住李三的裤腿，“老总，就让我留下吧，我可以给你们喂马，还能帮着打扫牢房，哪怕一天一顿饭也行啊！”   他盯着罗南辉那张冻得发紫的脸，突然笑了：“真是个贱骨头！”   他冲狱卒挥挥手：“把他拖出去！扔到城外乱葬岗附近，省得在这儿碍眼。”   两个狱卒架着罗南辉往外拖，他还在挣扎着哭喊：“我不走啊！我会饿死的！老总行行好 ——” 声音越来越远，直到消失在监狱厚重的大门外。   李三站在门内，看着地上被蹭出的两道泥痕，啐了口唾沫：“就这熊样，也配当红军？” 三个月后的除夕夜，成都守备团的营房里正弥漫着酒肉香气。李三搂着新纳的小妾，手里的酒杯还没放下，就听见外面传来密集的枪声。 “怎么回事？” 他醉醺醺地推开窗户，只见营区外火光冲天，无数黑影像潮水般涌过来，领头的那人穿着缴获的国民党军服，脸上带着熟悉的憨笑。   “是……是那个罗老幺？” 李三手里的酒杯 “哐当” 掉在地上，酒液溅湿了崭新的马靴。   冲锋号声里，罗南辉的声音透过硝烟传来，不再是当初那怯懦的腔调，而是带着千钧之力：“同志们，为死难的战友报仇！”   他身后的红军战士如猛虎下山，守城的敌军早已被连日的奢靡掏空了斗志，不到两个时辰，整个守备团就被连根拔起。李三被按在地上时，死死盯着罗南辉腰间的手枪 —— 那是他亲手配给警卫的制式武器。   “你……你不是...” 李三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   罗南辉笑容里带着几分戏谑：“当初你扔我出去的地方，刚好是我们约定的集结点。还要多谢你那碗稀粥，让我有力气找到队伍。”   李三这才明白，那些看似愚蠢的言行全是伪装。那个抱着柱子哭喊的 “糊涂虫”，心里装着整个川西的战局；那个怕饿死的 “窝囊废”，转身就成了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红军将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