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年前，我听了亲妈的话离婚了，抛弃了7岁的儿子和3岁的女儿。昨天，在街上碰到前夫

4年前，我听了亲妈的话离婚了，抛弃了7岁的儿子和3岁的女儿。昨天，在街上碰到前夫和儿女，我上前去打招呼，他们居然说都不认识我，我惊呆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菜市场门口的风裹着韭菜和鱼腥气扑过来，我攥着刚买的烧饼，手指都捏出了印子。明明是我先看见他们的——前夫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夹克，左手拎着半袋土豆，右手牵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旁边跟着个背书包的半大男孩，校服领口别着道小红花。 是小宇和念念。 四年没见，小宇蹿高了快一个头，从前总爱挂在我脖子上的小不点，现在脊背挺得笔直，像棵刚冒头的小树。念念长开了，眼睛还是那么圆，手里攥着根快化了的草莓棒棒糖，糖汁顺着手指往下滴，她歪头用舌头舔，睫毛上沾着点阳光，晃得我眼睛发疼。 我几乎是跑过去的，声音都劈了：“小宇？念念？” 他们俩同时停下来，转头看我。小宇的眼神在我脸上扫了一圈，像看个问路的陌生人，眉头轻轻皱了下。念念往爸爸身后缩了缩，羊角辫蹭着前夫的胳膊，小声问：“爸爸，她是谁呀？” 前夫的脸瞬间沉了，拉着两个孩子往后退了半步，语气冷得像冰：“你有事？” “我……”我喉咙发紧，指着小宇，“小宇，我是妈妈啊，你不认得我了？” 小宇往后躲了躲，避开我的视线，声音闷闷的：“我不认识你。” “怎么会不认识？”我急得往前凑了半步，“你小时候总偷藏饼干给我吃，还记得吗？念念，你三岁生日时，我给你买的兔子灯笼，你抱着睡了半个月……” 话没说完，念念突然瘪了嘴，带着哭腔拽爸爸的衣角：“爸爸，我害怕，我们走吧。” 前夫把两个孩子往身后护了护，看着我的眼神像淬了冰：“四年前你走的那天，小宇抱着你的腿哭，你甩开他说‘别跟着我’；念念追着你的自行车喊‘妈妈’，你头都没回。现在装什么？” 我往后趔趄了一下，烧饼掉在地上，芝麻撒了一地。是啊，我怎么忘了。那天我妈在楼下催，说“他一个开出租的，能给你什么？张老板家儿子多好，市里两套房”，我拎着行李箱出来，小宇死死抱着我的胳膊，指甲掐进我肉里，我掰开他的手时，他手背擦在台阶上，红了一大片。念念在门里哭，声音都哑了，我愣是没回头。 “我那时候……”我想解释，可话到嘴边全散了。我妈说前夫没出息，说孩子是拖累，说我还年轻，该找个条件好的。我信了，跟着她介绍的男人去了南方，结果那男人不到一年就露了本性，打麻将输光了积蓄，我灰溜溜回了老家，在超市当收银员，住我妈留给我的小单间。 “爸爸，我们去买糖葫芦吧。”小宇拉了拉前夫的手，眼睛始终没再看我。他手腕上戴着块旧电子表，是我走前给他买的生日礼物，表链断了一节，用红绳绑着，还在走。 前夫没再理我，牵着两个孩子往街角走。念念边走边回头，看我的眼神怯生生的，像看个会骗人的坏阿姨。风把他们的声音送过来，小宇在跟念念说：“别回头，爸爸说，陌生人不能随便搭话。” 我站在原地，脚像钉在地上。卖糖葫芦的大爷推着车经过，糖衣在阳光下闪着光，我突然想起小宇小时候，总吵着要吃草莓糖葫芦，我总说“等爸爸发工资”，一等就是四年。 晚上给我妈打电话，她在那头嗑瓜子：“不认识才好呢，省得拖累你。当初要不是我劝你，你现在还跟着那穷鬼遭罪。” 我没说话，挂了电话。窗外的路灯照进来，在墙上投出个歪歪扭扭的影子，像极了那天小宇哭红的眼睛。 手里还攥着那袋被捏碎的烧饼，渣子从指缝漏出来。我以为四年时间不算长，以为孩子总会记得妈妈的样子，可原来，有些转身，真的能把日子撕成两半，一半是我当初选的“好日子”，一半是他们慢慢忘了我的、新的日子。 只是，我还能有机会，让他们再认回我吗？